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空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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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挂红灯的是警车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我就快疯了。事情发展的任如来盘坐了数千年的修为也会暴跳起来。

车子很稳,车子中间悬吊的那个从RB泊来俗称“吊死鬼”的东西一张垂头丧气的脸从头至尾始终对着我,这就是一个我倒霉的最好证明。于是我有些放松了。举凡应该紧张的时候,人们一旦放松,就极易出事。我一放松,发现这车上根本没有计费器。我想了想没准真的上了黑车,长痛不如短痛,走远了钱不够没准真的要把小命偿还掉,小心翼翼问——要知道交流方式一旦稍有差池他一个分心我的余生很可能就要在别人“身残志坚”“向铁生同志学习”的叫唤声中惶惶苦度:

您计费器呢?我要打表!

那人刚刚飙过前面的一辆POLO的改装车,表情严肃。我发现我的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一时后悔太过专注方式。说话是门艺术,稍不讲究,很容易就捉襟见肘。我醒悟晚了,这一时引起了我对生命前所未有的重视。当他又超车过了那辆他追尾很久的的车后在我断定此人已亢奋地与世隔绝或者被刺激地世与隔绝之前,他终于讲话了:

你刚才说什么?计费器?这是副局的车。

副局?我有些意外,什么副局?

公安局副局长。

我彻底意外。一时间无数光怪陆离的念头匆匆闪过,铁窗的影子在我眼前呼呼走马。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这辆警车是贼车!

大家这辈子一定要积点德,但愿下辈子晦莫如是。

你紧张了?我技术很好的。

看出来了。我没没紧张,我内疚。

我何止内疚。我内伤啊!车子开成这样子还开啊开开出个警察,我靠,照这种刺激下去不知道我要折寿多少年。毛爷爷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也在好好学习,可天天都在向下,成绩和运气每况愈下。

不必,反正我也正要回局里,顺路。

要不是我不会开车,用句京片,我真要抽丫的!你顺路,可我还想顺心呢!

我要告诉大家,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疯狂的工作不是做警察,而是做警察的司机。警察只是在工作的时候玩自己的命,而警察司机随时准备好了玩大家的命。

我犯胃了。千杯不醉的我,犯胃了。

我强抑住那些混合着胃酸涌上喉头的垢污的时候,他狡黠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把车停了。

你觉得我的技术怎么样?没事,实话实说。一般的职业赛车手不是可比的,是吧?

这人真自恋,无论我说“是”还是“不是”他都可以认为你是在肯定他的说法。我不想成全他,但这种时候我又不能得罪他,而且反胃厉害,开不了口,于是偷偷把眉毛挑成八字比较戚戚地看了看那“吊死鬼”,发现它眉毛挑着要“八”到“正竖”,我只好垂头丧气微微点头。

我怔怔望着前方,不敢拿正眼看他。一个人的畏怯最先从眼睛里表达出来,我不怕他,但现在晕车正痛苦,我是担心他误会我的眼神。

他拍拍我的肩膀,郑重说,谢了兄弟,今儿真尽兴!

一句欠抽的话说完,他又换了另一种轻松的语气接着欠抽:咱有缘!到了,不准备下吗?我也要回去了。

我突然反应,仓皇四顾,开门便奔。没想到逃跑不及两步开外,呕肝沥血。他要玩命玩的兴起丧心病狂把我抓车上再陪他兜一圈我一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