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弗莱迪去野营(小猪弗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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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秘的艾哈先生

离开梅西池塘后,弗莱迪与金克斯便各奔东西了。猫儿回到农场去告诉动物们有关艾哈先生的事情,弗莱迪则来到了森特博罗,拜访了收留菲尔莫尔夫人的拉斐特·宾格夫人。宾格夫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他以前曾接过她的一桩小案子,并破了案,她对此心存感激。

“请进,”她说,“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他说想见菲尔莫尔夫人。“我表姐出去了,”她说,“不过,她一会儿就回来。”

“是这样的,”弗莱迪说,“坎皮奥先生和我发现了一些事情,我想应该告诉她。”接着,他讲述了所发生的事情。

“天哪!”宾格夫人说,“这真是太可怕了!你是说艾哈先生?多古怪的名字!他是土耳其人吗?那倒无关紧要,他来买旅馆时,我们就会发现他是谁了。”

“是的,”弗莱迪说,“不过那时就太晚了。”

宾格夫人一脸的疑惑:“菲尔莫尔夫人现在已经身无文分,还欠了一大笔债。她不卖掉旅馆不行。其实,她今天早上就是到镇上去看看有没有人来买她的旅馆的。”

“噢,天哪!”弗莱迪说,“我们必须让她推迟卖旅馆。她……”

这时门开了,菲尔莫尔夫人走了进来,看到客厅里坐着只猪,她似乎很吃惊。弗莱迪向她解释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惨淡地笑了笑说:“那么你是真的为宾格夫人服务过,是作为侦探,而不是作为医生。我和她谈过霍珀医生,但是她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们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呢。”

“真奇怪,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是弗莱迪?”宾格夫人说,“他有那么多的假身份,森特博罗的人在镇上看到陌生人时,先想到的总是,我们的侦探是不是在办案子。不管怎样,我们知道他不是这个艾哈先生。”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菲尔莫尔夫人说,“不过,这无关紧要。我得尽快卖掉旅馆,即使你查出了这个人是谁,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把他拘捕了?我们什么证据也没有。”

“是的,不过我们可以做些其他事情。”

菲尔莫尔夫人摇了摇头:“如果有人提出要买,我会同意卖的。其实,刚才我顺路去拜访房地产经纪人安德森先生时,他说就在昨天还有人询问了像我的旅馆这样的房产。他会和这个人谈谈,然后再通知我。”

“是谁问的呢?”弗莱迪问。

“他没有说。他说,他没有权力披露这个人的姓名。”

“这就奇怪了。”

“噢,我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菲尔莫尔夫人说,“安德森先生说,这个人根本不想出面办理这件事。他想让安德森来购买旅馆,安排一切事宜。然后再雇个经理来经营和管理旅馆。人们经常这样买卖房产。”

弗莱迪没有再说什么,不过离开宾格夫人家之后,他走进了药店,去查看电话号码簿。他要查找叫安德森的人。

A.G. 安德森,埃尔姆大街109号,电话:1335。

迪姆普·安德森夫人,格兰拜里大街17号,电话:2488。

道格拉·安德森律师,缅因大街76号,电话:3003。

爱德华·亨利·安德森,房地产经纪人,克林顿大街45号,电话:2949。

“就是他。”弗莱迪说着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

“安德森先生,”他对接电话的这位安德森先生说道,“我是霍勒斯·格林,以前是马萨诸塞州伍普哈斯特海洋大厦的业主。我想在本地找一家小的夏季旅馆,买下来今年夏天开张。你知道这附近,比方说,五十英里范围内有这样的旅馆吗?”

安德森爽朗的声音听得弗莱迪的耳朵生疼。“旅馆,嗯?对不起,格林先生,我倒是喜欢做你这样的业务,但是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旅馆,事实就是这样。”

弗莱迪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一无所获,便挂了电话。“真有意思。”他想,“如果菲尔莫尔夫人想让他帮助卖掉‘湖边’旅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真不明白。”

弗莱迪在森德博罗又打了几个短电话,然后在迪克森餐馆简单吃了点儿东西,等他最后返回坎皮奥先生家时,天几乎全黑了。太阳落山后,风也停了,湖面平静得像镜子一样,班尼斯特划船送弗莱迪去湖对岸。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能单凭在一侧划桨,就能把船划直了?”弗莱迪问。

“要把船划直有好几种方法,先生。”男管家说,“每次划到最后旋转一下桨,就能把船往划桨的一边推;用桨在小船下方用力掏着划,也能把船推回到划桨的一边;另外,让桨的内侧稍微朝自己的方向侧一侧划,也能把船往划桨的一边推。”

“但是你怎么划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想,你得把桨叶拿出水面才能划第二下吧?”

“要做到这一点不难。”班尼斯特说,“不过,如果你要让桨毫无声息地划入划出水面,那么划完一下后,就要将桨叶稍微抬高一点儿,这样桨上挂着的水才能顺着桨柄流而不是往湖里滴。看见了吗?像今天这样安静的夜晚,桨上的那些水滴进湖里会发出很大的声音的。”他说着,晃了晃桨,落下的几滴水在水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弗莱迪没有再说什么。他想:“我们在悄悄地滑行——就像鬼一样地滑行,滑行在太空,上下都是空旷的天空。你甚至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湖,根本看不见水。有的只是星星,天上的星星和船下湖面的星星。

突然,湖面上传来一声模糊而沉闷的重击声,或者是敲击声,班尼斯特立即停止了划船。“你听到声音没有?”他悄声问道,“有桨磕到船舷的声音。”

他们侧耳听了听,但是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班尼斯特便继续划船,不过速度要慢多了。“为什么只有一声呢?”他说,“如果有人在漫不经心地划船,我们还应该能听到这种声音。”

“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弗莱迪问,“一定有许多人用这个湖。”

“来度暑假的人,”班尼斯特说,“但是现在来有点儿早。湖口附近的童子军军营里还没人来。如果早一两个小时的话,还有可能是想看鹿的人。我不是说这一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到岸边躲起来,不能让他们在星光倒映的湖面上发现我们。”他开始快速无声地划了起来。

他们俩悄悄地划到了琼斯湾和“湖边”旅馆之间沿岸的树荫底下,静静地坐着等待着。远远地,可以看到“多石岬”附近有一束微弱的红光。

“坎皮奥先生点的篝火不是很大。”弗莱迪悄悄地说道。

“最好不要悄声说话,先生。”班尼斯特说,“悄声说话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传得比低声说话还远。——哈,快看那边,看靠近湖下游区的那片湖面!”

最初弗莱迪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倒映在湖面上的一片星光。后来湖面上有一片星星晃动起来,有东西在搅动平静的湖面,接着有一团黑影,遮盖了星光,在湖面上移动,悄悄地向“湖边”旅馆的码头滑过去。

他们看到一只手电筒在闪烁,有人正沿着码头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我们最好到坎皮奥先生那儿去。”弗莱迪低声说道。班尼斯特把桨滑进水里,将独木船掉过头来,朝着“多石岬”划去。

他们把独木船拖上岸的工夫,坎皮奥先生过来了,“天哪,你怎么才来!”他说,“班尼斯特,你怎么也来了?你怎么回去啊?”

“不要大声说话!”弗莱迪说,“咱们的朋友上旅馆去了。听我说,我想去侦查一下。”他摘下浣熊皮帽,交给了男管家。“你来当会儿霍珀医生,去和坎皮奥先生一起坐在篝火旁,但不要离篝火太近,不然别人会看得一清二楚的。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悄悄地走上通往“湖边”旅馆的小路。

他蹑手蹑脚地迂回到旅馆的后面,蹲伏在办公室的窗户下。屋里一片漆黑,窗帘还挂着,但是透过破碎的窗玻璃,他听到有人在压低嗓音厉声说道:“朋友,我不想告诉你伊兹在哪儿,他被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你听从我的命令,他就不会有事儿。”

“哎,听着,艾哈先生,”弗莱迪听出这是他的老对手西蒙油腔滑调的声音,“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你不相信我们。我们老鼠是一心一意为你做事。你要求我们做的事,我们哪件事没做…… ”

“我谁都不信,”低声说话的人打断了他,“只要你听从我的命令,我就会给你提供食物——更好的食物,可以这么说,是你这一辈子从来没吃过的好东西。伊兹也会受到很好的招待。但是,如果你没有执行我的命令——那么,你知道他会是什么下场的。”

“但是,你为什么怀疑我们?”西蒙抱怨说,“我们一直很忠诚……”

“我要的不是忠诚,我要的是服从。这是笔买卖。我们双方已商定各自要做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要执行合同上你的那部分职责。”

“不过,这已经说得够多的了。”他说,“这儿的工作基本算是完成了。菲尔莫尔夫人已经被赶走。一两天后,旅馆就会归我。今天晚上,我把你们送回家。明天晚上我们去坎皮奥家,我们应该立即进攻那个地方,那儿没有别人,只有老坎皮奥、他的男管家和两个老处女姑妈。我们还采取同样的方式——尽量破坏房子,使房子无法居住,然后再使惯用的鬼把戏吓跑他们。这大约需要六周时间。然后再去比恩农场。”

“哈!比恩农场!”西蒙吼道,“自从那个肥头大耳的弗莱迪和他的那帮朋友将我们赶出那个地方后,我一直等着报复,想把事情给扯平呢。我发过誓有朝一日要回到那个农场,在那里生活。”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就会得到农场。”艾哈先生说,“这我答应过你。但是,我们正在一点点地浪费时间。我得赶走在这儿野营的那几个人,他们过于关注旅馆这边发生的事情。”

“如果你听我的,你就应该用枪打死他们。”西蒙说,“他们就坐在篝火旁,很容易除掉他们。”

“这个想法太愚蠢了!”对方低声说道,“开枪会将州际警察引到这里来,他们会询问菲尔莫尔夫人。而警察是不会相信有鬼的,尤其是会开枪的鬼。现在你召集你的人马,去码头那儿等我。”

“你想把那些东西留在这儿吗?”西蒙问,“假如坎皮奥来这里找到它们了呢?”

“昨晚我吓唬他一通之后,他还敢来?”艾哈先生说,“天黑之后就是给他一千美元,他也不会再来这所房子。走吧。”

弗莱迪离开窗户,悄悄地爬到旅馆的尽头,来到一个角落里,从那儿他可以看到前门和码头靠湖的一端。不一会儿,他就听到门廊里一阵急促的爪子攀爬和奔跑的声音。黑暗中,他能大致辨认出是老鼠的轮廓,老鼠出门后朝着艾哈先生的独木船匆匆跑去,他想大约有二十只老鼠。一分钟后,门口出现了一条身影。尽管弗莱迪内心有所准备,但是也够可怕的。他裹着一层白东西,就像鬼一样一蹦一跳地走着。但是头看上去更可怕,就像魔鬼的头一样,怒目圆睁,龇牙咧嘴,发出一种阴森森的光。

弗莱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我想一定是用发光涂料刷过,”他想,“天哪,等着看坎皮奥先生和班尼斯特看到这鬼东西瞪着他们的反应吧!他们准会大叫一声,吓得趴下。”他紧张地傻笑了几声,“好家伙,我得去看看他们。”

不过,当那条身影沿着小路朝着营地走去时,他没有立即跟着去,而是走上台阶,走进房子。因为如果艾哈先生在办公室留下什么东西,现在正是他发现这些东西的大好机会。

当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办公室里一片漆黑,那条可怕的身影刚走出去,在这里找东西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作为银行家,弗莱迪在鬼身上可没有买过股票,但作为诗人,他的想象力极其丰富。他开始想象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几根手指悄悄地拍打他的肩膀,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他的手腕,从另一个角落传来含混不清的呻吟声。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只听“砰”的一声,有一个上下颌一样的东西“咬”住了他的腿,他“哎哟”了一声。

弗莱迪着实吓了一跳。他想到了捕兽夹,想到了短鼻鳄鱼。他躺在地上,羊毛衬衫里,冷汗顺着后背直往下流。但是,那个上下颌没有伤害他,咬得也不是很紧。他小心地抽出腿,然后在地板上摸索了一阵。原来,是只手提箱!他摔倒之前箱子是打开的,翻开的盖子掉了下来,“咬”住了他。

弗莱迪觉得自己真愚蠢,有了这种愚蠢的感觉,弗莱迪再也不觉得害怕了。他站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手提箱,用手一件一件地摸过去。箱子里有几件衣服、一只小瓶子和几样他无法确认的东西,还有两个面具。他想起以前曾给别人提的建议或者是别人曾给他提的建议——碰到鬼时径直朝鬼走去大喊一声“呸”!他便拿起一个面具给自己戴上。椅背上挂着的一件上衣——很明显这上衣是艾哈先生的,口袋里除了几张字条外什么也没有,弗莱迪拿走了这几张字条。他没有火柴,因此无法看清字条上都写了些什么。他摸了摸上衣,但是这布料——只是布料而已,没什么特殊之处。要是他再看到这件上衣,他肯定认不出这会是艾哈先生的衣服。于是,他想,他能做点儿什么,这样,等他再看到这身衣服时,他能确认穿衣服的人一定是艾哈先生呢?

“噢,对了!”他想,“如果我有把刀,我就可以在衣服上划道口子,也许在背上,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这样,我们只要……”他摸遍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只找到几条细绳和半块糖。咦?这衬衣口袋里面是什么东西?“哎哟!”他说,“三颗樟脑丸!难怪这件上衣怎么晾,这樟脑的味道始终去不掉呀!”他刚想把樟脑丸扔掉,突然又有一个想法,他将樟脑丸放进艾哈先生上衣的上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