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猛……”秦狂双眼绯红的望着远处一动不动的阿猛,“快把圣药给阿猛服下……”
伞之祁立即拿着一株洁白的灵草跑向阿猛,颤抖着手一探阿猛的鼻息,幸好,幸好还有气息。
一株灵草服下,阿猛庞大的虎体上,那些个恐怖的血窟窿顿时神奇的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缓愈合,令旁边的那些妃子、侍卫,甚至闻人赢都不得不露出了惊叹之色。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灵草圣药!
表面的伤口是好了,但阿猛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秦狂一步步艰难的走向阿猛,他的双手断了,无法伸手无摸阿猛,只得用目光心疼望着阿猛。
“秦狂,你放心,阿猛服了圣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伞之祁试着安慰道。
可是秦狂仿佛没了听到他的话似折,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阿猛,没有人会明白,他与阿猛之间的情谊有多深,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多少年来,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他们之间就如亲兄弟般,堪比最亲的亲人。
阿猛受伤,最痛是他的心。
痛得无法呼吸。
“好了好了,所有的人都散了,各回各位。”这时,昭皇帝发话了。
那些妃子、侍卫立即恭顺的退下。
倒是昭皇后反而拉上闻人依玉,走向伞之祁,慈爱的笑道:“祁儿啊,饿不饿,母后叫人给你准备你最喜欢吃的点心。”
之前,伞之祁答应昭皇帝以后再不离开的话,与众妃站在一起的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是被逼无奈,但终究是不再走了,想到这,她的心情就非常的好。
“我不饿,不想吃。”伞之祁不冷不热的回道。
昭皇帝一声冷哼,也走了过来,似乎很不满意伞之祁这种突然疏远的态度,随即目光阴冷的望向千邪和秦狂,以上位者的口气道:“二位,是打算留下来喝我祁儿的大婚喜酒呢,还是就此离去呢?”
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千邪抬头望向伞之祁,伞之祁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无奈与疼痛。
之前,伞之祁的话,千邪尽数听在耳里,她又怎么可能不知,伞之祁会如此委曲求全,完全是为了她。
即便他娶了别的女人,她也没有理由来怪他。
怪只怪,他们都太年轻,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捍卫自己的爱情。
短暂的沉寂,千邪笑了,笑得惊心动魄,笑得勾人魂魄,邪魅的双眼无惧的望向昭皇帝,道:“有喜酒喝当然不能错过,更何况还是之祁的喜酒。我这人,最爱凑热闹。”
闻言,不单伞之祁愣住了,就连昭皇帝、昭皇后及闻人依玉、闻人赢都怔了一下。
按理说,被男方的家人逼成了这副下场,说什么都无颜留下,可她却偏偏出其不意的要留下来。
望着他们眼中划过的那一抚惊诧之色,千邪笑得更美了,“难不成,你们很害怕我留下来不成?我一个小小的黄金器师,用得着让你们怕成这样么?”
“放肆!”昭皇帝怒容道:“谁说我们害怕你这个小女人了,我们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脸皮已经厚到了如此地步。”
“谢谢夸奖!”听着这明显带着污辱性的话语,千邪不恼反笑,“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昭皇帝顿时被呛得无语了。
谁知,这时一直静站在一旁的闻人依玉,突然出声道:“皇上,请听玉儿一言。”
“嗯,你说。”昭皇帝正愁没台阶下呢,见闻人依玉如此懂进退,眼里又多了几分满意与欣赏。
闻人依玉低眉顺眼的说道:“这位姑娘不肯就此离去,只怕是还对之祁哥哥存着念想,不如皇上您大人有大量成全了这位姑娘,就让之祁哥哥纳她妃吧,这样,大家都不必闹得这么僵。”
这是闻人依玉第二次提到要伞之祁纳千邪为妃。
不知道的人还道她识大体懂进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为了要留下千邪这个女人。
只一眼,她就看出千邪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一个妃位一个男人根本拴不住她,可她闻人依玉就是要折断她的双翅,将她困在昭国。
以后,她闻人依玉为正妻,她千邪为贱妾,到时她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刚才看到伞之祁那样为这个女人,她闻人依玉就已经狠狠的在心中发誓,这个女人,她要她死,而且还要死得很难看。
果然昭皇帝动容,叹道:“玉儿啊,你这孩子实在是太善良了,就她这副德性的女子,除了有一张狐媚脸,还有什么?想成为太子的妃子,她不够格,顶多,给她一个下等妾室的名份。”
其实他也不想与伞之祁闹得太僵,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因为一个女人而断了他们的父子之情,那就太不值,索性他就退一步,让伞之祁纳她为妾。
在他眼里,这已经是恩赐,天大的恩赐。
却不知,在千邪的眼里,这就是羞辱,天大的羞辱!
千邪冷冷的笑,冷凛的目光饶有深意的扫过闻人依玉,最后直直的对上暗皇帝的眼眸,抑着脸,轻笑道:“谢谢你跟你好媳妇的好意,很不好意,我无意嫁人。我千邪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嫁人,因为,我只会……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