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梦逝南唐:王的独宠后
699000000098

第98章

我便笑着说:“本宫早前曾听闻,韩大人对一故友说,如果皇上能封你宰相之职,你便能辅佐皇上统一中原。能说出如此宏伟之语,可见韩大人是心怀大志之人。而皇上,现在不正需要像韩大人这样有谋之臣辅佐吗?”

韩熙载听完便笑了,说:“老臣一时狂言,娘娘怎可当真。况且天下局势已然明朗,错失太多的良机,统一中原只能是梦了。”

“梦?韩大人何以这么说?”我说,“难道韩大人见得宋军平定了几个小国,就觉得南唐不能抵御宋军的攻击了吗?”

“何苦要以石击卵。”韩熙载仍笑,“不如下朝回府听歌赏舞,举杯欢畅来得惬意。”

韩熙载正是觉得宋军攻无不胜,而南唐似乎大势已去。他的宏图伟业难以实现,宰相之职对他来讲便已无任何的吸引力了。

我便也笑了一下说:“回府听歌赏舞?韩大人何不在宫中听赏呢?”

韩熙载不甚明白我的意思,便露出迷惑之色,收起了笑容说:“宫中不已停歌歇舞多时了?”

我更加笑了说:“韩大人还知道宫中少有弦歌了。那大人想想,没有了这些弦乐,皇上都在做什么呢?皇上的喜好,想必韩大人是最了解的吧。如今,皇上可以戒,大人难道不可以戒?”

韩熙载又抚髯轻笑,却无说词。

我便说:“韩大人,不如让本宫在此弹奏,窅妃娘娘舞上一曲吧。”

“使不得。”韩熙载慌声说,“两位娘娘金躯,老臣怎敢劳驾?”

“不妨不妨。”我挥挥衣袖说,“韩大人不说过我娱人,人娱我,不过是一种心态罢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

韩熙载一怔,料不到他的戏言竟被我还以其人之身上了。

我说罢,便命人搬来了古筝。

我说:“韩大人不妨请出府上最好的歌伎,与窅妃娘娘同舞吧。”

韩熙载猜不透我卖什么药,只好依允。

少顷,来了几位柔若无骨的美丽女子,对我与窅娘行礼,便做好了跳舞的姿态准备挥衣舞袖。那曼妙的身姿着实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也难怪这些男人会流恋在她们的身旁。

我便抚琴弹奏,轻声而唱: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正是曹操的《短歌行》,韩熙载又怎可不知,那其中意思他又怎可不明白?只见他额蹙面沉,似在沉思。

我便说:“韩大人,凭着你的心说一句真言。适才你府中所谓的最好的舞伎其舞姿可比得过窅妃娘娘?”

“窅妃娘娘的舞姿无人能及,这是天下人众知的事情。”韩熙载回答。

“既然韩大人知道,本宫也就不再多说了。本宫与窅妃娘娘准备回宫了,就不再打扰韩大人休息了。”

“恭送两位娘娘回宫。”韩熙载恭送了我们离去。

回到皇宫,李煜便急切的问我:“薇儿,韩熙载可曾答应?”

我笑着说:“皇上别急,不出我所料,皇上定能如愿。”

我为何会让窅娘去舞上那一段?

韩熙载府上整日弦歌不缀,腐败奢靡。可是连他最好的舞伎的舞姿都美不过窅娘,还有什么值得他贪念的呢?皇上且能从窅娘如痴如醉的舞姿中醒来,他面对那些庸脂俗粉的手舞足蹈又还有何道理沉迷?

韩熙载自会懂得,但愿此法也能打动他的心。

几日后,韩熙载主动请膺宰相之职,李煜大悦。

我立了一大功,李煜便更加疼爱我,他希望我是南唐的福星。

而请韩熙载做臣相之事,是我改变历史的第一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