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钟隐才又来到了府中。待我表演完,我退出宴会场向歌伎休息的院子里走去。我想,他定能懂得我的意思跟着我来的。
当真,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进了房间,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从柜子里取了出来。钟隐却在此时进了我的房间。
我惊了一下,连忙说:“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吧,不一会儿就有姐妹回来了。”
他却不动,只顾自的环视了一下我的房间,尔后说:“你怎么能住这样简陋的房子里呢?”
“我还算特殊待遇吧,一人住一间,其它的可是好几个姐妹住一间呢。”我说着便把衣服递到他的手里,并往外走,看着各间厢房说,“其实还蛮想几个人住一间的,那样就不会寂寞了。”
他也跟了出来,站在我的身后说:“有了我,今后你就不会寂寞了。”
我看了他一眼,便迈步朝院子外面走了。
他跟在我的身后,只是手中没有了衣服。我惊讶的问:“衣服呢?”
“放在你房间了。”
“喂,给你洗干净了,怎么不拿回去。”我瞪着他。
他却笑,迷死人的笑:“你以为我当真是来拿衣服的,只不过是来见你罢了。衣服在,就有下一次再见的借口不是吗?”
敢情惹上无赖了!我没说话,便转身朝前走。
他却拉住了我的胳膊说:“薇儿,我们出府去吧。”
“别害我了,上一次去西山寺回来,被曼莲姐骂了呢。”我说。
他的手滑过我的小臂,变成握住我的手了,说:“有什么关系。朱府不会是你永生呆的地方。”
“可我至少现在得呆在这个地方。”我抽手,却是抽不动。
“我说了,这么简陋的地方不配你住。”他说完,便拉着我向前走,堂而皇之的穿过朱府大小的庭院,招摇过市的出了朱府的大门。
这次,他带我到了一湖边,却早有一艘画舫停在那里,高生恭敬的向我问候。原来,他早已是计划好了的。
他牵着我进到船舱里,坐稳后,船便慢慢的离岸了。
“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来。”我坐到窗边去,将帘子掀开,看着湖面。阳光洒在湖面上,金波泛漪。
他也坐过来,同看湖色:“一个连衣服都愿意洗的女子,怎么会忍心让她的心上人失望呢?”
我一听,立刻反驳的说:“你真孔雀,谁说你是心上人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问:“你真孔雀,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大笑出了声,露出我的天真之态,我怎么忘了他这个古人是不懂得现代语言的。我收了笑说:“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吗?”
他便不再追问这一件让他发窘的事情,他向我坐近一点,伸手来环我的肩膀,我连忙站了起来。却被他拉住了手,轻轻一拉,我便跌进他的怀里了。
“你要耍流氓。”我挣扎,却是觉得浑身无力。
“你且当我是一流氓吧。”他大言不惭的说。
我的心跳个不停,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我们的目光交结在一起,彼此默默的看着。
他忽然便捧住了我的脸,含情注视,深情的说:“薇儿,你知不知道你扰乱我的心思了。只要一天不见到,便觉得像是鱼儿失去水般的要窒息了。”
“骗人的。”我亦是无力再还击他的语言,这三个字也只是我的吐气之语。
他渐渐的凑近我,令我眼迷心乱,他的艺语更让我浑身酥软:“薇儿,我爱你,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说罢,他的唇便印在了我的唇上。他的舌头灵滑的钻进我的口中,挑逗着我的娇舌,让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酥醉了一身。
往昔,我十三岁,逸明不忍一亲芳泽。今昔我十五岁,钟隐却可以堂而皇之的夺走我的初吻!呵,是小周后的初吻。
顿时天旋地转,万物皆为虚有。时间也似乎停住,只有我和钟隐的拥吻是那么的真实,我沉醉着,如同陷进了无法自拨的沼泽地里。
这一次,更加真真切切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