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九娘低落的眼神,明寂言又开始不忍,他不安的拿出刚才出门时拿得几锭金子,还有一些银票,“我没有银子,你看这些可以么?”
吖的,九娘恨不得咬死明寂言,什么叫做这些可以么,有金子居然不早说!九娘郁闷的抢过金子,听着庄家的买定离手,嘭的压上桌子,“压大!”
她明显看见庄家的眼角抖了抖,看来她是压对了……九娘心里一阵暗爽,赌运还是这么好啊……可还没等她感叹完,九娘就听见那几颗骰子居然滚动了几下,顿时,九娘的脸青了,生平最讨厌这种出千的人了,该死的还在她的面前光明正大的出老千……
明寂言显然也是听到了那几声轻微的抖动,嘴角划出一丝的冷笑,手暗中放上桌脚,一阵内力送了过去,骰子又重新归回原位。
九娘收回原本要偷偷出手的手,满意的看了明寂言一眼。
知道明寂言动作的人不止九娘一人,同样看出来的最先出手之人再一次将骰子换位,明寂言皱眉,再一次出手,这才发现原先出手之人根本就没有放开手,所以两人从最开始的骰子之比变成两人的内力比拼,赌桌几乎不能承受两人的内力而开始抖动!
“怎么回事?”周围之人惊慌散开,只剩下九娘,明寂言还有那位出手之人,可这位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庄家,而是另有其人。
“这位朋友出千可不好!”九娘还未开口,那位和明寂言比拼内力之人却先开了口,语气不善,看这人轻松的样子,由此看来明寂言的内力程度怕是不如此人。
“谁出千谁心里清楚!”九娘顿时不怒反笑,显然被那位恶人先告状之人弄得气乐了!
“哦?不承认?我可是亲眼所见你们动手将骰子变位的……”
九娘被他说的感觉有些奇怪,一般出千之人还会这么理直气壮么?古铜色的皮肤在赌坊的烛光下反射出一片金光,五官有些粗犷,带着一种肆意不羁之态,特别是那双浅蓝的眼珠,流光溢彩,这样的样貌再加上衣物,这人不是岭国人,且看他一脸正气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宵小。
此时明寂言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可是看那人,脸色还是比较正常。
九娘觉得虽然她有些欣赏这人,但是明寂言还是要帮滴,所有伸出手支持明寂言,这一下,那人却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我喊一句,同时收手。”九娘原本打算分开他们两个,但是他们两个的内力不是相近的,如此一来,明寂言会受伤,所以她才支持明寂言,且说出这样的话。
那人也不再纠结于谁出千的问题,微微点头。
不知为什么,九娘就是相信此人会听自己的同时放手,“一……二……三……放手!”
两边的人同时猛地后退几步。
“在下郝连傲痕。”郝连傲痕自报姓名,对于是谁出千,他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怪错人了。
既然人家都这么大方的自报姓名了,所谓不打不相识,九娘也是大方的抱拳,“上官九,他是明言。”她现在男扮女装,且上官九娘这个名字在京城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更别说明寂言这个京城人都知道的名字,所以还是化名比较好一点。
这个郝连傲痕是边国人吧……听说郝连是边国国姓呢!九娘再一次打量郝连傲痕,气度,气场,气质……此人不是边国皇室之人也肯定会和边国皇室有一定的关联。
明寂言在听到郝连傲痕说出名字之后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回忆边国皇室之人中有谁叫郝连傲痕……
“用你们京城话来说,所谓不打不相识。我相信你们不是出千之人。不过你们又说是我出千,那么最先动骰子之人是谁?”
大家都不是蠢人,九娘和郝连傲痕的眼神同时投向庄家,异口同声的说,“是你!”
庄家脸色大变,有些慌乱的看向赌坊楼上,他只是一个庄家而已,做不了主,这里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庄家可以处理的。
“哈哈……贵客上门,杜某有失远迎?”楼上的正主终于下楼,想必是在楼上观看已久。
男子全身上下只有儒雅二字可以形容,他嘴角擎着笑意,丝毫不为九娘和郝连傲痕的事对自己赌坊的影响而生气,那句话也满是笑意的说出的。
看见主人下来了,庄家轻轻舒了口气,低低的喊了声:“主子!”只是男子并没有应下,他冷冷的看了庄家一眼,随手一挥,那个庄家便从赌坊飞了出去。
“我的赌坊从来不用无用之人!”
九娘了然,看来出千是这个庄家自作主张,也不排除此人故意为之,不过九娘宁愿是前者,她实在是不想相信如此气质的男子会有那样的行为。
“真是抱歉,是杜某治下不严,为表歉意,就让杜某陪尊贵的客人们来一局怎么样?”
看他样子似乎是赌中好手,九娘的眼里燃起战意,一口应下,“好,不过没有彩礼我不赌,赌你半个赌坊怎么样?”
郝连傲痕却是脸上带些暗红,幸好是古铜色的肤色,不带看得出来,他干笑着说道,“我只是来看看的,只是看不过去出千的人才会出手,我不会任何赌技。”
对于这个郝连傲痕,九娘的欣赏之意再次上升。真是诚实,也不会因为面子而冒然接战,更不会因为不接人家邀请而显出他怯喏,只会让人觉得此人光明磊落,心生好感。
赌坊主人也是很诧异的看了郝连傲痕,眼里有着欣赏,不过在看九娘时,欣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