赵艳听了这番话,表面上还是不甚在乎,心里却波涛汹涌:面前的这女子真是会读心术啊,她想什么她都知道!究竟是敌是友,连她也分不清了。但这女子若是上官无求那边的人,又怎会跟她说这种的话?若是来帮她的人,也没道理啊,他们素不相识。
“赵夫人不必顾虑,我是来帮你们的人。”紫黛知道赵艳已动摇,便捉好时机表明心意,不让对方有思考的余地。
“何以见得?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上官无求派来的奸细?”秦仙第一个提出质疑,这女子太诡异了,能信任吗?
“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你们来做监督,如何?”紫黛知道他们心动了,只差那小小的一步而已。
“什么行动?”
“替你们毁了上官无求,彻彻底底地毁了他,如何?”她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语气,轻松地谈着骇人的交易。
“条件呢?”
“条件是你们要给我解药,夫人一定有解药的不是吗?不然上官无求等到没了命,那就无法彻底地毁了他了,他将痛快地死去。如果那是你们想要的,息听尊便。”她漂亮地飞身,眼看就要离去。
“姑娘……”赵艳叫住她,“有话好好说!”
“赵夫人是同意了吗?”
“这……”赵艳还是有些犹豫,眼前的女子真信得过吗?她不甘心啊,不甘心上官无求……潋秋的儿子就这样便宜地死去,她要她儿子也试试当年她心灰意冷的滋味!
“夫人若是不放心我,大可将解药分成不等的几份,到时看情况再考虑给不给也不迟。”紫黛使出了最后的狠招,那样他们就不能不心动了,这可是个相当诱人的条件呢。
“好。我信你。”赵艳听她这么一说便也从犹疑中转向暂时的信任了,只要她不照她的意愿来办,上官无求无法完全康复,还是很快会死的。这场赌注对她来说是胜利在握的呢。
“娘,她既偷得了玉佩,那解药不也……”秦仙还是不相信这女子,她太深藏不露了,很可能他们从这一刻起就逐渐地掉入她的圈套也不一定。
“不必多说,娘已经决定了。”赵艳转身看着紫黛,“希望你记好我的话,也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诺言,要是你违反的话,上官无求会死得更快。”
“解药只有一颗,现在我将它分为三份,现在给你一份,以后看你表现我自会给你另外的两份。”赵艳转身进入一黑房间中,一会儿手中便多了被分开为三份的药丸,给了紫黛其中的一份,“好生喂他吃罢!没三四十天他暂时还是无大碍的。你最好要遵照我的吩咐,不然……”赵艳的眼睛充满了恶毒,“你就得和上官无求得一起死!”
“放心罢。”紫黛从她手中拿过药丸,“请拭目以待。”说完便施轻功飞到了楼上,吱呀的一声门开,又吱呀的一声门关上了。
“娘,她信得过吗?”
“信不过,但我信自己。秦仙,到了以后你自会明白为娘的良苦用心啊。上官无求会痛苦一辈子呢,而刚才那女子就是他痛苦的根源。”潋秋,你在黄泉下也不会瞑目吧!这就是你的报应!上官云,这就是你辜负我的代价!
来到上官无求的客房,看到他在药浴的作用下睁开了眼睛,看着走向前的她微微一笑。紫黛怔了怔,心想,若是让他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赌注恐怕也笑不起来吧!但为了救他,她也没别的办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好些了吗?”她抚上了他因泡得太久而憋红的俊脸,明眸望入他清亮的双眼。
“好多了。”他虚弱地说,“只是泡得太久,我有些麻痹,也动不了。”
紫黛探了探他光洁的额头,烧已退去,总算松了口气,算算时辰,也是时候该将他捞出来了。
“这里有一点药,你吃下去罢。”她喂了他刚才赵艳给她的药,刚刚已检验过了没问题,但是那药是由什么组成的她还是无从探究。那些药味儿连她也从未闻过呢。
上官无求吞下那药,只一刻便吐出了一滩黑色的血,余福和铁鹰都紧张地奔向前来,担忧地看着这一幕,
“你这女人,又给主人吃什么了?”余福看着那滩黑血,看着主子本来变得红润的脸色又因吐血而变得煞白。她不会是对主人下毒了罢?
“解药。”她吐出这两个字,走向前去拍着上官无求瘦削的肩膀。
“现在将你们主子从这药桶里抱出来罢,已经够时辰了。”见他俩迟迟没有动作,只尴尬地看着淡定的她,她会意地退出了房门。
待一切打点好,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趁着他俩料理上官无求的功夫,她打量起了这间客栈。大厅里只有零星的几张破旧的台凳,柜台前只摆着几种米酒,也没贴上酒名。昏暗的烛光让整间客栈陷入了诡异的氛围之中,好在众多的奴仆将小小的一间客栈挤得满满的,好歹也给这家客栈增了些生气。正看着,底下一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是秦仙。
“姑娘,主人让你进去。”铁鹰从房门中走出来,心情似乎很好,是她的错觉吗?那么冷淡的一个人竟也会有春风得意的一面?
“知道了。”不理会那秦仙探询的眼色,她转身来到了上官无求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