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瞥这个昨晚在饭厅,唯一没受幽魑绝色容颜影响,自己才向父亲讨来的婢女,风凝魅不温不火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听兰。”
“听兰是吧?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小姐的婢女!记住自己的本分,如若不然”抱着雪儿端坐于铜镜前,风凝魅邪笑中有着冷然:“下场绝对会比春夏秋冬四人更惨!”
“奴婢谨记!”猛然跪在风凝魅身旁,听兰垂着头,语气平静。
听了听兰的回答,风凝魅微抿双唇,清丽的双眸微微转动,闪烁着几分狡黠,几分邪气。
早饭过后,吩咐听兰留下,风凝魅抱着雪儿独自来到了后山。
看着不远处,双手被粗大绳索捆着吊在大树枝桠上,承受着天上地下那众多飞禽走兽的疯狂袭击,衣衫破烂不堪,浑身鲜血淋漓,阴森白骨显现,身躯早已残缺不全的春夏秋冬四人。
风凝魅笑了,整个人犹如盛开的罂粟花,妖娆,却带着致命的毒。
“如此残忍的手段,也就风小姐才会!”
“残忍?”
睨了睨身旁神情微敛,眸光深邃的幽魑,风凝魅嘴角微扬,含着淡淡嘲讽,道:“幽公子敢说自己就宅心仁厚吗?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风凝魅从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伤害本小姐和本小姐家人的敌人!”
看着清然玉立的风凝魅,那暖阳的光辉透过枝桠斑驳的照在她清秀的容颜上,泛着金色光泽,平添了几分魅惑,幽魑心中突然滑过一丝莫名异动。
无视微愣的幽魑,风凝魅微微俯首,贴在雪儿耳边:“雪儿,有办法摆脱他吗?”
深知主人用意,雪儿不由轻轻点头,随即对着丛林高声“吱吱”叫着,随着微风的拂动,声音飘向了远方。
不多时,就见无数的飞禽走兽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蓦然听到异样的响动,陷入不宁思绪的幽魑瞬间回神,看着那突如其来的凶残生物,双眸不由紧缩深暗,想也不想的闪身挡在风凝魅身前,浑身散发着冰冷鬼魅的气息:“你快走!”
“好……”语气中有着丝丝轻颤,风凝魅抱着雪儿,连忙拔腿飞奔。
闻听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幽魑无暇顾及心中为何竟会有一丝轻然,神情戒备的应对着眼前的突发状况,如果刚才他回头,就会看到风凝魅临去时嘴边那抹诡异的邪笑,不过可惜……
站在远处,看着被众多危险生物团团包围的幽魑,风凝魅双眸中闪烁着狡黠光芒,随后抱着雪儿悄然来到了之前的山洞:“雪儿,你去洞口守着。”
盘膝坐在石床上,风凝魅按照阴素雪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笈演练起来,很快,就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不多时,就见风凝魅的脸色忽青忽红,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红时额头,汗如雨下。
见状,守在洞口的雪儿急忙返身回到洞中,张嘴衔住石墙上的一株紫色花朵,放在风凝魅的手中,“吱吱”叫着。
微微睁开双眼,强忍着体内的气血翻涌,风凝魅一把将那紫色花朵吞入腹中,随即闭眼运功。
须臾之间,就觉那股心跳加快的感觉已然平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大的内力在周身四肢百骸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当风凝魅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眸光褶褶,神清气爽,只觉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之,周身百骸,当真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娇躯凌空飞跃,宛如一只蝴蝶翩翩飞舞,又似一片落叶空中摇曳,在石洞中上下翻飞,随后轻盈落下,将雪儿抱在怀中,抚摸着它的小脑袋,风凝魅感激的说:“雪儿,谢谢你!”
欢快的“吱吱”叫着,雪儿摇摇头,似乎在说“不用谢!”
“好了,雪儿,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爹和哥哥们该四处找我了!”想到那三个对自己宠爱入心的亲人,风凝魅嘴角不由扬起幸福的微笑。
当风凝魅抱着雪儿不经然路过洛奕然和牧安澜暂住的小院外,就听到了一阵悠扬悦耳的琴音,细听之下,清冷中似乎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乱。
他,有心事?但,与己何干?
“风小姐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一道清润而薄凉的声音适时阻止了风凝魅将要离去的脚步。
闻言,风凝魅眸光一闪,缓缓转身走至石桌边坐下,素手轻柔抚摸着雪儿的白毛,看着埋首弹琴的牧安澜,道:“牧公子的琴艺当真举世无双,堪称琴圣,相信听过的人都难以忘怀!”
“是吗?”微微抬眸,牧安澜神情清疏,嘴角竟扬起一抹自嘲:“琴圣又如何?不过区区一个名头而已,何足道哉?”
“想不到你还真是琴圣!”听他竟如此说,风凝魅不禁心念一闪,扬了扬嘴角,突然执起他的手,入目,五指如竹,骨骼清秀,修长而白皙,指甲修得整齐,可看出他的养尊处优:他,真的只有这单纯的身份吗?
被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包围,牧安澜心头微震,抬眼看到她嘴角的那抹轻笑,蓦地,瞳眸幽深,淡然说道:“风小姐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爹随意带回来的人竟然是闻名遐迩的琴圣,有点意外而已!”素手不轻不重的摩挲着牧安澜的手,感觉到那手中的老茧,风凝魅唇边的笑意更深。
那轻若暖风的抚摸,让牧安澜浑身微微一颤,看向风凝魅的眸光却有些复杂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