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扉页,那里也沾上了烛泪,似乎还有些湿润的印记,是泪水吧,他想。
“老爷,小姐似乎来过!”
“是啊,她还是进来了。”封闭了七年之久的密室,她又一次的进入,是为了什么?
落着痕迹的那一夜,上面清楚的标记着日期……12月25日,罪恶之夜。
“洛黎,月儿好像已经知道了,当年,她被暗劫持的事情!”
“可小姐她,不可能……”
“冤家!”
“老爷,您多虑了,或许小姐她只是好奇想来看看而已。再说了,小姐不可能记得那些事情的,她甚至连血暗这个人都不会记得!”
“别忘了,还有另一个他存在!”
“您是说……影?”
啪的合上手中的记录,一身贵气的男人猛地抬头,顺着通道朝那边看去,眉头紧蹙。
当年他的决定不知是对是错,将这一切的罪过推向了那个丫头,无疑就是将她带入了罪恶的底端,可她……
“嗯”,从回忆中醒过神,男人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洛黎,你相信吗?月和暗必须相互依存的道理!”
“老爷,您信吗?”聪明的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抬眸灿灿的眼眸凝视着比前些年苍老了些的男人,眼角的几丝沧桑却依旧掩不住他的风华。他是王者,即使如今他还是风范不见,绰绰英姿,立于天地之间,笑看这场罪恶的继续书写。
“不信,可又要相信,毕竟它就发生在那丫头身上!”真是冤家,他们乐家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个小丫头,和那个暗扯上了关系,现在有和……
“老爷,夫人不也常说你们是冤家吗!”笑着,他的笑和寒池优的一样,温和亲切。声音低沉磁润,入耳总有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很清透。“冤家正相配的道理老爷应该比谁都明白吧!”
“相配?哈哈哈哈……”男人忽然狂笑不止,一旁的洛黎却只是望着他,不言不语。
所谓迷途是什么,就是乐师师现在这样,一直处在一种迷茫的心不在焉的状态中。精神不佳这个借口已经不能解释了,这样的状态只能用一种口籍……有心事。
昨晚,自从看了那些书后,乐师师这心里就上下忐忑,总觉得有块大石头悬在哪儿,咯的发慌。
一觉睡醒后,睁眼看到的就是寒池优明媚的笑容,温柔的蚀骨。当时她下意识的怔了下,却猛地坐了起来,弄得自己再度昏倒,而原因才叫逗乐,是自己起得太猛了供血不足。
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全是血暗与云飏,却将寒池优的呼喊给忽略了。好半天回过神来应了声,眼神却很飘忽,略显尴尬。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是,我会帮您推掉今天所有的工作,包括去医院的事儿!”
寒池优的体贴,让乐师师想起了他昨天的反应。不由地,望着他的眸光暗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了,就是有点精神不济,估计是好久没像昨天那样熟睡的了吧!”其实,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怎么安稳,总觉得像在看电影般,不停的接受着那样的影像。
而这一晚上,那些影像给与她的也只是不清楚的背面。
她似乎在努力的记着什么,可她始终都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是笔挺的英姿,与寒池优的背影倒有几分相似,但感觉不一样。
“唔……”打了个哈欠,乐师师伸着懒腰问他,“优,几点了?”
“小姐,像在是早上七点三十五,您今天九点有预约,十一点要回医院,下午五点钟夫人会被送入医院,还有……”
“还有什么?”乐师师认真地听着一天的行程,手指绞着耳际垂下的秀发,拨弄着。
看着她,许久,寒池优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回答道:“还有,老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嗯。”乐师师仿佛并不在意乐岩的死活,从床上跳了起来,随手拎了件外套披在肩上。她走到窗口,站在那儿望着远处,打量着一大早上就在修剪花圃的蕾熙,眸光不自觉的朝除了她和优不准任何人靠近的花房望去。
若有所思,她还在回味昨晚的怪梦。
那个人到底是谁,站在落地窗前是为了给她什么提示吗?还有那个房间,她是不是在那里见到过,纯紫色的淡雅,在贵族间是不被轻易运用的颜色,因为紫色代表着弑君。
想到这儿,她不禁捂住了眼睛。
乐家的罪恶会不会就是这双眼睛,纯紫色的眼睛……
“小姐,不要担心,没有消息总比有消息好!而且,作为乐家上一任掌舵人,他要是真没点本事,又何德何能……”
“啊,何德何能。”低叹一声,乐师师整理好情绪,猛地转头冲他露出绝美的笑靥。“优,我去洗澡,你帮我准备好衣服就放在门口。”
“是,小姐。”
寒池优打开电子衣柜,很快从乐师师众多衣服中挑出符合今天出席场合的衣服、配饰及鞋子,放在浴室门口。侧耳倾听,浴室中似乎还没响起水声,“小姐,衣服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您沐浴后下楼用餐!”
“嗯。”
“不打扰您了,小姐,待会见!”微微欠身,寒池优几乎将所有的礼仪运用娴熟。
正要离开时忽然想起乐师师的床铺还没收拾,就过去整理。
掀起薄被时,却发现些细微的尘土落在床单上。还有一块红色的东西念着床单,伸手掐了下,轻轻一捻,“蜡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