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两日都没见着嫣然和门温?他们去了哪里?”正在用早膳的天千夜突然问起。按平常若不是他吩咐温风去办事,他是绝对不会离开他身边的,而嫣然不喜贪玩,不会整日不见踪影,何况是整整两日。
站在他身后的冷绿衣,迟疑了一会儿,才回道:“他们去了天山。”
天千夜放下手中的早膳,微微蹙起眉,冷寒的语气带着愠怒,“无知!优昙花岂能说有就有?!”
冷绿衣一惊,爷知道小姐和门温去天山是为了优昙花,可她少见爷为了小姐而生气。“爷,你为……”
冷绿衣想问原因,但深知他不喜欢别人过问,所以到嘴的话便停住了,不敢问出。
“若是泄露身份,惹来杀身之祸,那能怪谁?”
冷绿衣听言,吓一跳,“爷,没那么严重吧?”只不过去趟天山而已埃
“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一双幽魅的眼眸闪过奇异的光芒,自上次从客栈回来后,他便知道自己被人盯住了。
冷绿衣又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神医阁来外人了,爷从不示真面目,所以就算以真面目现身在苏州城,恐怕也没人知晓爷的身份,我们怎么可能被人盯上了?”知晓爷身份的外人有两个,白云天和宋情。可他们属正人君子,且也答应过她绝不会泄爷的身份的。
“前些天,在客栈里突然出现的那些人开口便道出我的名,还向索要《医毒无敌》,那些人明显是外来人。在苏州城,知道我身份的人屈数可指,一些外来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可他们说是紫老爷——”
天千夜挥手打断冷绿衣的话,“若他真知道我在苏州城,知道我劫走了紫琉璃,他怎敢派那几个无能的人来对付我?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向我要《医毒无敌》,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如此说来,要夺《医毒无敌》的是另有其人。”冷绿衣总算明白了,她心头一颤,急急问道,“爷,若是那人挟持小姐……”
“我从不受人威胁!没有人能从我身上得到《医毒无敌》了!”像预知冷绿衣想说什么,他冷冷打断,“她若遭遇此劫,也是她的命!”
门外的紫琉璃垂眼听到他的话,不禁为天嫣然感到悲哀,天千夜竟冷血无情到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见死不救,血浓于水的亲情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埃
是怎么了?他们兄妹的事又关她何事,她又何必想这么多。她自个儿也知道,她也是个冷血的人,这会儿怎么会为天嫣然感到悲哀呢?不要想了,真的不关她的事。
思及于此,紫琉璃默默转身离开。
连亲妹妹的生死都不顾,冷绿衣听过再多的冷血无情的话,也不及天千夜这句话来得残忍。 毕竟他可以善心地救下孤苦无依又无血缘关系的她,那他为何不可以救他的妹妹呢?这,这不合常理啊!这一刻,冷绿衣才发觉自己并没有想像中地了解天千夜。
“爷,若是换了紫——”冷绿衣噤住了,她看著倏地起身的天千夜,他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他转过身,幽魅寒冷的双眸盯上冷绿衣,像下一秒便会夺走人的心魂似的,身形一晃,他的手掌便握住了冷绿衣的白细脖子,力道渐渐加重,“我不想听到假设性的话!”
“……是……”,脖子被他握在手里,随力道加重,冷绿衣渐感到呼吸困难,像快要窒息了。
“哼!”天千夜倏地松开手。
冷绿衣重获空气,倒在地上抚著脖子直咳嗽,抬起眼望向离去的天千夜,爷,你当真是为了一句假设性的话想杀我吗?不是为了紫琉璃?
天山。
冷风嗖嗖,寒雾茫茫中隐约有两道身影。
“我的大小姐,你找到了没有啊?都找了一天了!”
天嫣然睨了身边的缩著身体的男人一眼,一大早就在她耳边嘀咕,啰唆到现在,烦死人了0西门温,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当然是!”说完,还挺了挺胸膛。
“是喔!女人都没你长舌!”天嫣然没好气地道,别过头继续寻找她想要的东西。
西门温瞪了前眼背影一眼,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天渐渐黑了,天山的冷风依旧,刺骨的冰冷令身在雪山中的两人抖缩著身子。
“我的大小姐,我的姑奶奶,天黑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找!”西门温冷得牙齿直打架。
“烦死了!知道了,走吧!”被西门温一直唠叨着,又一整天没寻着优昙花,心情难免有些烦躁。但天黑已晚,她也不得不听西门温的话放弃今日的寻找。
两人回到天山外的一间简屋,身上的寒冷终于少了许多。
“小姐,你确定天山里还有优昙花吗?”西门温倒了杯热苶递给她。
天嫣然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暖了身子,“优昙花竟然在天山出现过,我就相信天山一定还有优昙花。”
“你那是什么逻辑?我也相信天山是有优昙花,但是有没有是时间的问题,这个时候,优昙花有没有生长出来,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你这样瞎找有什么用啊?”西门温无奈地抚着额角,为天嫣然毫无依据地瞎寻优昙花感到无奈。
“我不相信,我爹能找得到,我为什么找不到?门温,明日一早,我们再寻寻看,我有预感,我哥的身体不如以前,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我要替爹照顾我哥!我不能让他有事,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可爷曾经服过优昙花,爷不会有事的!”西门温安慰她。
“哥前些日子,老是犯病,我确定他体内的优昙花药性已经减弱了很多。我们要尽快找到优昙花!”天嫣然放下杯子,眼里露出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