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笑向两位太妃道:“你们听听,这两个丫头真真会说话,嘴甜的什么似的,最会哄我老太婆开心。”
餐桌上,黛玉和皇上分别坐在太皇太后左右,诗儿挨着黛玉,接着是北静太妃、南安太妃。饭间,少了轩辕辰,皇甫飞云高兴不已,终于可不不用看轩辕辰黑沉怒气的脸了。
皇甫飞云也不顾北静、南安太妃在,细细挑了金鱼的刺,盛到黛玉面前的小白磁碗里,含情的龙目看着黛玉笑道:“林姑娘太瘦了,金鱼肉质鲜美,营养不错,要多吃点。”
黛玉不自在的道谢,声音清冷,道:“多谢皇上,民女自己来,不敢劳烦皇上。”
皇甫飞云不在意黛玉冷淡,笑道:“什么民女不民女,既叫皇奶奶外祖母,也就是我的妹妹了,自此我也和皇奶奶一样,叫你玉儿,玉儿呢,就和诗儿丫头喊我飞哥哥吧。”
黛玉低声淡道:“黛玉不敢。”
皇甫飞云还要说话,太皇太后却笑道:“玉儿,你迟早是辰儿的,就随辰儿喊飞儿表哥吧。”
黛玉脸色通红,虽羞涩,心里却却高兴,忙道:“外祖母说的是,那么表哥就容黛玉越距了。”
皇甫飞云神情僵硬,老半天才道:“玉儿还是叫飞哥哥的好,毕竟和表弟还没订婚,让人知道有损玉儿名声。”说完也不等其他人说话,忙起身笑道:“朕还有事处理,皇奶奶和姨妈南安太妃慢慢吃吧,朕先行一步。”说完给太皇太后行礼,大步离去。
太皇太后、北静太妃、南安太妃对视一眼,各自叹息。真是情字磨人啊。
黛玉也很不自在,吃了两口,便不吃了。诗儿感受到气氛异样,也没好生吃,辞别众人,忙忙拉了黛玉回住处说话儿。一顿饭吃的人人心思重重。
八月末旬,气候慢慢转凉。这日,黛玉早上起来给太皇太后请了安,陪着吃了早膳,轩辕辰因有事要出宫一趟,把红颜紫菱留下照顾黛玉,临走嘱咐黛玉不用担心,自己尽量在午膳前回来,又叮咛黛玉好好照顾自己等等。
太皇太后看着两人一副小儿女情态,既高兴又担心,笑道:“辰儿什么时候像我老婆子啰里啰嗦了,玉儿在哀家这里,岂能让人欺负了去?辰儿有事就去忙吧,你放心,回头若玉儿掉一根头发,你来找哀家好了。”
说的黛玉脸红不已娇嗔道:“外祖母,他还在您就欺负我,若他不在,还不知如何笑话我呢?”
惹得太皇太后大笑,对赵嬷嬷道:“老赵,你看看这丫头,当着辰儿的面就开始告哀家的状了。来呀,传哀家旨意,今儿任何人也不见。哀家要好生照看林丫头,可不能出任何差错。”赵嬷嬷等人都笑了,黛玉更是大羞,刑公公忙去传懿旨,
轩辕辰倒一本正经,行礼道:“如此,辰儿谢谢外祖母了。这就告退。”说完,又看黛玉一眼,才大步离去。
太皇太后,看着黛玉追随轩辕辰的身影,直到不见了,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太皇太后心里五味杂陈,辰儿和玉儿是两情相悦,这本是好事,自己也喜欢玉儿,自然希望二人甜甜蜜蜜的。可飞儿的心思自己又何尝看不出来,后宫嫔妃最近也是怨声载道。
飞儿虽是皇上,看似拥有一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不知这么些年来,外表看似风光,内心却苦不甘言。小小年纪继了位,收拾先皇的烂摊子,妃子虽多,却无一个贴心之人,每个都是种种利益的结合。
这十多年来,在政事上干练英明,平乱臣,杀贼党,手染血腥。理国事,驰骋风云。感情上却空虚的紧,视女人无物。
如今见到黛玉,这个倾国倾城、才华横溢、轻灵纯澈的人儿,怎能不动心?不说皇上即使自己,看惯了后宫的争斗、丑恶,突然见到如此干净灵魂清透如仙女儿的人儿,也喜欢的什么似的,岂能说放手就放手?
若玉儿不是辰儿喜欢的人,若不是自己先答应辰儿,如论如何,自己都希望把玉儿留在宫里,陪着自己,陪着飞儿。
可现在辰儿和飞儿都喜欢上黛玉,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外孙。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自己该如何做?
飞儿看样子是不会罢手了,辰儿更不会相让,难啊难。如今自己也只能以承诺为籍口,成全辰儿,委屈飞儿。祈求老天保佑,事情能平安解决。
想到此,太皇太后笑道:“好些日子哀家也没出去走走了,玉儿进宫这么些日子,也没好好参观过,今儿无事,哀家带玉儿去御花园走走。”
黛玉并不在意这些,但太皇太后好意,却也推脱不得,只好笑道:“一切听从外祖母的。”
太皇太后笑道:“如此,我们这就去。”黛玉点点头,扶着太皇太后向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原为帝王后妃休息、游赏而建,也有祭祀、颐养、藏书、读书等用途。园内建筑布局对称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以钦安殿为中心,两边均衡地布置各式建筑近二十座,无论是依墙而建还是亭台独立,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
园中奇花异草、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四处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如绛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确为石质,尤显珍贵。
彩石路面,古朴别致。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多幅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戏剧、典故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
“堆秀山前景物芳,更逢晴日霭烟光。负冰锦鬣游文沼,试暖文禽绕鱼堂。彩燕缤纷先社日,青幡摇曳引韶阳。莫嫌花事迟追赏,通闺应知春倍长。”就是整个御花园景致的最佳写照。
太皇太后一边扶着黛玉的手向前走,一边给黛玉介绍着,整个御花园奇大无比,仅走了了十分之一,太皇太后便有些疲色,黛玉自从吃了圣池金莲,身体好了许多,也许是园子太美,让人心情愉快,黛玉兴致勃勃,竟无一丝劳累。
黛玉四处看看,见不远处有个亭子,亭下还有一汪池塘,此时正开满了荷花,便笑道:“外祖母,我们去那边坐坐赏荷可好?那池子里的荷花开得真好,清香宜人,悶人心脾。”
太皇太后点点头,想道:真是个体贴懂事孝顺的可人儿,为他人着想,却不露声色。笑道:“好,我们去坐坐,今年的荷花哀家还没欣赏过呢。”
坐在亭子里,宫女摆上五六样极品糕点,水果,黛玉亲手沏了香茶,递给太皇太后,自己趴在红木栏杆上赏起荷花来,池中荷花品种主要有西湖红莲、玄武红莲、微山湖红莲和建德里叶戏莲等,每样都稀有罕见,珍贵异常。
层叠的荷叶如一层又一层的绿浪,在浪中托起娇媚而不妖、明而不艳的莲花,楚楚动人、温文尔雅、脉脉含情。忽香气沁鼻,心旷神怡,这种香气不是茉莉的幽香,也不是玫瑰的强烈,而是合着清涟的湖水的味道送入心扉。花形虽大,却不张扬浮夸,淡淡然而静若处子。有水灵灵的粉红色,也有纯洁的白色镶红边。自然天成、姿态万千,种种姿态却难以用笔墨来描绘。
黛玉赏荷,却不知有人在赏她。今儿的黛玉,一身纯白色丝锦及地长裙再配上一条粉红绣工精致丝锦披肩,乌黑如缎的发梳成简单的流云髻,插着一支散开的金制雕青鸟镶着红宝石发钗,几条长短不一的水晶流苏娓娓垂下,看起来华丽而雅致,清丽如仙子。白嫩粉脸衬着荷花碧叶,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不知道是花妆点了黛玉还是黛玉妆点了荷花,清新纯澈的气质就如同圣洁的莲花,超凡脱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太皇太后和一干宫女太监都看呆了,莫不是黛玉就是荷花仙子?
“太皇太后和林姑娘也来御花园赏荷了,也不叫臣妾一声。”随着声音只见皇后带着宫女太监摇摇而来。
众人才回过神来,太皇太后笑道:“皇后也来了,哀家见今儿天色甚好,玉儿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逛过,因而就带着玉儿随处走走。皇后今儿怎有时间?”
皇后笑着上了亭子,黛玉和一干宫女太监忙行礼,皇后上前一步拉住黛玉,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妹妹即是鹰王的心上人,又是太皇太后的的外孙女,也就是本宫是妹妹,姐妹之间哪用得着行礼,如此岂不生分了?
黛玉微笑道:“谢皇后娘娘厚爱,黛玉不敢当,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太皇太后赞赏的看着黛玉,笑道:“玉儿,虽说礼仪不可废,但玉儿和皇后都不是外人,以后就不用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