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郑克耘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骆希珩为什么会昏倒?送医院了没有?”
“送了,医生说,是因为发高烧,所以才会昏倒的。”
“医生怎么说?”郑克耘敛着眉问。
“医生说要留院观察,看看具体的情况,等高烧退下来了,才能出院。”钱婶回答,“郑先生,要帮忙通知骆先生的家人吗?”
“打个电话给老吴,让他问问骆希珩的意思,如果他想通知家人,就帮忙通知,如果不想,就从家里调一个佣人过去,帮忙照顾。”郑克耘沉吟了下,迅速地做出决定。
郑克耘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心,或者多乐善好施。
骆希珩是在自己的车子上晕倒的,如果他完全不管,说不过去。
再则,郑克耘也不想给骆希珩任何机会,到夏若琪的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如果他对骆希珩不管不问,直接将人丢在医院,打个电话通知他的家人过来,以后,说不准骆希珩会在夏若琪面前,说他是个冷血动物。
自己跟夏若琪之间的关系,正因为孩子,要迈向一个全新的篇章,郑克耘不想,有任何不利的因素,来破坏、阻挠他跟夏若琪之间的关系。
所以,才会决定,派一个佣人过去照顾骆希珩。
这样,骆希珩才没有任何的机会,在夏若琪面前挑自己的刺——
虽然夏若琪已经怀孕,但他们毕竟在同一个学校,要说坏话的机会多的是。
但是钱婶却不懂,郑克耘为什么要这么做。
骆先生不是郑先生的情敌吗?
那个骆先生,今天来势汹汹的,对着郑克耘叫嚣,说要郑先生把夏小姐还给他,为什么郑先生还会愿意帮忙?
直接叫老吴,打个电话,通知骆先生的家人来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还特地派个人过去照顾骆先生?
郑先生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钱婶真的是完全弄不明白了。
“郑先生,你真的要从家里调一个佣人过去照顾骆先生吗?”
“怎么?你觉得一个不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钱婶摇头,“我是觉得,郑先生跟骆先生非亲非故的,骆先生又摆明了打夏小姐的主意,为什么你还要……”
钱婶没有继续说一去。
她相信,郑克耘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用管,照做就是了。”郑克耘看了钱婶一会儿,才淡淡地说。
“好,我知道了。”钱婶知道,郑克耘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
所以,她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
郑克耘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一眼,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到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窗向外头的院子看去。
雨下得很大。
几乎把整个世界都蒙住,即使他很认真地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却还是被不断斜射而下的雨帘挡住。
这雨,就像夏若琪的心一样,让自己看不清楚。
他不知道,夏若琪心里,到底装的是谁。
是骆希珩?
还是自己?
如果夏若琪心里,装的人是骆希珩的话,为什么她又会对自己露出那种羞涩的表情?
如果夏若琪心里,装的人是自己的话,为什么,她又会答应骆希珩,要跟他一起私奔?
郑克耘凝着眉,看着玻璃窗外,遮住视线的漫天雨帘。
这漫天的雨帘,就像自己跟夏若琪之间的关系一样,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他完全无法看淋,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郑克耘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