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小猪弗莱迪:弗莱迪与火星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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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真火星人驾到

同一天,一个真正的飞碟载着真正的火星人着陆了。有的人认为,这真是个巧合,它恰好降落在中心镇郊区——从这里算起,半径几英里的范围内不但有火星人的穿插表演,有本大叔的宇宙飞船,现在还有了来自火星的真飞碟。后来人们又发现,这实际上并不是个巧合。

飞碟平静地降落在离马戏团的演出场地不远的空地上。既没有隆隆的轰鸣声,也没有闪烁的灯光。它飞过来,慢慢地旋转,轻轻地在草地上停下来。接着,顶部的舱盖打开,里面钻出四五个蜘蛛模样的小动物。

佩珀康太太在飞船工地上忙碌了一天,本大叔正驱车把她送回家。他们是唯一的目击者——这一点也许是很幸运的。本大叔停下汽车,他们呆呆地望了片刻。“哎呀!”佩珀康太太说,“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不会是从火星来的吧?要是加布尔正在展出的那些小动物是火星人的话——这一点,请允许我表示怀疑。”

本大叔只是咕哝一声。

“哎呀,别只是坐在这儿!”老太太生气地说,一面起身爬出汽车,“去听听他们自己有什么说的。我看,他们反正不是俄国人。至少我没听说过有长着四条胳膊的俄国人。”

本大叔不大情愿地跟着她下了车。这几个陌生人的样子确实很古怪。他们皮肤很黑,身体溜滚圆,长着四条细长的黑胳膊;他们大约两英尺高,头顶长着长长的触角。借着淡淡的新月光,那两个地球人看见他们转身朝自己走来,心里不由得有点儿担心。正如佩珀康太太后来说的,人们都有个习惯过程。

我对他们得有个习惯过程,

对他们的信任才能产生。

这是她的原话。

但是,她笔直地朝他们走过去。对于像天外来客这样的小事,佩珀康太太根本不会感到紧张。

走到近处,只见他们的样子更加古怪。他们长着三只没有眼睑的圆眼睛,其中两只看着你,第三只,也就是中间那只在独个儿转动,仿佛在对潜在的敌人保持警惕。他们没有脖子,脑袋是梨形的,紧紧连着身体。走起路来身体笔直。他们其实不像蜘蛛,而又很容易使你联想起蜘蛛。

她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你们好,”她说,“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他们听不懂她的话,但一定知道地球人会先问什么问题。其中之一显然是他们的首领,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天空。接着,又用两只手抓住她的手,仔细察看了一番。其他火星人围到他的身边,用一种听上去都是咔嗒咔嗒、吱吱喳喳的声音说起话来。接着,他把她的手传过去,大家都细细看了一遍。

她朝本大叔看了一眼。“你认为,他们是不是在替我算命呀?”她问,“这些小家伙握住我的手不放。”

本大叔蹲在地上,拿起一根棍子开始画图。他画了太阳,然后在周围画了行星的轨道。那几个蜘蛛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当他画到火星的轨道,用棍子一点把那颗行星画上去的时候,他们激动得咔嗒咔嗒、吱喳吱喳地乱叫。那位首领的姿势是确定无疑的——他先指指本大叔画的火星,再指指自己,再指指天空。

“火星人,”本大叔说,“真火星人,”他接着说,“加布尔——呸!”

接着,他指指自己,指指佩珀康太太,又指指他画的地球。于是,火星人快速前后摆动着他们的触角——显而易见,这相当于我们表示赞同的连连点头。正如佩珀康太太说的:

当你的脑袋和脖子,

紧紧地相连,

头既不能摇,又不能点,

这真是个严重的缺陷。

她坦率地承认,这不是她最好的作品,但她当时确实很激动。

本大叔指指自己,说:“本杰明·比恩。”又指指佩珀康太太,报了她的名字。火星人的首领指指自己,发出了听上去像是两个咔嗒的声音。接着,他指指其他火星人,连续报出了他们的名字。当然,两个地球人连一个火星文字都不懂,即使想念也念不出来,只能把那几位访客称做咔嗒·咔嗒、吱喳·咔嗒、吱喳·吱喳·吱喳,等等。

接着,咔嗒·咔嗒拿起棍子在地上画了一张图,本大叔认得出这是自己的飞船。若要描绘本大叔和咔嗒·咔嗒之间实现互相交流所用的全部图画和姿势,那要花很长时间。也许,除了本大叔以外,谁也不可能理解那位火星人,也不可能使那位火星人理解他。本大叔从来说话不多,别人说一百句,他顶多说一句,也因此他对肢体语言很内行。当他知道他们想看那艘飞船的时候,他就邀请他们去参观。他们显然知道他的飞船。后来,他和佩珀康太太也跟他们一起钻进飞碟,朝大树林飞去。咔嗒·咔嗒还让佩珀康太太驾驶了一段路程。

就这样,火星人视察了那艘飞船,本大叔和佩珀康太太视察了那个飞碟。等到视察结束的时候,太阳离地平线只有一英尺高了。他们俩都不觉得困倦,火星人也显然对睡觉不感兴趣。于是,本大叔请他们去见见比恩先生和比恩太太。他们接受了邀请——他们很可能不知道要去看什么,但地球上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很有意思的。

比恩太太已经起床。她恰好在从炉子上取咖啡,这时候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见本大叔和佩珀康太太正穿过谷仓院子走过来,身边还有几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动物。咔嗒·咔嗒好像很喜欢佩珀康太太,手拉手地和她走在一起——他至少用三只手拉着她的一只手。天知道比恩太太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但她只是说了声:“快来呀,比恩先生。有客人,我们请他们吃早餐吧。”

比恩先生走过来,朝外面看了一眼。“我的老天,”他说,“我一直认为本大叔有几位很古怪的朋友,不过这几位更古怪了!他们看上去有点儿像蜘蛛;我想,我最好去抓几只苍蝇?”

然而,早饭吃得很顺利,虽然比恩先生不得不把书橱里的书差不多都拿过来给客人垫屁股,那样他们才够得着餐桌。吱喳·吱喳·吱喳喝咖啡烫痛了自己;比恩先生见他举起全部的手在嘴巴前乱舞,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但是,比恩太太马上给他倒了点儿凉水,他朝她转动一下第三只眼睛,表示很感激。

吃完早饭以后,比恩夫妇本来正为怎么安排自己的客人犯难,幸好韦伯先生和韦伯太太来到厨房。他们是老蜘蛛了,已经跟比恩一家人过了好长时间,负责消灭苍蝇。早晨客厅里有点儿凉,他们爬过天花板,倒挂在煤灶的上方暖暖身子。

咔嗒·咔嗒发现了他们,猛地跳起来,其他火星人也跟着跳起来,一时间响起了一片咔嗒咔嗒、吱喳吱喳的声音。接着,让地球人感到惊讶的是,韦伯夫妇顺着一根蛛丝往下转动,落在咔嗒·咔嗒的肩上。那火星人弯了弯触角,碰了碰他们,然后用他那古怪的语言快速说话。他总是说一阵子,停一阵子,好像是在等待对方的回答。与此同时,其他火星人围得更紧。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人们听不到韦伯夫妇的声音,但他们显然是在说话,而且火星人还听得懂。

过了片刻,韦伯太太跳上餐桌,顺着比恩太太的袖子爬到她的肩上,对着她的耳朵开口说话。她有点儿怕比恩先生,但很喜欢比恩太太——部分原因是她们俩的模样有点儿相像——都是圆鼓鼓、胖乎乎的,脸上都挂着乐呵呵的表情,虽然韦伯太太梳的是刘海式,而比恩太太是把头发笔直梳到后面的。

“我们听得懂他们的话,”蜘蛛说,“他们确实是从火星来的。不知怎的,他们听说有个马戏团抓住了几个火星人,为了钱把他们关在笼子里搞展出。这种做法他们自然不喜欢。这是他们来这儿的原因——他们要去搭救他们。我把加布尔先生的火星人的模样给他们讲了讲,他们不大明白,不过想去亲眼看一看。”

“可是,你怎么有本事跟他们交谈呢?”比恩太太问。

“现在讲给你听,那要花上好多时间,”韦伯太太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明白了。实际上,他们和我们蜘蛛是从同一种人进化来的。就像你们人是从猴子进化来的一样。他们朝一个方向进化,我们朝另一个方向进化。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去了火星。但是,我们谈话时用的是那种古老的蜘蛛语——韦伯和我小时候都学过。这种语言很像你们学校里的拉丁语。受过教育的蜘蛛都懂。”

“天哪,”比恩太太说,“我上学时学过拉丁语,现在可是一个字也记不得了。”

“哎呀,”韦伯太太说,“这几个人依然说那种语言。我想,你们听起来会觉得有点儿怪,但我们再一次听到这种语言觉得很好听。哎呀,哎呀,这使我想起了过去!”

大家听完这番解释以后,火星人急着要去马戏团,还邀请比恩夫妇跟他们乘着飞碟一起去。让比恩先生感到意外的是,比恩太太竟然马上接受了邀请。

“哎呀,那样的话,我也去吧,”比恩先生说,“到头来,我们可能要在银河系里嗖嗖地飞来飞去,飞上一百万年。要是我不陪你去,一块儿平平安安地回来,我看我再也不会听见你的音讯了。带路吧,这位叫‘咔嗒’什么的。”

飞碟顶部有个瞭望塔似的东西,上面有一扇门,他们从这里爬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布置得很舒适,四周放着几张长毛绒沙发和一张大餐桌,上面放着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舱盖关上以后,里面确实很温馨。咔嗒·咔嗒把操纵杆一拧,发动了飞碟。它一面慢慢旋转,一面上升,然后进入平飞状态。咔嗒·咔嗒对比恩太太说了几句话。

韦伯太太对着她的耳朵当翻译。“碟长想要知道,你愿不愿掌一会儿——舵柄,我想你们是这么叫它的,就是那个控制方向的东西。他说,也许你喜欢滑行一段距离,在锡拉丘兹上空兜个圈子,然后再飞往马戏团的演出场地。他说,他愿意让你来驾驶飞碟。”

比恩太太双手捂住了嘴巴。“我的天哪!”她说,“我的天哪!”接着,她朝她的丈夫看了一眼,“哎呀,比恩先生,你认为我应当……哎呀,我连汽车都没有开过!”

比恩先生用鼓励的态度朝她微微一笑。“去吧,比恩太太,”他说,“我想,你在过去的四十年里一直驾驶着我,连一点儿漆也没有碰掉过;所以我想,这么个简单的小玩意儿,你是能驾驶的。去吧。”

于是,比恩太太从小窗洞里向外望了一眼,只见中心镇的教堂尖塔此刻出现在前方。她坚定地接过并转动舵柄。飞碟倾向一侧,转了个弯,然后朝锡拉丘兹飞去。然而,一时间,她又有点儿犹豫。她突然想起烤玉米饼的锅还放在炉子上。玉米饼肯定烧成炭了。接着,她拼命把玉米饼的事忘掉。她快活地哧哧一笑,接着开始唱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