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君主论·论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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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论衡量君主国力量的方法

在研究这些君主国特点时,还需考虑另一点:陷入困境中的君主,是需经常向他人乞取援助,还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屹立不倒?为了更清楚地阐述这一点,我想说的是,如果君主不能挺身而出与敌人决战疆场,只是躲在城墙后被动应敌,他就是那种时常需要他人援助的人;如果君主能够因为臣民众多,或者因财力雄厚招募到足够的军力,能同任何入侵者决战疆场,他们就是那种能凭借自己力量屹立不倒的人。第一种情况,我只能鼓励君主备足粮草、巩固城防、放弃乡村了,除此之外,我实在无话可说。任何君主假如做好了城防工事,并能按前文已提到、后文还要再谈的方法妥善处理同臣民的关系,那么,别人如果想进犯这位君主就得慎重掂量,这是由于人们一般会避免做那些已预知到有难度的事,尤其是当这位君主有人民的拥护和坚固的城防时,进攻他就更不是件容易的事了。而第二种情况,前文已有论述,在后面合适的机会还会再次详谈。

德国的各个城市都享有高度自主权,而它们周围的乡村很少。城市居民假如觉得合适就会服从皇帝,可他们不怕皇帝并且不怕任何邻近的统治者。这是因为他们的城防牢不可破,任何人要想进攻他们,都要进行艰苦卓绝、旷日持久的攻坚战。因为,他们配备了足够的大炮,修筑了完备的壕沟和城墙,在公家的仓库里总是备足可供一年之需的粮食和燃料;这些城市还重视军事训练,制定了许多保障军事训练的规章。此外,为了保证国家不受损失,同时确保人们的安宁,居民们还被安排到关系城市存亡的劳动岗位上。

因此,如果君主没有结怨于人民,而且又拥有强大的城市,他便不会遭到攻击。假如有人敢于侵犯,也必会被狼狈不堪地击退。世事瞬息万变,假如有侵略者让军队围城整整一年而不见进展,那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不可思议的事。或许有人会说,假如人民在城外拥有财产,当他们目睹自己的财产被敌人焚烧时,必会按捺不住,而且自私心和长期的被围困会让他们背叛自己的君主。对此,我的回答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位强力果敢的君主一方面要使人民对敌人的残暴产生畏惧,另一方面还要给人民以希望,让人们相信祸患不会长久持续。而且,君主还应把他认为过于莽撞的人巧妙地加以控制。只要做到了这些,君主就能克服上述困难。

进一步讲,当敌人来临时,假如人民士气高涨且决心抵抗敌人,敌人必定会立即焚烧和摧毁城市周边的农田。此时,君主则不应当优柔寡断,因为不久以后,人民的士气会消耗殆尽,那时灾害也已临头,损害已经形成,局面就难以挽回了。现在,人们的财产被损害,房屋被烧毁,而君主是他们的保护者,他们肯定会积极地与君主团结一致。因为,受惠者同施恩者从来都是休戚与共的,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假如虑事周全,只要防卫得当、粮食充足,英明的君主在被敌人包围时,想让人民自始至终地保持坚定的意志,并不是很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