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从暗影中走出,无视胆颤惊鹜的众人,风凝魅睥睨着眸光闪烁的珍儿,淡淡的语气,却似包含了一切,清冷中透出一股凌然之气:“不知侧夫人为了何事,要如此大动干戈?”
看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黑眸清幽的风凝魅,想到晟哥哥对这个贱人的深情和亲昵,想到晟哥哥竟然让她入住连自己都不曾踏足一步的“晟园”,珍儿不由妒火中烧,白玉如葱的手指紧紧揪着袖口:“姐姐……”
“爹娘只有本夫人一个女儿,什么时候竟钻出个妹妹来,本夫人怎么不知道?难道,是爹在外的野种?”轻抚着一双如玉素手,风凝魅依然笑意盈盈,却言语清冽,字字寒冷刺骨。
“你”
看到风凝魅墨黑双眸中闪耀的森寒光芒,珍儿陡觉一股无形的逼人气势迎面袭来,惊得她全身颤了一下,呼吸紧窒,掩下心中的惧意和恶毒,道:“夫人,不过是一个贱婢背着主子偷东西,被妾身人赃并获,此等小事交给妾身处置就好,就不劳夫人烦心了。”
“是吗?”
没有错过珍儿眸中的阴毒和嫉恨,风凝魅微微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如果没记错,本夫人才是这凌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区区侧室而已,岂可越俎代庖?莫非,你不将本夫人放在眼里?不将庄主放在眼里?更不将凌家的祖训放在眼里?还是说,你早就想取而代之,才如此肆无忌惮?”
凌家祖训,府中一切内务当由历代当家主母打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预!否则,轻则逐出凌家,重则杖毙!这是昨夜凌烯晟告诉风凝魅的。
“妾身……”
风凝魅一阵连诛带诘的追问,字字句句犹如千金重锤狠狠击打在珍儿的心上,震得她心神剧颤,三魂似乎少了两魂,蠕动着红艳的双唇无言以对。
关于凌家祖训,姑母曾说过:如果有当家主母在,府中内务就由其打理;如果没有,则由历代庄主亲自负责!
姑母是前任的当家主母,姑父去世后,晟哥哥遵照姑父临终时的遗言以庶子的身份接任了庄主之位,并要求姑母交出当家权利。
姑母虽不甘愿,但也只得遵守祖训。
后来,虽然晟哥哥迫于姑母和凌家几位长辈们的压力娶了自己,却坚持只让自己做了侧室,姑母为此大发雷霆,奈何事成定局,姑母也无能为力。
本以为凭着自己与晟哥哥青梅竹马的情意,加之婚后晟哥哥又对自己恩宠有加,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谁知,半路竟杀出个来历不明的贱人来,不但破坏了姑母和自己的计划,还夺走了本属于自己的宠爱,简直可恶至极!
晟哥哥是我珍儿的,凌家的当家主母也只能是我!贱人,你就等着瞧吧,我是绝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眼见自家主子被这个贱人逼得哑口无言,自恃是老夫人的人的丫鬟香茹,眼底滑过一抹冷冷的阴毒和得意:“我家主子才是庄主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
疾步走到珍儿身边,香茹附在她耳边低语:“夫人,奴婢问过了,庄主去商铺处理事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不如我们……”
听了香茹的话,珍儿顿时眸光闪烁,想到晟哥哥不但让这个贱人入住“晟园”,还对她百般柔情,一丝阴冷和妒意渐渐缠上她那微微扭曲的美艳容颜。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珍儿忘记了之前的恐惧,看着浅笑盈盈的风凝魅,趾高气扬的娇喝道:“对,本夫人才是这凌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贱人,识相的话就立即滚出凌家,否则别怪本夫人对你不客气!”
“是吗?”轻抚着白玉如葱的素手,风凝魅心头冷笑,清泠道:“本夫人倒想知道,区区一个侧室会对本夫人怎么不客气法?”
看了看微眯着眼的风凝魅,香茹一脸的得意洋洋:“来人,将这不知廉耻的贱人赶出凌家!”
不露痕迹的闪身挡在愤怒的秋月面前,风凝魅睥睨着嚣张跋扈的珍儿主仆,嘴角勾起一抹森寒冷意,似笑非笑,浑身散发的妖异气息让众人心惊胆颤。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夫人的命令吗?”见众人都伫立不动,香茹不禁恼羞成怒:“难道,你们也想跟这个贱人一样被赶出凌家吗?”
闻言,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几个胆大的家丁犹豫着慢慢走向风凝魅。
无视战战兢兢的家丁,睨着自鸣得意的珍儿主仆,风凝魅不疾不徐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名贵的丝质绳索缠绕在白皙如玉的指尖,勾唇慵懒一笑,犹如罂粟绽放般邪魅妖娆。
“主母信物!”
当看清风凝魅手中的玉佩时,众人莫不大惊失色。
那几个家丁霎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重重跪在风凝魅面前,不住的磕头求饶:“奴才该死,求夫人饶命!”
而珍儿主仆看着那象征当家主母身份的玉佩时,俱是心神一颤,浓浓的嫉恨和妒意瞬间充斥着她们的身心,不顾一切的冲向风凝魅,嘴里疯狂大叫:“贱人,你竟敢偷盗当家主母的信物,简直该死!来人,将她绑了送官究办!”
拉着秋月微微闪身避开,风凝魅的右足不动声色的轻轻一绊。
睥睨着收势不住,跌了个狗啃泥的珍儿和香茹两人,风凝魅嘴角微勾,清冽的语气犹如千年寒潭般冰冷:“这是晟亲手交给本夫人的,侧夫人又凭什么说是本夫人偷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