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媒体力量的刘夕予暗笑了几下,之后便领着江诺兰到县城里逛逛。
“对了……”走了一段路之后,江诺兰突然冒出来一句“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这里是哪呢!”说着便拿着纸笔望向身边的刘夕予。
一旁的刘夕予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要她自己去问问这里的居民,心里纳闷的她也只好如此。
“请问……”
对于这位上海记者的提问,所有人的回答都是笑着离开,这让江诺兰有些生气了。一旁的刘夕予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看着这位倔犟的记者仍旧问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路人,刘夕予只好上前作一下解释。
“其实这里的名字连我们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这里问什么没有在地图上出现的原因之一吧。”说着说着二人便走到了一个小摊旁边。
平时就喜欢吃零食的江诺兰立刻上前掏钱想买,可是摊贩就是不肯卖,说不要这钱,这让江诺兰莫明其妙,最后还是刘夕予掏出几个像铜钱一样的钱币买了两串给了江诺兰。
“在这里只能用这种钱,”刘夕予掏出刚才给摊贩的那种钱给江诺兰看“起初我们也很纳闷,最后看到别的居民使用这种钱币时才明白过来,所以我们只好把一些东西卖给他们来换取这些钱币。”说完便分了一些给江诺兰。
“哇……这个不是糖葫芦啊。”
江诺兰第一口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整个人都浑身舒畅了许多,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味道。
“是啊,这里的人叫它‘灵果’,我们战士都用来舒缓压力,但是即使裹了糖衣好像也没什么甜味,可能不太合女孩子的胃口。”
就这样二人在这座不知名的小县城里逛了一个上午。
“对了,张知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回到临时县政府的江诺兰突然问刘夕予。
“这个嘛……”看着江诺兰再次掏出她那本笔记本,刘夕予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个……那个……我们是结义兄弟。”
“结义兄弟?”江诺兰一边写着一边继续问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出国。”
“你出过国?”
听到记者同志的疑问,刘夕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这个事情怎么说出来了?不过还好此时张知幽灵般的现身,帮刘夕予解了一围。只见张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刘夕予和江诺兰两人中间穿过,毫无反应地朝门外缓缓走,这位矮个子的经过还带来了一阵“寒风”,
“我们还是……”
刘夕予正准备说什么,但是看到江记者再次奋笔疾书,心中开始担心起自己这位义兄的未来……
但江诺兰合上手中的笔记本,一位神色匆匆的士兵走到了刘夕予的面前,正准备说什么,但见到一旁的江诺兰便把话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在这稍等一下”刘夕予说着便和那名士兵走到了大门外,十几秒后便急匆匆地回到江诺兰身边。
“红眸人已经快打到这里了,所以请您暂时和群众一起避难,十分抱歉。”
张知已经背着他那把大刀站在了大门外,刘夕予说完之后便带上军帽转身离去,江诺兰本想一同前往,但见刘夕予已经走远,也就只好随着临时县政府的工作人员一起前去避难。
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出于记者的本能吧,江诺兰还是拿着照相机出现在了硝烟滚滚的战场之上,第一次深入战场腹地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憾,那种充满血腥厮杀的声音和景象包围着这位有些手足无措的女记者。
正当江诺兰抬起照相机准备拍照时,几个远处的红眸人发现了她,红眸人二话没说便举枪射击,幸好第一波射击并没有打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江诺兰。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等到那几个红眸人第二次举枪时,江诺兰才知道要趴下才能安全一些,等到她趴下时,张知已经扛着他的断金冲到了那几个红眸人面前,三两下之后便将他们轻松解决,江诺兰本来准备拍下张知这一幕杀敌的情形,怎奈太过血腥自己没有办法看下去,拍摄也就只好作罢。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已经浑身血污的张知弓背背跑到江诺兰的身边,并一把拽住她的手,将他带到一旁的战壕里。
“身为记者……报道……报道真相就是我们的职责。”
话虽这么说,但是江诺兰还是被战场的死亡气氛震到不少,说话不仅有些结巴,就连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了。
“哎哟——江大记者!这里是战场,不是胡闹的地方,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死了不重要,不要连累我们这些弟兄们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什么地方都别去!”说完张知重新将断金扛到肩上,一个箭步冲出战壕像敌人奔去。
“这个张知……”
话还没有说完,一枚炮弹便在这附近爆炸了,一只鲜血淋淋的断臂整好落在了江诺兰的面前,
“啊!”
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加上那只飞来的断臂顿时吓得江诺兰捂着而过跪在了战壕里大声尖叫。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要你去避难了吗?”
听到那远比炸弹爆炸更响的尖叫声,刘夕予找到了已经开始哭泣的江诺兰,发现这里已经是敌人炮轰目标的刘夕予二话没说便将江诺兰带到了临时搭起的掩体中,虽然这里也时不时有炮弹落下,但比刚才那里的要少很多。
“战况怎么样了?”
安置好江诺兰之后,刘夕予来到了通讯员旁边。
“现在我军与日军正处于胶着状态:敌人虽然已经进入背面阵地中,但是背面的部队稳稳地把持着几个重要的制高点,使得日军无法完全占领阵地,而南面似乎只有敌人的炮击,而战斗最为激烈的就是我们中部阵地。”
“嗯……”
刘夕予认真的看着摊开的战略地图,正当他掏出卷烟准备点燃时,张知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战略地图上,还没等刘夕予想明白,张知便三两下爬了起来,双手紧握着那把巨大的断金说道:
“他奶奶的,那些该死的怪物又出来了!”
张知的话令刘夕予惊讶万分,他急忙向掩体外看去,外面的景象令刘夕予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红眸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间被凭空出现的乌云所笼罩,大地顷刻间阴沉下来,战场上的火光在这昏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突然在战场上出现的式神让所有中方作战人员目瞪口呆。 “呸!”此时张知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丝血迹,两只手臂由于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青筋已经十分明显。
刚刚才那个把将自己打到刘夕予面前的那个式神五马分尸,现在又有两个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张知深知对付一个已经十分吃力了,现在又同时上来两个,恐怕难以招架。于是张知急忙对身后怎准备拿大刀片上来帮忙的刘夕予喊道:“还不赶快叫所有人离开这里!”而自己则准备先发制人。
说完话的张知便奋力举起手中的断金,从侧面迎了上去,可是还未等张知发动攻击,身后便传来一个划破空气的刺耳之音。这声音对于已经和这些式神交过几次手的张知来说,是在熟悉不过的了,“身后怎么又出现一个?”张知暗自咒骂着。
“哇——啊……”正当张知准备转身防御时,他听到了刘夕予的声音,还有金属间的剧烈碰撞,那火花几乎就要撒到张知背上了。正因为刘夕予的突然相助,张知才得以在目标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顺利将眼前的这个没脑袋的式神劈成两半,式神体内迸出的黑色血液顿时撒了张知一脸。而刚刚挡下那强力一击的刘夕予,则因为没有像张知那样强壮手中的刀没有张知的好——连同已经严重变形的大刀片飞到了一边,险些将头插入一把刺刀之中,
刘夕予急忙从战壕里爬出来,见到剩下的两个式神已经将张知夹到了中间,并且两个式神都举起了手中插着刺刀的步枪。正当迈腿的时候,不知张知哪来的神力,一声怒吼之后竟只用左手将巨大的断金抡起,一道美丽的圆弧在转身完毕之后立即显现出来,身前身后两个式神被拦腰截断。
“……”
周围的式神越来越多,几乎所有死在这里的红眸士兵都爬了起来,虽然它们行动缓慢,但是它们的攻击却是快如闪电,几乎只能靠直觉来感知式神攻击。
刘夕予见战局已经无法牛装,掏出腰间的信号枪朝天开了一枪,那哧哧发响绿色火球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包括一群一直藏在一边的人。
“松本大人,他们好像要撤退了,要不要追击他们?”
“不必了,前面式神足够消灭这些这些低能的蓝眸猪,我现在只担心那两个御剑师。”
松本刚刚说完便看见紫、蓝两道耀眼的光落到了殿后的张知和刘夕予等人面前。
“师姐快看!”曾婷婷指着那些正在像这里缓缓走来的式神。脸上显露出了怜悯和不安“那些死去的人……”
“你们是……”
刘夕予好像已经不记得见过曾婷婷了,毕竟曾婷婷和唐斯绮现在穿的可是踏剑派的“制式服装”,这在刘夕予他们看来——眼前的二位有些怪怪的。
唐斯绮放下背上的藏剑箱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们赶快和其他人一起离开这里,你们不是它们的对手。”曾婷婷也赶快着手结印念咒准备使用法术。
“你什么意思!”张知举起自己那把沾满黑色血液的断金直指唐斯绮“别以为我们是群酒囊饭袋!”
“我没有这个意思,”唐斯绮一边说着使用法术侦察四周“你们要面对的远不只你们所见到的,如果你们致意留下我不强求。”说完便结束了法术侦察。
“老子今天就要见识见识到底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张知说完便将断金立在一边盘腿坐了到了地上,刘夕予见张知不走自己也有了留下来的念头,于是便命令原本在这里殿后的两名士兵将江诺兰送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突然有了精神的江诺兰愣是死赖着不走,说什么“身为记者,就是要将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俨然忘记刚才自己因为害怕而失去了许多记录“真实”的机会。
“马上把记者同志带走!”
“趴下!”
还未等刘夕予等人反应过来,空气炸裂的声音早已在耳中回响,两把沾满黑色血污的三八大盖直直地插在了抓住江诺兰的那两个士兵的鼻梁,由于重力的关系插入鼻梁的刺刀在漫长的三秒之后,将这两名战士的头颅挑成两半,刘夕予急忙上前将江诺兰一把来开,迸出的鲜血和脑浆还有其他的东西才没有落到江诺兰的身上。
“啊……”连续受到惊吓的江诺兰已经叫不出声了,而站在前方的曾婷婷也在这个时候完成了施法。
圣洁的白光华开污浊的地表从地下射出,以曾婷婷为中心朝着四周迅速扩散,被这圣洁的白光接触到的式神一个个都化作淡蓝色的烟雾随着光向天空上去,直至穿过笼罩天空的乌云消失在视线之中。
“安息吧……”曾婷婷双手交叉按在胸口上默默说道“愿死去的亡魂都能有新的归宿……”话音落地,那些从地下射出的圣洁白光都汇集到曾婷婷交叉的双手之上。
随着曾婷婷展开双臂,一道洁白耀眼的波纹向四周散开,战场上的尸体中都一个接一个的散出五彩斑斓的光点,而那些活下来的人也感到内心被深深地抚慰。
“啧啧啧啧……想不到不适合学习法术的虚弱体质,竟然也能使用灵类法术。”松本连同二十几名红眸阴阳师出现并将众人团团围住。
唐斯绮见状连忙使用藏剑箱布下剑阵,只见形态各异的一百把剑立在四周将众人和松本等红眸阴阳师隔开。
“原来是踏剑派的剑阵师,想必另外一位一定是幻剑师了。”松本不紧不慢地掏出自己的法器——对一尺来长的双刺“为了向梵纣大人证明我的实力,今天一定要将你们全部杀掉!”
“有本事你就来!”唐斯绮话音刚起便右手一挥,腰间的白色玉佩中立刻飞出八颗淡蓝色的流星。
所有阴阳师见状纷纷先后急闪,唯独松本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稍作转身将手中双刺朝袭来的八颗流星掷去,紧接着便迈开步子施放法术。
“镇!”
松本大吼一声,已经和那八颗流星碰到一起的那对双刺瞬间化作一道透明的水墙,八颗流星通过水墙顿时慢了许多,流星的本体立刻显现了出来,是八把三尺长剑。松本又拿出一对双刺,并用这双刺将袭来的八把长剑一一摆平狠狠地插到了地上并施加了封印,那些剑顿时向没了生气一般一动不动。
“看来我赢定了!”
松本用汉语说出了这句话,一旁的张知立刻跳了起来。
“他奶奶的,你小子好狂啊!”愤怒的张知举起断金变向松本冲去。
虽然张知信心十足,但是他们根本不在一条线上,还只等张知踏出剑阵几步,一股力量便将张知打了回去,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喉咙里便一阵腥甜。
“你没事吧。”曾婷婷跑来扶起吐了一大口血的张知“不要胡来了,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啧啧啧啧……看样子这道剑阵还挺坚固的。”松本将左手中制造出的一些元推到剑阵上,离剑阵还有五步远便化为乌有。“不过你为了支撑这样一个能辨析敌我的剑阵一定花了不少力气,就连放出去的御剑也没有办法收回,不知道能不能挡住我们的攻击啊……哈哈哈——”松本得意的笑着,二十几个阴阳师也重新围了上来,一道红色的法阵出现在这些阴阳师的脚下,并开始缓缓向唐斯绮布下的剑阵移动。
很快那些红色的法阵的元力与剑阵的元力发生了第一次碰撞,那碰撞而向四周扩散的元力所有人都可以感觉的到,见此情形,唐斯绮只好展开双臂开始全力支撑整个剑阵,由于敌人众多,她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撑着,希望有奇迹发生。
“师姐我也来帮忙。”
曾婷婷学着唐斯绮刚才的动作向剑阵注入能量,但是才刚开始曾婷婷便被剑阵的元力震伤,嘴里有了血的腥甜,而整个身体已经麻木了。
“不要乱来,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唐斯绮对曾婷婷的临时告诫让她分了心,外围的那些红色法阵一下子前进了一大段,几乎就要碰触到那些剑了,而因为两股元力的碰撞加剧,整个剑阵就像通了电一样滋滋作响,原本无色透明的变得忽明忽暗。
“看样子她要撑不住了……”张知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们必须得帮帮他们。”
刘夕予听了张知得话立刻想起自己还有一把左轮枪,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除了张知和江诺兰站在旁边知道外没有人发现。
“……还有三发子弹。”刘夕予用手摸了摸说道“这个距离保证可以击毙任何目标。”
“好……”张知缓缓将手中的断金拖起“准备好了我就从另一个方向冲出去。
“开始!”
刘夕予见剑阵的防护罩恢复了透明无色便立刻举枪射击,一个阴阳师应声倒地,而张知冲到剑阵的防护罩前时,防护罩正好暗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张知一跃而出将断金送到了敌人的右肩之上。紧接着张知又跑回剑阵之内,由于这种施法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所以其他阴阳师根本不知道有同伴被杀。
“想不到啊……他们竟然会想到这种办法。”在一旁几乎算是观战的松本,对于刘夕予和张知在很短的时间内干掉两名部下的举动感到惊讶,但这惊讶也有那么一丁点。
“机会来了!”刘夕予见防护罩再次变明,又举起了手中的左轮枪,而张知则做好准备要冲出去了,但是等待刘夕予和张知的并不是再干掉两个敌人。
张知冲出剑阵只差一点就要挥下手中的断金时,便被松本用法术举到了半空,而刘夕予射出的那颗子弹则被一堵透明的魔法墙挡住落到了地上。
“办法只能用一次。”
说完松本在手上聚集起大量的元,并将它化作强大的电流沿着那看不到的轨道朝张知冲去。
“大哥——!”
刘夕予将最后一颗子弹射向了毫无防备的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