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弗莱迪去野营(小猪弗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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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两位姑妈的快乐 (1)

弗莱迪并没有直接回坎皮奥先生家,而是到森特博罗监狱找他的狱长朋友去了。犯人们都在各自的牢房里穿衣服,准备去参加当晚在塔什维尔举行的舞会。狱长把弗莱迪、乔治和班尼斯特领到办公室,打开一个大糖果盒。他们坐在那儿,一边嚼着糖,一边听弗莱迪讲他的故事。

狱长若有所思地捋着长胡子。“弗莱迪,听我说。”他说,“我为那位菲尔莫尔夫人感到难过,她的确是个好女人。我也不喜欢安德森——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合法证据对付他。当然,如果你脑袋瓜里有什么歪点子,只要不让我知道,我也许可以帮帮你。你知道,我是执法者,要是让我去做违法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他们不管怎样也不可能把你再投进监狱。”乔治说,“你现在就在监狱里了嘛。”

“这是十字街头贴广告——众所周知的事情。”狱长咧嘴笑了笑,说道,“但他们可以不让我在监狱里待下去,明年不再选我当狱长,那会更糟糕。”

“我又不会干什么非法的事。”弗莱迪说,“不管怎样,现在不会。我只是想知道西蒙在哪儿,我想跟他聊聊。”

“嗯,老鼠可是到处瞎跑。”狱长说,“等等!不过——听你说安德森每天晚上去接他们,用独木船把他们送到‘湖边’旅馆,是不是?沿着湖的南岸,在坎皮奥先生家的东边建有许多野营地;他们可能在其中的一个营地里,在这样的季节里,这些营地是空无一人的。”

“在那附近有没有许多毒常春藤?”弗莱迪问道。

“沿岸到处都是成片成片的毒常春藤。比如,等等——有这么一个营地——过去是属于赫伯·嘉宝的。我想起来了,七八年前嘉宝从安德森手里买下了这个营地。但周围的常春藤太多,没法住,一到夏天,他就进不去。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没人再去那儿。如果我对经常被剐破点儿皮一点儿都不在意的话,我就会把那儿当做藏身之地。”

“我现在就开车送你们去那儿怎么样?”班尼斯特说,“他白天不会在那儿。”

“我也一道去吧。”狱长说,“看着孩子们在那儿为参加舞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觉得自己真是格格不入。要是一个人留在这儿,还有点儿孤单。”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呢?”乔治问。

“有两个原因。其一,我得扎领带,但扎了领带就像系住了喉咙,我就没法跟人交谈了。其二,我跳的那种舞——跺着脚、大声叫及鸽翼式舞步,都早已过时了,现在大伙似乎对它已经不感兴趣了。我想,这些都过时了,像高高的礼帽和红背带这类东西一样,都已经过时了。”

班尼斯特开车将他们送到湖区,来到湖的南岸。他们经过好几个营地和农舍,来到一片开阔地,地面上长满了亮晶晶的、深绿色叶子的有毒常春藤。在空地中间是一所破落的房子。毒常春藤甚至都缠到了前廊的柱子上。窗户上钉上了木板,挂着带穗的窗帘,但是就连窗帘上也都挂满了毒常春藤。这儿看上去似乎好长时间没人来过了,但弗莱迪注意到从大路通往前门的小路是畅通的。他和乔治下了车,其余两人留在车上,他们俩往前廊走去。

“这儿昨天还有人来过。”弗莱迪说着,指了指小路上一片被压烂的,好像是被人踩烂的叶子,叶子还绿绿的,没有枯萎。

那扇门一点儿也不结实,上面锁着挂锁。弗莱迪用肩膀撞开了门,闯了进去。里面有两间屋子。前面那间除了一些破旧家具外,别无他物。但当他们推开厨房的门时,“天哪!”乔治说,“这儿真是老鼠们经常出没的天堂。”

成袋的谷物堆放在厨房的一角;有几袋已经被撕开了,稻谷撒了一地。餐桌上还有半块奶酪,墙边是成堆的破布。所有的东西都脏透了。

弗莱迪站在房子中间,叫道:“嘿,西蒙!”

没有回答。

“嘿,西蒙!”他又叫了一次,“你想找回伊兹吗?他现在不在艾哈先生手里,他在我这儿,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在护墙脚板上,有一个被老鼠啃出来的黑糊糊的洞,洞里晃过一个灰色的影子,接着,洞口冒出一只长着灰胡子的尖鼻子和一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睛。“好吧,好吧,好吧。”老鼠尖声说道,“这的的确确是我的老指导员、我的导师,爱管闲事的弗莱迪!鸡婆弗莱迪,欢迎来到老鼠城堡,我们能为你做点儿什么?”

“给他来点儿鼠尾草和苹果酱。” 从地板底下传来一个声音,接着便是一阵窃笑。另一个声音说道:“苹果酱挺好,他这个小伙子会拿出手的。来点儿吧,弗莱迪。”

“听着,西蒙!”弗莱迪说,“我们已经了解了你和艾哈先生的所有勾当。我们知道,他答应让你们住到比恩农场的谷仓去。这是你替他卖命的一个原因,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把你的儿子伊兹给关了起来,并且,除非你按他的意愿行事,否则你要不回你的伊兹。即使他还给你了,也会是支离破碎的伊兹。但昨晚事情发生了变化,伊兹到了我们的手里。因此,我想,如果你愿意听我的建议,会对你有好处的。”

地板下传来了更大的窃笑声和咯咯声,一个声音说道:“好吧,猪儿,给我们讲讲三只熊的故事吧。”

“你们给我闭嘴!”西蒙叫道。

他随后来到了地板上,坐立起来,低着头,前爪折叠着放在肚子上,谦虚地说道:“弗莱迪,这些话会使一个父亲很高兴,得知我的儿子,我的大儿子在善良的朋友那儿安然无恙——啊,这是我这把老骨头这么漫长的日子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的孩子在哪儿?他好吗?请原谅一个父亲的焦急的心情,一想到我的儿子被关在那儿,孤独而绝望……”他装着擦了擦眼泪。

“他不孤独。”弗莱迪说道,“金克斯和他在一起。”

“猫!那只残忍的、张牙舞爪的猫!”西蒙哼哼道,“不过,你已经答应我会把他放了,我可以再次把他搂在怀里的……”

“你要是听我的,按我的吩咐去做,我就会放了他。”弗莱迪说,“要想拥抱他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听着!西蒙,首先,把你掌握的有关艾哈先生的所有情况告诉我。”

西蒙狡猾地笑了笑,说道:“噢,你认识艾哈先生呀?那是个令人着迷的家伙,是不是?来自费城最古老的艾哈家族。但我敢说,你比我知道的多多了,我们只不过偶尔在俱乐部或其他地方见见面而已。”

“听着,老鼠!”弗莱迪严肃地说道,“假如你不打算跟我们合作的话,就明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想说,艾哈先生不再对你有什么威胁了,因为伊兹不在他手里,而是在我们手里。假如你想再见到他的话,最好按我们的要求去做。”

“我不怕你威胁我。”西蒙说着,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事实上,作为父亲,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处于危险之中,我心里很是难过,很是不安。不过,尽管我是个父亲,但我首先是一个有着荣誉感的动物。假如只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儿子卑鄙地背叛了一个值得信赖的集体,那我将如何面对这个世界?我非常尊重你。其实,我个人对你很敬重……”

“别花言巧语了!”弗莱迪打断了他的话,“回答‘行’还是‘不行’。”

“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肯定是不行!”西蒙说。

“好吧。”弗莱迪说,“我只是警告你,我们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们知道下一个目标是坎皮奥农场。我们都会去那儿,准备好了等着你们呢。今天所有动物都从农场过来了,比恩先生也与他们一起来了。所以,你得当心点儿,老鼠。”他转过身去,向乔治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厨房。身后,再次传来了哧哧的讥笑声,有些老鼠开始唱起了几年前给弗莱迪编的一首老歌:

弗莱迪这鸡婆,

愚蠢的老头,

把他切成碎片,煮在汤里头!

弗莱迪这滑头,

抓住他在下周,

等我们抓住了他,噢,小伙子,他该是怎样的尖叫噢!

“天哪!”沿着小路出来的时候,乔治说道,“他不怎么在乎伊兹。”

“他知道,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弗莱迪说,“并且他还认为艾哈先生是稳操胜券的。”

他们回去后,与坎皮奥先生一起坐在花坛上。坎皮奥先生说:“恐怕他会赢的,弗莱迪。菲尔莫尔女士刚刚来过电话,说安德森先生已经替她卖了‘湖边’旅馆,卖了五千美元——大约是原价的十分之一。来,吃些奶油巧克力软糖吧。”他把堆得满满的一盘糖递给他们,“我认为,他们开始要在这所房子里闹鬼了。”

“弗莱迪,我觉得你不该告诉他们比恩先生和所有的动物都在这儿。”乔治说,“不然的话,我们就可以在这儿伏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