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伊诺和耐菲尔结婚的那天,已经到了。这天,底比斯欢腾了,每一个人都带着欣喜愉悦的感情去祝福要结婚的两个人,底比斯的人头攒动,大家都涌向了一个地方,阿蒙神殿。
只有在今天,阿蒙神殿允许平民进入,然而平民只能在初级神殿区,这次的婚礼是在高级神殿区的高台上举行,在底比斯民众的鉴证之下举行。
此刻的伊诺正在底比斯王宫的浴池里进行沐浴,侍女们清洁着他的身体,每一寸都务必保持干净。贾尼在一旁捧着纯白色的礼服,脸色有些黯淡。
洗浴完毕的伊诺看着贾尼,贾尼替他擦干身体,缓缓为他穿上白色礼服,然后再戴上法老的王冠。
“陛下,我们走吧。”
伊诺冷着脸,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然而他的脸上可丝毫没有一丝喜悦之情。点点头,伊诺和贾尼向阿蒙神殿走去。
当伊诺的软轿抬到阿蒙神殿的时候,耐菲尔的软轿已经停在那了,伊诺透过薄薄的纱帘看到了里面盛装的耐菲尔,浑身一冷,伊诺面无表情的下了软轿,朝耐菲尔的软轿走去。
此刻在阿蒙神殿的殿门外,已经围上了很多的群众,埃及兵们尽职尽责的组成了一道防线,以防这些过于热心的民众会冲上来。在不断攒动,声音鼎沸的人群里,一张小脸闪了出来,那是夏拉。
伊诺今天派了几个埃及兵把守在夏拉的门外,为的就是阻止她参加婚礼。然而夏拉想离开,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区区几个埃及兵又算什么。当她穿好衣服,成功的混入人群的时候,她看到了从软榻之上走下来的伊诺。
今天的伊诺很英俊,应该说每个男人在他结婚的那天都是最英俊的。夏拉站的远,看不清楚伊诺此刻脸上的表情,如果她看得清,就知道此刻的伊诺心情很不好。夏拉看着伊诺缓缓走向耐菲尔的软榻,似乎和她说了什么,然后只见他掀起纱帘,双臂抱起耐菲尔,把她横抱在胸前,缓缓往阿蒙神殿走去。
当伊诺抱起耐菲尔的瞬间,民众沸腾了,每个人都在欢呼,除了站在那里浑身僵硬的夏拉。她爱着的男人抱起了另一个女人,他们是被民众祝福的,而自己……想到这里,眼泪不知为何又流了下来,而哭泣的夏拉只会被别人认为她是喜极而泣。当伊诺抱着耐菲尔的身影消失在阿蒙神殿后,民众们欢呼着走进了阿蒙神殿,而夏拉也被推挤着,走了进去。
耐菲尔被伊诺横抱在怀里,小脸羞涩的红了,她的双臂缠绕在他的脖颈上,伊诺身上的男人气息回荡在耐菲尔的鼻尖,一种幸福笼罩在耐菲尔的全身,她抬起小脸,眼带迷醉的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却在下一瞬,被打下了地狱。
那是多么冷的神情,其中掺杂着无奈、愤怒、不屑,更多的是一种不耐烦。伊诺紧皱着眉头,看都不看耐菲尔一眼,脚步极快的往里面走着,恨不得下一秒就到了地方,好把这个女人放下来。
耐菲尔在这之前进行了很多的幻想,幻想着她和他结婚之后的生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幻想都化为了泡沫,一个接一个的消散掉了。耐菲尔刚刚还幸福满溢的脸,此刻已是昏暗一片。
到达了高级神殿区,此时阿蒙神殿的大祭司站在高台上,等着他们两人,伊诺更加快了脚步,到了之后,一把放下怀中的耐菲尔,都不管她是否站的稳妥,就匆匆松开了手臂。
大祭司看着不断涌进初级神殿区的民众,示意他们要安静,婚礼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夏拉混在人群里,用布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高台上的两人,心,就那样无预警的痛了起来,她今天不应该来的,真的不应该来……
大祭司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太阳已经升至最高点,轻了轻喉咙,仪式开始了。看着大祭司站的位置,夏拉一度认为他是和牧师一样的功用,无非就是问两个人一些没完没了的问题,然而夏拉错了。
大祭司对着耐菲尔开始了长篇大论,说的大体内容就是教她如何遵从自己的丈夫,如何包容,如何宽容等等,就犹如一堂深刻的政治课。夏拉无奈的摇摇头,当大祭司好不容易说完的时候,看了看他们两人,示意可以开始下一个环节,然而伊诺却摆手开口:“这个环节就免了,把水端上来。”
大祭司和耐菲尔明显的一愣,但是法老开口不能违抗,大祭司示意,一边端着精致杯子的人走了过来,伊诺端起杯子里的清水喝了一半,然后把杯子递给了耐菲尔。耐菲尔喝下剩下一半的清水,把杯子又递给了大祭司。
大祭司向民众们示意,杯子已经空了,民众们再次发出了一声欢呼,夏拉苦笑着看着这一切,这是在寓意妻子和丈夫恩恩爱爱,永不分离。仪式到这里似乎已经结束了,民众们都疑惑的低语:“奇怪,不是应该宣誓么?”
“是啊,怎么陛下不宣誓呢?”
“哈哈,你们懂什么,陛下一定等不及和他的妻子洞房了!”
“是啊是啊,一定是这样……”
一阵笑声从民众的嘴里传出,可听到夏拉的耳中却如此讽刺,对了,她怎么会忘记呢,今天她爱的男人还要和另一个女人洞房花烛……尽管心里无数遍的告诉自己,伊诺是无可奈何,是没有办法才做出的选择,然而心中越来越清晰的疼痛让夏拉无法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