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是没有回应的自问自答，简直是再过无聊不过的独角戏。居然好似让顾惜朝心情很不错，甚至有越来越好的趋势。
“燕儿……”在凤惊燕床边上以毫不做作的优雅姿态坐着，甚至向凤惊燕又挪了挪身子。
顾惜朝上下打量着凤惊燕，那眼神与其说是探病，不如说是来享受这现状的，床上女子一动不动地躺着，对他来说居然成了相当好的景色。
凤惊燕看着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虽说身上暂时应该是全无知觉，然而被顾惜朝那么打量，从头到脚，在感觉里竟也像是随着他的眼光所到，一寸寸地起了寒意。
“燕儿，看起来你真的是不大好了。”顾惜朝打量了好一会儿，忽然叹一口气，却是隐约有些雀跃的语气。
“……”
顾惜朝近乎执着地看着凤惊燕，慢慢露出点类似惋惜的意思：“对了，你会有今天，你自己可曾料到？”
“……”
“燕儿，你总是那样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们，现在却只能躺在那里让我看着。这样换了位置，是不是觉得十分奇妙？”
听着话，这一瞬间，凤惊燕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顾惜朝从来是骄傲的，包裹着虚伪的高傲的皮囊，无论到达怎么样的境地。
这样的他，总让人忍不住觉得心疼。
然而，平日里的那种强硬的傲气消失了，他成为驸马的这些日子，依然保有着一股傲然的躯体，却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柔软。
令人忍不住觉得怜惜。
然而，这一刻，这种软弱早已经从顾惜朝消失弹尽，站在眼前的明明是顾惜朝没错，但又像换了个人似的。
“燕儿，你不用担心，虽然你这样了，我不会为难你。”
“……”
“我要告诉你，本来赵逸事要杀了你的，可是我救了你哦。”
“……”
“怎么，你不信我？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是我告诉他，凤家有一个大宝藏，里面藏的银子和兵法武功战略，绝对能让他成为一代霸王，让他不要轻易起杀念。”
“……”
“然后，他就相信了。”
“……”
顾惜朝在静默里和他对视这，这惯于轻蔑的脸上渐渐的居然有了一个笑容：“你看，到最后，倒是我救了你。”
凤惊燕略略地看着眼前男子的脸……顾惜朝长得极其英俊，轮廓坚毅，浓重的贵族气派，睫毛很长，不说话的时候是冷漠又忧郁的长相。而一旦笑起来，简直能令春暖花开，病树抽芽。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爱过的，这会儿却看起来如此陌生。
“所以，我的燕儿，你现在要好起来。”
“……”
“最起码，”顾惜朝又是一笑，缓慢而温柔地把手指放到她的脸上，细细地摩挲着：“你也要能开口说话才行。”
“……”
顾惜朝的神态近似有些愉快，又有些哀伤了：“不然的话，你又要怎么告诉我你那些凤家宝藏的下落呢。”
凤惊燕抬眼看着他，眼睛里愈发带着陌生的光。
顾惜朝笑道：“怎么，舍不得？”
“……”
“燕儿，你拿着那些有什么用。东山再起？哪里那么容易！你也知道，这打天下，最最需要的就是这银子。赵逸的野心是不可能只到这里的，那时候我流亡到赵国，他可算是慧眼识英雄……我总要好好对他，不是？”
凤惊燕依然愣愣地看着他，想看着眼前的人是不是另一个人化妆的。
顿了顿，顾惜朝又笑，手指在凤惊燕脸上缓缓的，缓缓的掠过，似乎有些挑逗的意味：“燕儿，说真的，你就这样躺着挺好。又漂亮，又安静，看着就让人舒服。”
“……”
“我挺不希望你有什么翻盘的机会的，那样高高在上的凤惊燕，我看着确实非常讨厌的。”
“……”
“怎么？不知道吧。我最讨厌就是你一副俯视的神态。现在你这个模样，安静地躺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可爱。”
“……”
“现在你都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反正留着那些个宝藏也没什么用，不如拿出来吧。”
“……”
“我懂，燕儿，你估计脑袋受了伤，一下子记不起来。不用担心，我和太子可以慢慢等，你刚好躺着没事干，就慢慢的好好的想清楚就好。”
“……”
末了，顾惜朝依然冲着她笑，然后近乎温柔地伸手，撩起她头发，替他一点点擦了额上的汗。
“燕儿，我等你赶快想起来，别让我等太久。”
顾惜朝离开。
一个赵国伺候的奴婢进来，顾惜朝才出去了。
这个丫鬟大约也就十四五岁，还未完全定性，知道的事情也不不多。这会儿，她居然忍不住感叹地朝着顾惜朝的背影叹一口气：“呵呵，顾军师看起来好温柔，生得又俊。”
“……”
“你不知道，他可是我们下人心目中的梦中情郎……呵呵，忘记说了，奴婢眉儿，是安排着帮碧莲姐姐伺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