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的失踪也跟你们有关,是吧?”他自己怎也不相信黛儿会身处断崖之下,那只是个自我安慰的说法。
赵艳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张与当年的上官云极其相似的俊脸,矢口否认:“公子,奴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反正看他好象也毫无证据,只是光凭她刚才的一席话绝对无法将她定罪的!现在就来个打死不承认!
上官无求清亮的星目眨也不眨地看着赵艳,后者也毫无畏惧地迎入他深究的眼睛。倒是一旁的余福急红了脸,“你还想狡辩!”余福一时气愤填膺,亏他当时还好心地求公子收留他们,现在可好?引狼入室了!“快说,紫姑娘是不是落在你们手上?”
“没有!紫姑娘对我们极好,我们又怎会害她呢!娘你说是吗?”秦仙顶着一面假皮,一张让人过目即忘的麻子脸此时却是一脸的虔诚。
“正是。奴家最近听闻紫姑娘出了事,也急得很呢!自知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等着不给添乱就成了。我们母子虽出身卑微,但好歹骨气还是有的!恩公这样看待我母子,即是已经不欢迎我们,若是如此我们走便是了!”说完,赵艳还应景地拿出一抹方帕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最后问一遍,你真是艳娘吗?”上官无求语气降至冰点。他痛恨别人的欺骗。上官老贼曾跟他提过艳娘是造成他爹娘悲剧的幕后主使者,她对他施的毒也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好让上官老贼彻底地控制他。
“我道是谁,艳娘不是当年长安城百花阁鼎鼎大名的花魁吗?”东方朔围绕着赵艳转圈,边看边絮絮地不知在唠叨些什么,只是见赵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半晌好容易才听清他说的一句话,却让一旁的梦娘为之气结:“原来当年的黄花美人到头来也是黄脸婆一个!”说完还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梦娘,摇头晃脑地道:“梦娘啊,我想若是你去那百花阁的话恐怕会红得发紫哦!到时发财的话记得要好好谢谢我!”
梦娘双手紧握,告诉自己要忍!一张美丽的脸却笑得异常的灿烂,“东方朔你给我过来!”
“干什么?”知道有诈,东方朔还是嬉皮笑脸地面对着胜怒却拼命隐忍的她。
“我现在就想好好‘谢谢’你!”于梦娘咬牙切齿地说,恨不得拔了此人的厚脸皮!
东方朔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是想谢我啊?好说好说!但……”他机灵地身形一动,人已离开她几尺远,“我算过了,今天天色已晚实在不宜谢恩,还是改天,改天啊!”还是逃为上策。于梦娘这只母老虎的老毛病怕是又要发作拉!匆匆中仍旧不忘回头,更不忘平日翩翩风度,对着上官无求他们大喊:“公子,东方有事先走了!”哪知因为四周均是黑蒙蒙的一片,‘哎哟’的一声惨叫,东方朔竟当头撞上了一棵梅花树!震落了满地梅花。“真倒霉!”他骂咧咧地站起身又继续‘逃跑’起来。
“东方朔你给我站住!”果然!于梦娘粗鲁地提起烦事的裙摆,“我今天饶不了你!”
两人你追我赶的一会儿就没了踪影,铁鹰与冷情双煞惟有对着他俩远去的身影叹息,那对冤家,何时才能安静一会呢?现在都什么形势了还有心情闹!
“奴家不知道公子为何这样问。人尚有相似的,何况是区区赵艳娘这么个普通的名字呢?”秦仙眼睛扑闪着,猛对赵艳使眼色。只是已经太晚了!聪明如上官无求早就设好陷阱,而他娘也‘顺理成章’地跳入陷阱中去了。她自己披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他能做的恐怕只有想想他跟娘如何才能逃出这梅花堡了。
“我有说过要找的人是赵艳娘吗?你何以得知我要找的人跟你是同名同姓?就算名字可能有巧合,你能说出我要找之人的全名恐怕就不是巧合了吧!”上官无求也不想咄咄逼人,这是他头一次失控。黑色的深渊也变得深不可测,望着赵艳母子,冷冷地问,“说,黛儿的失踪是不是与你们有关?”
知道狡辩无用,赵艳也懒得再装模作样,反倒是换一副干练老辣的神态。“她?哼!从一开始她就没实质地站在我们这边。奴家也不曾指望她些什么,只是看她还有些利用价值才姑且留着她!”哪知押错了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紫黛失踪的这些天上官无求一回来就执意要让琴音当梅花堡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可见上官无求对于紫黛根本就不关心!紫黛啊紫黛!你实在是太愚笨了!上官无求这种男人哪值得你为他舍身舍命跟她谈条件?想当年上官云也是这样辜负了自己!果然是两父子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废话少说!冷情双煞快将他们打入地牢!待公子发落!”铁鹰沉声命令。可是已经太迟了!
“娘快走!”秦仙对着赵艳大喊,赵艳当即会意,一提气人已飞出几尺之外!随后‘啪’的一声大响,只见一股黑色的烟阻隔在他们与赵艳母子中间,待看得见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快追!”余福大喝一声,一边的铁鹰、冷情双煞才回过神来,纷纷使上绝顶的轻功,朝着赵艳母子逃走的方向飞奔!
“上官无求,奴家会再回来找你的!父债子还,奴家要把你们欠下的都一一地讨回来!”空中回荡起赵艳狠毒的声音,惊落了一地的梅花。上官无求淡淡地看着风云骤起的天边,心里划过一抹伤痛,黛儿究竟为他做了些什么呢?拿自己的安危作赌注与豺狼为伍?但这样的女子怕是此生与自己有缘无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