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幡然醒悟的三人,风凝魅皱了皱双眉:“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八个字不但重重击打在春夏秋冬四人的心上,也深深刻在了幽魑三人的心里,看着清然玉立的风凝魅,各怀心思。
“风凝魅,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就真的能平安无事了吗?你错了!”怒瞪着风凝魅清丽的背影,春婢女突然诡异一笑:“要知道”五色紫荆开,宝藏自然来“!今生,你休想安宁!”
蓦然闻听春婢女提到那句江湖盛传的谚语,风凝魅顿时心中一紧,纤纤素手轻轻覆在左胸口之处,因为,那里有她所说的五色紫荆花。
伺候风凝魅多年的夏秋冬三人,当然熟知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印记,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笑得高深莫测的春婢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疑惑着什么。
自那夜无意中看到风凝魅身上那印记之后,就一直心绪不平的幽魑,此刻听春婢女提及此事,想起了师傅曾说过的话,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看向风凝魅的眼神滑过几缕复杂。
而深知此事由来的林震天,收回了始终看着影一的目光,转眼看着背对着众人,静立不动的风凝魅,眸中有着势在必得。
缓缓转身,睨视着居心不良的春婢女,风凝魅轻柔的将调皮飞舞的秀发拢于耳后,不疾不徐的说:“此事与你有关!”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抬眼怒瞪着风凝魅,春婢女恨恨的说:“对,就是我传出去的!你毁了我的希望,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了此事,你觉得你还能活得安宁吗?”
“凭你,就想让本小姐不好过,你配吗?”
看着全身上下已被自己抓扯得体无完肤,血肉翻飞的春婢女,风凝魅微微翘起的嘴角有着罂粟花般的鬼魅笑靥:“至于那背后指使你散布谣言之人,本小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不!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没关系,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
“看不出来你还挺在乎他的嘛!为了他,不但心甘情愿担下所有罪责,甚至还不惜以付出生命为代价来换他一条生路,真是用情至深啦!可惜……”
“可惜什么?”不知为何,风凝魅那未完的话语,竟让春婢女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着情绪异常激动的春婢女,风凝魅嘴角的那抹鬼笑越发深幽,生生直击春婢女颤抖的心房:“可惜,如果当你知道,你和他那未出生的孩子是被他亲手下药落掉的,不知你是不是还会象现在这样维护他?”
“不!这不可能!我的孩子明明是你让人趁我不注意下了药,才没了的!不是他,绝不会是他!”蓦然听到这晴天霹雳,春婢女一下子懵了,疯狂的摇着头,不停催眠自己:她在说谎!她在说谎!
“与他无媒苟合数载,竟不知是在与狐谋皮,你还真是可悲可怜!”
再也不想看一眼在事实真相面前震惊胆怯的春婢女,风凝魅缓缓走出了水牢,空气中却传来她清冷的声音:“紫荆花有毒,不是谁都能轻易得到的!”
“你是如何知晓自己中了慢性毒药的?”看着身侧缓步前行,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风凝魅,幽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微微抬头看着狐疑的幽魑一眼,风凝魅灵动的双眸闪着狡黠,娇声反问:“你是本小姐的什么人?本小姐为什么要告诉你?”
“本公子是……”就在这时,一阵优美悦耳的琴声突然缓缓响起,适时打断了幽魑将要说出的话。
清冷的琴声如同泉水从山崖上流下,撞击在卵石上发出的声响,溅起了迷蒙的水雾,潺潺铮铮,令人只觉得一阵清凉;到后来,弦弦切切,好似珠落玉盘,又宛如凤凰轻吟,更像是清风般拂过心田,安抚了听者躁动的心灵,渐渐趋于平和。
心念一动,风凝魅随着琴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走过了一条绿树成荫的小径,来到了一座清新雅致的小院门口。
透过虚掩的院门,只见在争奇斗艳的百花中,周围碧绿青青的兰竹掩映下,院中一坐一躺着两个绝色的美男子。
一袭红衣的男子低垂着眼帘,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仿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
人随音而动,犹如一幅唯美的画卷,偶尔抬起的头,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而旁边的软榻上,静静的平躺着一个闭目休憩的男子。
一头黑而亮的长发随意的披着,泛着淡淡光泽,丝丝垂落,随着微风的轻拂,飘荡。
和煦的暖阳透过兰竹的枝桠,斑驳的照在那男子身上,剑眉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一拢紫色长衫,包裹着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说不尽的儒雅,就像天上突然现身的嫡仙,卓尔不群,充满了出世的情怀与绝代的风华。
“红衣的是牧安澜,紫衣的是洛奕然!”见风凝魅久久注视着那两人,伫立在她身旁的幽魑淡淡说道。
听到那两个美男的名字,风凝魅有着片刻的怔忪,突然眸光一亮:是他们!
原来在风凝魅休养身体的那几天时间里,风天凌曾说过,为了爱女的幸福,他用非常手段从山下掳来两个绝代美男,本打算让爱女尽快娶了那两个男子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