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香茹顿时神色几变,心中忿恨不平,刚要开口,便听新夫人清泠道:“你只不过是凌府的一个下人,不但逾矩阻扰本夫人依法严办,还假借老夫人之名威胁本夫人,当重责六十棍,以示惩戒!”
“你……”
“你们四个先将汪玉娘带下去,重打八十棍!至于香茹嘛,等打完了汪玉娘,再打不迟!”
无视脸色瞬间苍白,却眸光阴狠的香茹,看着之前自告奋勇击打韩梅的那四个家丁,此刻竟伫立不动,风凝魅不由冷眸一扫:“怎么?你们也想违背主子的命令,接受家规处置吗?”
看到新夫人那墨黑眸子里的森寒幽光,四个家丁吓得冷汗直冒,慌忙架着哭天抢地的汪玉娘走到一旁。
“看来,本夫人要派人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是”重打“!”
听到那明显轻于击打韩梅时的棍棒声,风凝魅勾了勾唇,冷冽的话语宛如从冰窖传来的寒气,惊得四人心神俱散,急忙使出吃奶的力气重重打在汪玉娘的身上。
“啊,痛死我了……”身上钻心噬骨的疼痛,让汪玉娘忍不住高声嚎叫起来。
看着平日里狗仗人势的汪玉娘,今天终于得到了惩罚,那些曾受过她欺压的人都倍感畅快。
而汪玉娘一派却个个吓得惊若寒蝉。
“茹儿,娘实在受不了了,你快救救娘啊!”
“娘……”看到那无情的棍棒一下一下重重落下,香茹顿时心痛如绞,看着自家主子,急切道:“侧夫人,求你看在奴婢尽心尽力伺候你的份上,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娘!”
“夫人……”
“侧夫人有话要对本夫人说吗?”转眸看着双唇微张的珍儿,风凝魅浅浅笑着,浑身散发着一丝妖异气息。
抬眼看到新夫人娇媚的脸庞,笑意盈盈中带着冷冽,黑眸幽深不见底,珍儿慌忙低下头:“妾身无话可说,一切但凭夫人做主!”
如今姑母和大表哥都不在,自己又势单力薄,根本就不能把这个贱人怎么样。
再说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让自己受到牵连呢?
反正,等姑母他们一回来,自己再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番,相信姑母他们自会有办法对付这个贱人!到时候,她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自己宰割吗?
“侧夫人,你……”
听到侧夫人如此说,香茹顿时睁大双眼看着她,难以置信她竟不顾往日的主仆情谊袖手旁观,失望和恨意霎时弥漫了香茹的整个身心。
清冷的眸光轻扫过低垂着头的珍儿,还有那双眸满含怨怼的香茹,风凝魅轻抚着白皙如玉的素手,泽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浅笑。
“夫人,汪主管昏过去了。”
“哦?”听了家丁的话,风凝魅微抬眼帘,看着不远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汪玉娘,不疾不徐的说:“李管家,去厨房提一桶凉的糖盐水来。”
“是,夫人!”闻言,李管家心领神会,亲自去厨房提来了一大桶凉的糖盐水。
“泼醒她!”
悄然与新夫人对望一眼,李管家将整桶水一滴不剩的倾倒在汪玉娘的身上。
“啊……”大量的糖盐水渗透薄薄的衣衫,侵染着皮开肉绽的伤痕,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汪玉娘瞬间醒转,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听到汪玉娘那痛苦的哀嚎声,风凝魅神色波澜不惊,淡淡道:“继续!”
而香茹却心如刀绞,紧咬的双唇已是血迹斑斑,掌心中道道血痕清晰可见,可她却待在原地没动。
“好痒啊,我受不了啦……”
不多时,当众人看到眼前的情形时,都大惊失色。
只见成群结队的蚂蚁在汪玉娘的周围和全身肆意爬行,噬咬着她的肌肤,甚至还钻进了她的鼻孔,嘴巴和耳朵里,她的双手不停在全身上下抓扯。
衣衫瞬间支离破碎,那满身的条条狰狞血痕,怵目惊心。
“娘……”看着痛不欲生的娘亲,浓浓恨意布满香茹的脸庞,转眼怒视着新夫人,大声嘶吼:“贱人,你竟敢如此对待我娘,我咒你不得好死!”
“还有吗?”
此时的香茹已被恨意蒙蔽了心智,口不择言:“贱人,如若今日不死,我必要你血债血偿!”
“当众辱骂诅咒主子,罪加一等!”睥睨着满目阴戾的香茹,风凝魅漫不经心的说:“李管家,听说这京城有家”怡香楼“是不是?”
“回夫人,是的!”
听到新夫人突然提起那“怡香楼”,香茹顿时明白她这是要将自己送到青楼,不由破口大骂:“贱人,你……”
不经意的挥挥手,看着口不能言的香茹,风凝魅冷道:“那六十棍家法就免了!李管家,将香茹交给”怡香楼“的老鸨,告诉她,香茹已不是凌府的人,任由她处置!”
“是,夫人!”带领两个家丁架着双眸圆瞪,拼命挣扎的香茹,李管家几人迅速离去。
睨了睨已活活被蚂蚁折磨致死的汪玉娘,风凝魅转眼看着低着头的珍儿,威严说道:“侧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肆意殴打他人,又未管教好自己的丫鬟,使其目无尊上,出言不逊;依据家规,重打二十辊,闭门思过一个月,每日罚抄家规和妇德各五十遍,交由本夫人过目!记住:得由你亲自抄写,谁若帮你,连带重罚!侧夫人,记住了吗?”
“妾身谨记夫人教诲!”强忍着内心的愤懑和恨意,珍儿一副真心悔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