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滴血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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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秘人

一九四三年十二月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一个小孩正坐在一古老的大门前的石梯上,摇头晃脑地背诵着《道德经》,时不时停下来思索一下。

“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闭其门……闭其门……”正当道童翻开手中的《道德经》时,不远处传来一个他熟悉的声音“闭其门,终身不勤。启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为习常。”

道童抬头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时,立刻起身,轻轻松松将那沉重的大门推开,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师姐回来了,唐师姐回来了!”

一身便装的唐斯绮看着门的另一边,又回望四周飘渺的云朵,远处是一块悬在半空中的陆地,在淡黄色天空的映衬下金光闪闪。原来这里是由唐斯绮身处的中央最大的悬浮陆地,加上围绕在四周的五个比较小的悬浮陆地组成。

唐斯绮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唐斯绮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漫步朝着大门的另一边——这个已经离开一年半的地方走去。

走过宽阔的“敬坤坛”,唐斯绮来到了凤炎峰脚下的“仰天殿”,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宏伟的建筑,唐斯绮不由得激动起来。毕竟这里是她成长的地方。稳定一下激动的心情,口中念道几句咒语一个转身,脚下瞬间出现数条白色的丝带将她包裹起来,紧接着一道淡紫色的光将丝带冲破。就着样唐斯绮换上了自己那件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穿的紫色“月辉”,稍做整理之后她推开了足足有四人高的大门,门内冲出的耀眼光辉立即将唐斯绮的身体湮没。

“弟子唐斯绮,拜见掌门师父和各位长老。”

站在唐斯绮眼前的八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清一色着一身白色的丝制长袍,其中站在中间显得比其他老者都胖的穿着有些许不同的便是掌门。

“嗯。起来吧。”

“是!”

“你送来的印符我已经看过了,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

“多谢师父夸奖。”

“印符里提到过一个奇怪的箱子,倒地是怎么回事?”

听罢,唐斯绮从腰间的小包搜索了一会儿,很快从里面拿出一粒黑色的珠子放到了左手上,唐斯绮用右手在珠子上一划便扔到了地上。这个珠子落地便有了反应——黑色的表面马上显现出一个奇怪的符号,随后便喷出一阵烟雾。

“这便是那个箱子。”

烟雾散去,之前岛田所使用的那个箱子出现了,正好在珠子落地的那个位置。

“嗯。这个箱子的确蕴含着一股力量。待我和各位长老仔细研究,你现去看看你的师弟汪戴吧。他现在正在映月湖散步。”

“是!弟子告退。”

唐斯绮拱手行礼缓缓后退,离开了仰天殿……

“是那个箱子吗?”

“我想没有错,就是它。”

“这是不……”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只凭借我们几个的力量,太微乎其微了。”

“要来的,终究会来,它要发生没有人能阻止,即使是全……唉——”

“汤寅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们?”

“汤寅现在身上有异常的外来‘元’,还是不要让他接触其他人。”

“哎——真是个多事春秋……”

在平静的映月湖旁,有一座亭子,亭子的中间有块没有刻字的石碑,唐斯绮沿着映月湖的边缘慢慢走到了亭子中。将手放到了石碑之上。

“好了好了,各位安静下。”

四周一片漆黑,可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清晰,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正在对着十来个小孩说着什么。因为很多地方都包着绷带,行动有些不便,但是还好左手还能勉强活动,因为此时他正在用左手结印。很快他们的脚下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正渐渐清晰。

“各位小师弟小师妹们,出现在你们脚下的就是我们踏剑派的全景,谁能告诉我这些悬浮陆地都叫什么?”这时一个小男孩马上把手举了起来。

“你说。”

“中间最大的叫‘极’,还有‘月华’、‘炽’、‘罡’,还有……还有……”小男孩想不出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的嘀咕:“完了完了,这回师父又要教训我了……”

“不要哭了,坚强点。”青年男子安慰道“其实,你已经回答对了,另外两个根本没有名字。”听到这些小男孩摸掉眼泪笑了。

“那接下来,整个踏剑派的布局是怎样的?”

这回所有的小孩都异口同声道:

“五行阵——”

“很好,那谁能说说五行阵都有哪五行?”

“金木水火土!”一个小女孩还没有把手举好边吐口而出。

“那这五行是什么关系?”

青年男子此问一出,下面鸦雀无声,很多都作苦思冥想状。

“看来你们就是这里没有听懂,我就讲讲这里吧。”说完,他的左手又做了几个结印口中默念了几句,原本十分逼真的踏剑派全景,变成了一个五行阵的示意图。

“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关系,概括来说——就是相生相克。细说就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说完他打了个响指,五行阵的中间出现了一块大陆——“极”

“‘极’是五行阵的中心,它被五行之阵所包围,五行阵对‘极’有保护作用,而‘极’对与五行阵也起着支撑作用。它们通过相互之间发生相生相克的作用,来维持整个踏剑派自然环境的和谐平衡。”到这里他又打了个响指,极变成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的图案“‘极’其实就是体现阴阳,在五行的中间正好可以平衡阴阳之间的作用……”说道这里他看到有人进来“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明天再讲,你们可别告诉别人我给你们开小灶啊。”

“知道了——谢谢汪师兄——”

说完,众小孩齐齐向这位汪师作揖行礼,然后都嘻嘻哈哈跑了。同时唐斯绮出现在小孩跑去的方向。

“不赖嘛!汪师弟,可以教徒弟了,等你好了我和长老议会说说把你调去训练新人。”汪戴看是唐斯绮很高兴,连忙行礼。

“师姐你别取笑我了,我只是闲着无聊帮这群小师弟师妹们补补课。根本没有能力真正去教导他们。”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这个地方,没过多就便从映月湖旁亭子里的石碑里走了出来。

“师姐这回回来有什么消息?”

“林龙去北方了。”

“我和杨师兄去的那个地方?”

“没错,现在我开始有些担心他了。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

“已经好了很多了!”说着汪戴做了几个动作,虽然不是很流畅,但也勉强能完成。“只是现在体内的经络没有好完全,连施放刚才那种消耗十分低的引导术,身体都有些隐隐作痛。”

“师兄,吃药了!”

话音一出,从一道蓝光里走出一个端着一碗汤药的清秀少女。

“原来唐师姐也在这啊,我刚不久听说你回来了。”少女说着把药递给了汪戴。

“嗯,谢谢了。”汪戴道谢之后接过那碗,可是那药好像难以下咽,汪戴盯着碗迟迟下不了口。

“对了师姐我有话要问问你……”说着少女一边低声问着,一边拽着唐斯绮来到亭子旁的树下。

“看样子就知道是想问林龙的事。”

少女红着脸直点头。

“他去北方了。”

“这样啊……”少女的神情有些许失望。

“呵呵……我的曾大小姐,曾大美女!不要这样子嘛。对了,林龙有东西要给你。”说着唐斯绮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小方块,交给了她。“放心我没有偷看,你找个人少的地方看吧。”

少女高兴地点头,可是突然一下脸色又变了。

“汪戴师兄!”少女疾步冲到汪戴面前,样子有些恐怖。“这些都是对你的伤势有好处的药,你怎么能倒掉呢?”

“啊抱歉抱歉,我知道错了。”说完嘀咕道“这次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师兄!”少女努嘴道“我生气了!”

“不要啊师妹,我不能离开你啊你作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少吃一次都是对我的一种折磨!”

“哼,谁管你这个不听话的师兄!”说完便用右手作出几个结印,制造出一道蓝光——离开了。

“完了完了……把师妹惹生气了……美食离我远去啊——”

汪戴搔着头,想着如何道歉,突然想到唐斯绮。但一旁的唐斯绮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婷婷,你好吗?”

在婷婷的房间里,一个从那个灰色小方块里放出的全息影像正在说话——是林龙。

“我和唐师姐已经将上海的任务处理完了,可是师父——也就是你的父亲,叫我待在这里待命。没办法,只能用这个和你通信了。你现在还好吧,我挺想你的,真怀念被你抓来试菜的日子,现在好了,你做的菜大家公认的一级棒,想想都流口水,真希望能早点回来看你……”

宁静祥和的夜晚,天上一缕薄纱遮挡住了格外光彩的月亮,一层层突然生起的滚滚浓烟一下子将月亮完全盖住。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浓烟下的村庄完全浸泡在火海内。  张知奋力从一群敌人中杀出,“这到底是些什么玩意?他狗日的小红眸!”

从下午开始直到现在,卡尔等人一直在和这几十人的红眸巡逻队鏖战,刚开始时卡尔等人还占有很大的优势,可是但他们以为把所有敌人都干掉时,噩梦开始了。

长时间的战斗,就连体力异常充沛的张知也疲惫不堪;原本可以轻松地举过头顶的巨型大刀,现在只能拖着刀子行动。身上的军服多处破损,几乎完全被熏黑;然受了伤,浑身是血,但并无大碍。不远处卡尔和海因里希且战且退,身上的弹药也所剩不多,原本有近三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似乎眼前的这些红眸士兵无所畏惧——他们从火上缓缓走过,他们对着枪口缓缓靠近,他们被枪击中只会因为冲击力而稍微晃一下,连吭都不吭一声。

眼前的敌人倒在了地上,同时卡尔他们的子弹也打完了,随后卡尔摸便全身也没有找到弹药,海因里希也是如此。正当二人准备去拣尸体的武器时,他们身后突然站起来一个面目扭曲浑身是血的红眸人,端起还在手中的刺刀悄无声息地朝卡尔心脏的位置刺去,卡尔似乎察觉到身后有动静,于是转身看去,可是为时已晚,根本没法躲开。

“他妈的,还不快去见阎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知突然出现在红眸人的身后,高高跃起左手将足足有自己那么大的大刀一抡,一道寒光从卡尔的眼中闪过,那红眸人一愣,变成两半倒在地上。

“你们当……心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知的体力好像快消耗完了,整个人都已经快扒到地上了,手中的大刀也只能勉强握着点刀柄。正当三人无计可施时,卡尔见到村口停着的那辆军车,于是对海因里希说道:“快看那里有辆车子,把张知抬到车上,赶快离开这里。”听完这唯一的办法海因里希点点头。于是海因里希扶稳张知将他扶向车子。可是那大刀卡尔怎么拿也拿不起,花了不少时间才用左手握住刀背上的握把,将大刀扛到了肩上,吃力地朝汽车走去。

偏偏就在此时,刚刚被卡尔和海因里希用枪击倒的红眸人又缓缓站了起来,见到不远处扛着刀步伐缓慢的卡尔,起刷刷端起刺刀朝卡尔奔去。不放心的海因里希回头看卡尔,正好见到了那几个红眸人端着刺刀冲过来,急忙向卡尔发出了警告:

“卡尔,身后!”

半天才回过神的卡尔,回头看去时红眸人已经冲到了面前,于是急忙把肩上的大刀挡在了自己前面。

“呃……”

幸好大刀足足有一尺多宽,红眸人的刺刀一齐刺到了刀身上,巨大的冲击让卡尔连退十几步。而且卡尔也已经没有力气在拿起手中这把沉重的大刀了。

“可恶……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怎么打也打不死?”

卡尔无力地咒骂着,现在就连放下张知这把大刀逃跑的利器和机会也没有了,因为那几个红眸人已经早就冲到了面前。海因里希放下张知跑向卡尔,卡尔闭上了眼睛。

砰——砰,砰,砰!

一连十数声枪响,卡尔诧异地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些红眸人都已经身中数弹倒在地上。卡尔回头往往身后的海因里希,海因里希手里根本没有枪,子弹也在刚才打完了。就在二人吃惊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没事吧?”

那人一边喊着一边响这里跑来,身后孩跟着几个人。他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肩章上写着“八路”二字的军服。

“你们是……”

“我叫刘夕予,我们是八路军的,刚才看到这里火光冲天,于是过来看看还有没有能救的人,就正好碰见了你们被红眸人追。”领头的作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活着的了,此地不宜久留。”卡尔说着和海因里希一起扛起张知的大刀跑向汽车,并示意刘夕予他们一起上那辆红眸军车。

众人刚刚转身没有多远,才倒到地上的红眸人又站了起来,这回他们没有悄无声息,而是发出刺耳的吼叫。那吼叫声吓了众人一跳。回过头来时,那几个红眸人已经端着刺刀冲了上来。而这时卡尔刚好上车开始发动引擎。

“开火!”

刘夕予立即下令射击,可是这次那几个红眸人无论被多少子弹打中也不愿意躺到地上去,反而越冲越快,一下子就刺中了几个刘夕予带来的士兵,扎在刺刀上的他们被红眸人轻而易举地用刺刀挑起然后扔到后面。还好刘夕予反映够来闪开了几次攻击,剩下的两个人和刘夕予一边朝汽车跑一边朝红眸人射击,很快跑到了车上,在最后一个人跳上车的时候,想起了令人欣慰的引擎轰鸣声。

就在红眸人冲到车子旁要上来的时候,卡尔猛地一踩油门,将那个红眸人震下了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在疾驰的路上,刘夕予一直在轻声自言自语:“……他们是怪物吗?怎么会连枪都打不死他们。这个情况一定要向上级汇报,难道是……”看到海因里希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刘夕予立即止住了即将出口的话……

“他怎么了?”

刘夕予为了避开海因里希锐利的目光,正四下看看时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张知,见到他没有明显的严重创伤呼吸平和有力却昏迷不醒,于是好奇地用英语问海因里希,。

“我懂中文。”海因里希用流利的中文回答了刘夕予的问题:“刚才长时间的激烈战斗,把他累晕过去了。”

刘夕予看到放在旁边那把张知用的大刀,心中突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海因里希!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在驾驶室内的卡尔透过身后的小窗户问道。

“不如去我们那。反正大家都是中国……”刘夕予这时才想起海因里希不是中国人。

“你好像对我们有所顾虑啊”卡尔的语气略带自嘲“自我介绍下:我叫卡尔施罗德,中央军的人。和你们在一起外国人是我的参谋——海因里希青格尔,接着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位——他叫张知。”

“张知?”

从刚才见到那把大刀的时候,刘夕予就觉的在哪见过,当听到张知地名字时,他终于想起在自己留学美国之前,自己儿时的结拜兄弟

给他看了一把祖传的大刀,那刀就和现在见到的这把一样——大得吓人。

想到这里,刘夕予激动地上前看躺在地上的张知,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海因里希在一旁目睹刘夕予在张知身上“乱摸”,还以为他是个同性恋,不过海因里希这个想法没有在脑子里待多久,很快刘夕予在张知身上找到了一样东西——一块雕工精美的玉佩。

这玉佩是刘夕予在离开时,给了他的结拜兄弟。

“……”

刘夕予见此玉佩立刻激动起来。

“终于能再见到你了,好兄弟!”刘夕予想着,摸掉因为激动而流出的眼泪,兴奋地走到驾驶室后面的小窗户前对卡尔说道:

“走,到我们那去,我来带路!”

载着众人的汽车在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奔驰着,清晨的太阳也缓缓升起,被照亮的薄云是那么的红……那么的红……

随着日出,远道而来的林龙突然出现在村口,看到眼前的一幕吃惊不小。

“怎么会这样……”

被烧毁的房屋,遍地的尸体和残肢,还有到处都是得血迹。林龙急忙拿出事先做好的符纸,就用右手食指在符纸一划符纸立马烧了起来,林龙仔细盯着那些符纸燃烧产生的气体,没过多久那气体就消失了,林龙的全身开始抽出。

“这群猪狗不如的杂碎……”

突然间林龙感到身后有东西在向自己靠近,转身发现是几个面目扭曲全身破烂的红眸人,这然林龙惊奇不以——受这么重的伤,即使是学术之人也承受不了这么严重的伤势。那些红眸人的刺刀攻击对于林龙来说根本没有用,但林龙又好像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在躲闪攻击中仔细观察。

“难道……”林龙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用双手快速结印,但林龙停下来的时候,那些红眸人愣在原地不走了。

“果然。”林龙从腰间拿出一颗珠子放在了掌心,双手合十之后念道了几句咒语,珠子即刻有了反应——一股蓝色的烟雾从合十的双手缝隙里冒了出来。

“林龙,怎么了?”烟雾里出现了踏剑派掌门的影像。

“师父快看!”林龙指着那几个红眸人:“这里竟然有式神,那些红眸阴阳师竟然对自己人下咒,等他们死后控制他们!”

“这样的话,红眸的阴阳师协会就触犯了《协调公约》有关使用操控系法术的相关条例,而且还是军人……”掌门想了想接着说道“抓一个当做证据,其他的全部消灭。”

“弟子领命!”

阴暗的地下通道里走来一位拿着许多文件带的红眸副官,他小心地绕过每一个人并最终敲响了通道尽头的门。  “报告,织田大佐的文件!”

房间里的灯光阴暗,副官只能隐约看到他前面不远有一张办公桌,还看到桌子后面有个人影。

“嗯,放在桌上吧。”

副官必恭必敬地将所有文件一一放到办公桌上,然后礼貌地离去。

“嗤……”

那个人并不关心办公桌上的那些文件,而是关心自己面前出现的一面镜子里的东西,而镜子里面出现的是一个人,此人正在和一群黑衣人厮杀,这些黑衣人手持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但有些武器还是具有标志性的——他们是忍者。而这面用法术作出来的镜子,就像一台摄影机一样跟着那个人,将他的一举一动一一记录。而这位被镜子“跟着照”的人正是——林龙。

林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如此地监视起来,或许是因为激烈的战斗没有空闲去管别的。此时的他已经是满身鲜血,虽然并不全是他的,但多多少少受了一些伤,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林龙的劣势越来越明显。

“妈的,怎么越杀越多……”

林龙已经显露出自己的疲态,他所要对付的除了活着的还有死了的,虽然那些所谓的式神并不构成什么直接威胁,但林龙多少要废点体力在它们上面,如果这对于林龙来说不成问题,那么源源不断朝这里涌来的红眸忍者就是令林龙头痛的问题了——实在太多了。

“哼哼……像这种低强度的战斗都不能支持住,看来蓝眸人的确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一直盯着镜子看的那个人这样自言自语着“但是在事情完成之前,你们还是有点用处的,毕竟这里你们比较熟悉。”此人说着缓缓走到另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被诡异的绿光所笼罩着,而光源则是放在对面墙角的那个巨大的玻璃容器。“你还真聪明,在我们抓住你之后就立刻将自己的记忆抹掉,不过这种法术抹不掉学到的知识。嘿嘿嘿……那你就位我们伟大的大红眸帝国作出点微薄的贡献吧。哈哈哈哈——”随着这令人发寒的笑声响起,整个荒漠都扬起了风沙。

战斗仍在继续着,一波接一波的敌人如同潮水般,一点点侵蚀着林龙的身体,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令林龙的双眼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加上额头上的伤口所渗出的血流到眼角里,林龙几乎快无法看清目标,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抽搐着,反应明显下降,再这样下去的话,被解决掉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红眸忍者很快再次包围了在原地喘着粗气的林龙,几乎在同时朝林龙涌了上去,但这些忍者所能做到的只有被林龙用御剑轻松解决,可令林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几个忍者站在那里并没有攻过来,而是在拿出写满咒语的卷轴在原地开始作法。在林龙干掉最后一个冲上来的忍者时,在原地的几名忍者将卷轴写有咒语的那一面对着林龙,卷轴中迸出冲击波顿时让那几个忍者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喊,这时林龙才有所感到情况不妙,于是急忙选择如何应对。

面目狰狞的召唤兽从卷轴中跑出来,但是将他们放出来的人早就上西天了,林龙本想用杀死召唤者的方法阻止他们,可是收效甚微——只成功阻止了一个,那个召唤兽才刚探出头来,就被关闭的召唤门活生生砍成两半。

“……”林龙碎了一口唾沫。

一直在身边徘徊的两把御剑被林龙拿在了手里,腰间“赤”“黄”“蓝”“绿”“白”五快玉佩中的“白”突然漂了起来,林龙没有惊讶,而是将两把剑朝着玉佩一插——剑竟然一点点消失了。

“就用这最后的一点元,一口气把你们全解决掉!”

此时怪物们早就开始向林龙发动了攻击,林龙一边有些吃力地躲闪着,一边用双手快速的作出各种复杂的结印,从结印的复杂程度和数量来看,这不是一个一般的法术。

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靠近的几只召唤兽踢到了其它召唤兽身上,趁着这留下的一点点时间,林龙停止了结印将右手高举过头顶,五股股剧烈的气流顿时从林龙的脚下喷出,沿着林龙满是鲜血的身体盘旋上升,最后全部汇集在右手的掌心,整个过程产生的巨大气旋保护着林龙已经是十分虚弱的躯体,召唤兽和忍者的攻击无疑奏效。

“你们这群杂碎,都给我去见阎王!”

话音刚起,林龙便将左手举过头顶和右手一起将那个已经有篮球那么大的球状元捻碎,如同玻璃般的碎片向四周飞去,而此时林龙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而且越来越厉害让人无法站稳,接着地上出现了许多裂缝,从裂缝中射出耀眼的白光,有些召唤兽不幸碰到了白光化作一把尘土随风而逝,最终以林龙为中心的一大片土地都被这从地下射出的耀眼白光所覆盖。

召唤兽和忍者们的惨叫声久久没有停息,而耗尽最后一点元的林龙则倒在地上,艰难地从小包中掏出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小瓶子而后一饮而尽。

那白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林龙恢复了一些,可以再次站起并勉强走路,虽然还很虚弱并且浑身是伤,但对于林龙来说这些只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大碍。

“……”

看着这已经被刚才那耀眼白光洗刷干净的大地,林龙愣了一下,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很快另一种感觉冲掉了之前的一切。

鲜红的液体从林龙的胸膛喷出,同时出来的还有一把略带血丝的红眸刀刃。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每一个角落,林龙的身体在此时已经完全不能动弹。

“难道……难道……我会死在这里……”

剧烈的疼痛一瞬间传遍全身,很快随着自己的倒下而消失,鲜血瞬间染红了林龙身体下的黄土地……

“结束了?”镜子里的林龙已经倒在地上没有反应了,这个神秘人一直看着刚才所发生的,此时的他心中略带惋惜,但这个情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不安。

因为那面镜子碎了,碎的是那么的突然,神秘人轻松躲过了四溅的碎片,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