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矢磨把地上的东西拎起来:“虽然只是脱臼,如果不注意会留下后遗症。这是我从一个中医那里拿来的中药,每天一包,早晚用水煮或用开水泡十分钟,拿药水洗,会有帮助。”
芥末看着那一大袋东西,头好疼:“不是吧?这么麻烦,我……我还是不用了。”
“我帮你提到宿舍好了。”他淡淡道。
如果她不收,他真的会送到她的宿舍里,说不定还会帮她泡好,给她擦手。矢磨这种人,只要决定就会做到底,没人可以阻拦,就象她一样。
她叹一口气,“不用了,我自己提。”
矢磨把系着草药包的绳圈往她左臂上一套,留下一句“好好养伤”后,把手插在裤兜里转身就走。
“哎哎,别急着走,多少钱?”
“不用。”
“一定要给的,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我说不用就不用。”他头也不回。
这个矢磨……真是,她拿他没办法。
芥末回到宿舍,用左手拿起饭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用左手是很不方便,不过从来没用左手做过这些事情,感觉还挺新鲜,她也并不讨厌。吃完饭后,把饭盒放到水龙头下方,左手拧开水龙头冲了冲,关上水龙头,把饭盒放回原处,坐回床上听英语。
除了比平时耐心、细心和多花一点时间外,仅用一只手干活确实也没对生活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刷牙、洗脸、梳头、吃饭都没什么难度,最难的是洗澡和换衣服。脱衣服很容易碰到右手,右手一被碰到就痛,那天中午只是微微转动脖子就造成巨大伤害的记忆还让她心有余悸,所以连续数天她都没敢换衣服和洗澡,实在忍不住就用湿毛巾擦拭身体。
最恐怖最搞笑的是,安颖因很担心她,表示愿意协助她解决内急问题,她想她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古怪,好象吞了一块石头,咳了好一会才摇头摆手,抵死拒绝。
安颖因说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女生,护士还不是这样照顾病人的。”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没问题,真的没问题。”
她很感激小颖,但这种忙……还是算了。
在南方,十一月仍然很热。芥末虽然没有洁癖,但数天不能好好洗澡,自己也觉得身上有异味了,平时总是很刻意地避开别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有好几次,安颖因说要帮她换衣服梳头,她都缩成一团,远远地躺开,大叫:“别靠近我,万一被熏死了我赔不起。”
安颖因每每无奈地摇头:“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