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外祖母说的是,玉儿以后不敢了。”
轩辕辰道:“玉儿不要自责了,若不伤心,你也不是你了。只要答应我,不管什么事,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黛玉看着轩辕辰心疼的眼神,认真道:“我答应你,再不会作践自己身子骨。”
太皇太后让宫女端来早膳,太皇太后和轩辕辰和往日一样,御米粥和几样精致小菜。黛玉却是一大碗人参血燕粥,黛玉见了便皱眉,小声道:“又是人参燕窝。”
轩辕辰着黛玉皱眉撅嘴,笑道:“生病了,当然要补补,乖,快吃。”
黛玉咕哝道:“能不能不吃,我也要吃御米粥,闻着人参燕窝就反胃了。”
轩辕辰果断道:“不行,太医说了,要好生调养。乖,快养好了身子,就不用吃了。”
黛玉可怜兮兮的看向太皇太后,撒娇道:“外祖母年纪大了,才要好生补补,外祖母和玉儿换可好?”
太皇太后好笑的道:“玉儿又淘气,太医的话怎能不听。外祖母身体健朗着呢。血燕可是千金难买,皇宫也轻易不能得的,辰儿好不容易找了来,玉儿不吃,岂不辜负了辰儿一片心。玉儿若想吃御米粥,就把人参燕窝吃了,再吃御米粥。”
黛玉忙讨价还价道:“那玉儿和外祖母分着吃可好,我们一人一半。”
太皇太后笑道:“傻丫头,人参燕窝虽是好东西,却也不能随便吃,哀家身子好的很,平时也没少吃。这会大可不必吃这个。玉儿生病,身子也弱,吃这个再好不过。”
黛玉当然知道血燕的珍贵和轩辕辰的苦心,只得垂头丧气的一口一口吃着,小脸皱巴巴的,看得太皇太后、轩辕辰好笑不已。
吃了小半碗,黛玉便不肯吃了,轩辕辰又是哄又是骗外加威胁,才让黛玉吃完。轩辕辰接过红颜送来的蜂蜜水递给黛玉,黛玉忙接过一口气喝完,小脸才舒展开来。把杯子递给红颜,还不忘瞪轩辕辰一眼。
太皇太后看着两人小女儿情态毕露,很是欣慰。突然想到今儿就是协议到期的日子,想来飞儿是没希望了,想到皇上必然伤心,不由有些儿心疼。
紫鹃煎了药来,轩辕辰亲自喂黛玉吃了,陪着太皇太后说了会话。太皇太后便让黛玉回去休息。轩辕辰和黛玉辞别太皇太后出来。黛玉说不累不想睡,轩辕辰便提议出去走走。
轩辕辰扶着黛玉慢慢走着,看着沿路的花草树木。黛玉道:“辰,妙姐姐和四妹妹好吗?三妹妹和亲,皇上是不是暂时放过贾府了?”
轩辕辰扶着她到一边的亭子里坐下,柔声道:“放心吧,妙姑娘和四姑娘都很好,就算三姑娘不和亲,皇上答应我,在老太君有生之年不会动贾府。”
黛玉心一动,感激的看着轩辕辰,笑道:“辰,谢谢你。”
轩辕辰搂着黛玉,轻声道:“傻丫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知道你虽怨贾老太太算计你,但毕竟她是你唯一的亲人,这么多年来也是真心疼你的。只可惜到了最后,为了贾府,舍弃了玉儿的幸福。玉儿伤心却也不忍她那么大年纪面对贾府抄没,受牢狱之苦。皇上也知道这点,才压着弹劾贾府的折子。三姑娘这次和亲正好给了皇上赦免贾府的借口。”
黛玉叹气道:“其实我并不怪外祖母,刚开始她以为我的秀女名字是二太太报的,还骂了二太太。一直以来,外祖母并没想过利用我为贾府谋福,一心想让我和二哥哥两个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陪伴左右,北静太妃的提亲也被她婉拒了。只可惜到了最后,元妃娘娘降位失宠,贾府眼看着没落,我的秀女身份已定,外祖母才想我进宫为贾府挣得荣耀,庇护贾府。
只恨贾府男儿皆不争气,只想靠女儿攀裙带关系。却不知女儿再受宠也有失宠的时候,女子的地位永远低于男儿,不论政事家事皆做不了主。又怎能扶持贾府呢?
二太太薛姨妈母女我也不恨,她们也只不过为自己的儿女富贵着想罢了。我如今好好的,和贾府没了关系,更有你如此关心我、爱护我,太皇太后皇上疼我。以前的苦和现在的幸福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对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也不想恨别人。但也不会违着国法为她们求情。”
轩辕辰安慰道:“玉儿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玉儿即使不恨他们也不许内疚伤心。我和皇上并不全因为你才要收拾他们。四大家族已经成了蛀虫,皇上早就想查办了,只因反臣的事尚未解决,才放任些他们些时日。
他们的罪责就让律法来评判,无辜的人最多受点委屈,等案子查明了,就会释放的。到时候,玉儿若想帮他们,就帮一把。”
黛玉点点头,笑道:“我只要妙姐姐和四妹妹无事就好,其他人我也懒得管。”突然想到什么,忙问道:“凤姐姐有没有事?她管家多年,恐怕不能轻易脱身吧?宝姐姐的事是你设计的吧?薛呆子已斩首,香菱是不是可以解脱了?”
轩辕辰怒声道:“薛宝钗胆敢如此算计你,我岂能饶她。本想看在你的面上,留她一条活路,好好的当她千方百计的得来的宝二奶奶。只可惜她不知死活,偏要自寻死路,我怎么能不成全她,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也算便宜她了。
王熙凤拆散姻缘、身负命案,放高利贷赚钱,这些都是不小的罪责。按律法,重则斩首,轻则一辈子为奴为婢,终身牢狱。薛呆子的侍妾和薛王氏相依为命,日子也不好过。”
黛玉叹气道:“二太太和薛姨妈两人相互算计。二太太喜欢宝姐姐并不只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外甥女,更重要的是薛家的财富。而薛姨妈看上是贾府的权势荣耀。两人各有目的,却不知双方都已没落。
宝姐姐虽如愿嫁到贾府,可你却让她失了颜面。第一次你设计宝姐姐失了名节,二太太心里便恼火的很,只因着薛家的钱财,才未退亲。结婚当日,你不但让她频频出丑,还暴露了家底。薛大呆子当日入狱。二太太的算计落空,本就恼羞成怒,还要受老太太、舅舅责骂。哪里还理会宝姐姐。
第二日的媳妇茶连面也没露,后面的日子更是不见宝姐姐,二哥哥和宝姐姐也未圆房,平时的衣食起居也不让宝姐姐插手,小人更是议论纷纷。原本谄媚讨好的也落井下石,人前人后说坏话。
虽是宝二奶奶,实际上什么也不是,这样向来心高气傲,高高在上,众人眼里美貌贤淑、端庄富贵的宝姐姐如何受的了。只是我没想到她怎么知道这些事都和我有关,你的存在并无外人知道,这么些年来我都是无财无势、无人依靠的孤女,平日里也从不出门,更和人无来往。”
轩辕辰淡淡道:“她们心里有鬼,当然知道事情和谁有关。虽不知道我的存在,但这两年来,北静王府对你的关心爱护却是人尽皆知。况几次行事,北静太妃都在。婚礼上的事更是我私自通知北静太妃故意找事。王氏薛氏算计你的事,北静、南安王府都是知道的,她们本就有心替你讨回公道。因而也处处配合消遣薛家。从而,她们便当时北静王府为你报仇算计她们家的。”
黛玉回想想,的确如此,便道:“只愧疚让北静王府担了罪名。明儿里都不知如何面对北静太妃了。”
轩辕辰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她们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她们本就想着替你出气了,我只不过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黛玉叹气道:“北静太妃只是看在母亲的份上疼我些儿,岂能让她白白让人怨恨。”
轩辕辰好笑道:“谁说没有关系,说起来,北静太妃可是我母后的表姐,我的姑妈。为侄媳妇讨回公道也是该的。更何况她儿子还喜欢你呢。”说的最后酸溜溜的。
黛玉忧愁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娇嗔道:“北静王那有喜欢我,那不过是太妃开哦玩笑罢了。他也不过看在她母亲和我母亲交好的份上,才对我好些。”
轩辕辰酸酸道:“哼,水溶那小子的心思我岂能不知道,你以为他是真心欣赏贾宝玉才相交的?玉儿的诗词哪首他是不知道的?若不是看在他是我表弟又真心照顾你的份上,早就收拾他了。”
黛玉无语,半天才道:“那凤姐姐真的没办法救了吗?薛家人命官司了结,香菱不是可以脱身了吗?”
轩辕辰淡淡道:“玉儿是想救王熙凤?我知道在贾府,她对你也算好的了,只可惜她争强好胜,虽能干,但太贪财,不惜害人生命。玉儿若真救她,心里也不会不安的。香菱是可以脱身,但她无父无母,也无亲人,单身女子又能去哪?只得和薛王氏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