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鬼在城下骂了许久才离开,上千尉全身出了一身冷汗。 边擦额头上的汗珠边喃喃道:“大都统啊大都统,你就这么不近人情吗?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不说,还使我颜面尽失,这口恶气我要是咽的下去就不是一个军人了,更不是西北国皇族的后代了。世上本没有纠纷,但是人多了不同的想法和欲望也就多起来。有的一辈子愿意高高在上将别人踩在自己脚下,有的就是像刀疤鬼这样的,依势欺人。”上千尉小将在一旁问:“哥哥,你想怎么做?”
上千尉冷着脸盯着上千尉小将道:“依你的意思哥哥应该怎么做呢?”上千尉小将看见哥哥正注视着自己,心里不禁一阵慌乱立刻低下头,他心里即使很想说造反但是,他却不敢说。因为,他知道哥哥一定会第一个杀了自己的,即使自己只是动了一下念头或者只是随便说说,哥哥都不会允许的。因为,哥哥曾经对他说过,自从红堂主那次答应替自己报仇的时候开始,他就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辈子自己只为红堂主一个人活着。纵然她让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绝对不会犹豫一下的。因为,上千尉心里知道,如果自己不对红堂主衷心而被赶出国去,那么自己就真的成了三家之犬了。自己又该到哪里去巡弋安身之处呢?在这里不行,换个地方。但是,一个人又有多少可以换地方的时间呢?一辈子都在为躲藏而奔走忙碌吗?“你如果敢说造反的话,我第一个就杀了你。”上千尉瞪着弟弟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上千尉小将不敢再说什么回头看着哥哥走远,只是无奈的耸耸肩无语。只是心里怨恨刀疤鬼太不给上千尉家族留情面,这是他们个人的事儿。所以,上千尉小将也不敢再动造反的念头了。
赵光明和闲散孤鹤谈了一会儿,闲散孤鹤就走了。赵光明把闲散孤鹤送出帐外的时候,闲散孤鹤还不忘提醒他道:“赵将军还是多想想怎么才可以更好的治理你的部下,不要因为赏罚不当而引起军变啊!”但是,却见赵光明对自己说的这件事儿很是傲慢和平静,心里知道他这是对自己的话很是不以为然。想自己得罪他也没什么好处,只会使自己曾添更多的麻烦。于是,又改口笑道:“当然了,将军怎么治理自己的部下,是将军自己的事情。 本军师就不多说了,总之,本军师不希望在用你的部下的时候,别给本军师出现差错贻误了大事儿就行了。”赵光明勉强的在脸上露口出一点笑意道:“谢大军师好意,末将一定会思虑您的建议的。”
刀疤鬼带着李元及将士们一路回去,还在不停的叫骂。李元劝道:“大都统您就消消气吧,您这样不分青红毛白的骂了一天了。您不觉的累末将都觉得累了。大都统快回去休息吧,末将也要回去了。”刀疤鬼这才想起来问:“你找本都统有什么事儿,不会就是跟着本都统去看热闹吧?”经刀疤鬼这样一说,李元这才有想起正事儿来一拍额头道:“前天夜里一个老者、、”
“给大军师献了一条妙计对吧?你已经说过了,要不本都统怎么会带你去见主上呢?”刀疤鬼打断李元的话道。李元又想起来自己已经把这件事儿给刀疤鬼说了一遍了。于是,有一次拍额头道:“末将记性真差,这么重要的事儿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那么,大都统的意思是怎么想的呢?”李元问的很是小心,因为,他不知道这事儿会不会使得刀疤鬼发怒。
刀疤鬼也表现出一副愁容来道:“这是军国大事儿,大军师手里没有主上的谕令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就算是本都统,也不敢拿着十万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拿到主上的谕令。李将军就不要过问这件事儿了,本都统自会跟大军师商议的。”
李元见刀疤鬼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心里很是气愤但是却又不敢说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先不说,何况刀疤鬼又是这样的目中无人,万一自己说多了或者是的不对惹他一阵骂也没有办法。“好吧,既然大都统这样说了,末将心里也就不再担心了。相信大都统和大军师一定会做出一个合理的决断的。”刀疤鬼心里虽然很想抓住这次难得的战机,将敌军击垮。但是,却不知道大军师闲散孤鹤是怎么想的。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李元的说法。李元只好道:“那好吧!大都统,末将先告辞了。”刀疤鬼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点点头。
看着李元走远,刀疤鬼长叹一声,本想兜回马去闲散孤鹤军师帐中商议事情时,却又想起那次他将自己赶出大帐的时候,心里也就没有要去的念头了。拨转马头向自己的帐中奔去,身后是三千将士呼呼啦啦的跑动的声音。 比红堂主的御林军还壮观,让人看了心中后怕。
闲散孤鹤回到帐中,寻思着赵光明定然不会听自己的话,心里很是忧虑。但是,一时却又想不出好的制约他的办法来。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无厘头,明明担心的事情却又没有办法。
应天将军一直在想办法把敌军撤退的消息告诉给闲散孤鹤或者是赵光明,但是,敌军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对他的帐外不满满了哨兵。在这个时侯,应天将军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想到了那个小郡主,她倒是可以帮助自己的。这样想着,应天将军走出帐外,旁边有哨兵跑过来问:“请问应将军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小的们吗?”应天将军对他叫自己为应将军心里很是不快,冷漠的伸手一把抓住他问:“我来问你,这里所有的将军都是这样的吗?他们都是在你们的监视范围之内吗?”手上一用力,那军士立刻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想要窒息而死似的。
应天将军看见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恐惧之色,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把将那军士搂住怀里,不安的瞅了周围一眼低声道:“说,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那军士小声说道:“应将军难道不知道吗?”他费力挣脱开应天将军的手臂躲在一旁道:“在这里除了主上有这个权力以外谁还有呢?将军在这里多年难道一当了将军就不知道了么,每次打仗主上不都是要先将诸将看管起来,为的就是防止他们自己窝里乱埃”就在这时,邻近的一个帐篷里走出一个将军,对看管着帐外的军士们说自己要去如厕,身后还要有人跟着他。应天将军这次相信那军士说的话是真的。心里不禁暗笑,自家人防着自家人,怎么可能打胜仗呢?
两个人正在帐前站着,又见那个将军回来走回到大帐里去了,而跟着他的军士们却依然在帐外守护。应天将军就势坐在地上,示意面前的军士也坐下。那军士不敢坐只是蹲在应天将军的对面好奇地问:“将军当兵也不是一年半载了,怎么会连这个规矩都不知道呢?“应天将军心里一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那军士也没有等着应天将军回答自己的意思,长叹一声道:“不瞒应将军说,在这里还是会有很多您不知道的规矩呢!”应天将军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就会被对方怀疑了,就唬起脸来道:“乱说,我也是从一个军士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在军营里也待了将近十年了,什么事儿我不知道?”那军士只得低下头不再说话,应天将军意识到自己的威严太过于认真了,又笑了笑道:“我在军中当弓弩手,可能不太了解你们这些军士的事情。你先说说看。”那军士抬起头看见应天将军眼里鼓励的目光,就又话多了。
应天将军和那军士沉默了一会儿,那军士小声问:“将军是弓箭出身,主上还是恨在意你们的。可是,我们呢?就是他眼里一颗可有可无的石子了、、、”说到这里那军士闭嘴不说了,仔细观察应天将军的表情,看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又说:“将军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当士兵的、、、”他做出一个摆手的动作,又不说了。应天将军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又怕问的多了被他察觉出什么来,只得不懂装懂的点点头。心里暗自想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那军士一脸的悲伤。那军士继续说:“主上连年征战,连年战败,他不检讨自己的作战计划有问题,而是把责任全部归结在我们身上。说我们贪生怕死,上一次我们被上竹国大败以后,主上回到国中,一气之下杀了一万多名军士,还有二十多个将军。原因就是怪他们不用命杀敌。”应天将军“哦”了一声,对军士说的这个很感兴趣似的。那军士只是摇头叹息不止。
“那、、、你们为什么不跑呢?”应天将军问的话正触到那军士的痛处,他摇头道:“谁敢跑啊,就算敢跑又该跑到哪里去啊?将军不知道,三家堂主联合起来,只要有军士跑到彼此的国中去,就要擒获送还。刚开始也有一些大胆的跑到紫堂主那里去了,但是第二天就被抓住送回来了。主上对这样的人一律残忍的杀害。难道这些将军都不知道吗?”应天将军回过神来道:“怎么不知道呢?只是我们弓弩手不太跟着主上,所以只是知道的不多而已。”那军士想想也是,弓弩手只是在对敌和撤退时作为掩护大军撤退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主上也不会派他们上阵杀敌的。应天将军又问:“现在正在和敌国交战,不过我听说敌军是不杀俘虏和降卒的。你们为什么不去投降呢?”那军士只是低着头,沉思着什么没有回答应天将军的话。应天将军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也只好叹口气站起来准备回帐中去。
那军士却在这时抬起头来道:“我们想投降敌军很久了,但是我们心里的顾虑就是,他们会不会真的向他们说的那样,不杀害投降的兵卒。”应天将军立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了。因为,就目前来说,他还不能给这个军士做出敌军一定会收留降卒的肯定。因为,应天将军心里一直对这个军士心存怀疑,他是不是绿堂主派来打探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他说的话自己又能相信几成呢?自从上次在攻城的时候,应天将军把密条放进箭矢上射中闲散孤鹤以后,双方就再也没有动过干戈了。说实话,应天将军心里真的很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把闲散孤鹤大军师给射死了。可是,却又得不到对方的任何消息。这使得应天将军及不安又后怕。
“应安将军,主上有令请您速去帐中议事儿。”一个绿堂主的内侍前来宣旨,应天将军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站在那里没有回声。在一旁的军士上前小心的道:“应安将军,主上请您去议事儿了。”应天将军这才回过神来道:“什么?主上找我有什么事儿?只找我自己吗?”那军士答道:“小的不知道啊,应将军还是去看看吧!快去啊,去晚了说不定又要受罚了。”
“哦!”应天将军机械的应了一声,刚走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氨的大叫声,他急忙回头看时,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军士已经被另一伙人捅死了。那军士倒下去的时候双眼死死盯住应天将军,好像有什么话还没有对他说,亦或是因为有什么心不甘的。总之,他是死不瞑目的。就这样,他就像一片落叶一般孤零零的飘落在应天将军那颗心灵上。应天将军就像疯了似的,拔出腰间的刀向那群人奔去,刀光闪烁、寒光在夜间成了已到亮丽的光芒。那是已经死了的那军士的灵魂在哀叹。应天将军心里知道这些人是绿堂主派来的,一定是他怕那个军士给自己说了什么,而要杀人灭口的。应天将军就像一只失去理性的饿狼,狠狠地扑向那群人。对方六个人竟不是应天将军的敌手,倒地身亡者顿时三个。应天将军大叫着把手里的刀劈向一个丢下手里的剑要逃跑的人后背,但是就在刀尖即将插入前方的人的胸膛时,他手里的刀却又变了锋芒。“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他?”
那人趴在地上吓的全身抖动,不住的求饶道:“大将军饶命,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儿。”应天将军不耐烦的又问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他?”那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大将军刀下留情啊,我们是主上派来的。您要是杀了我,您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应天将军心里一震,手里的刀只是轻轻一转就离开了那人的脑袋。“你说是主上让你们来杀他的,那你说他犯了什么罪?快说!”那人全身吓的抖个不停,支吾道:“我们只是奉主上的命令行事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埃”他看见应天将军的手在颤抖,心里知道不会有好事儿的。于是,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道:“应将军千万要想好了,你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主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请将军为自己的前程着想,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埃”他说着慢慢从应天将军刀下跑出去,等确定已经离开应天将军手里的刀以后,才站起来急忙向前跑去。但是,他却没有应天将军手里的刀跑得快。应天将军急跑几步追上他一刀将他的后胸刺穿。那人艰难的回过头来盯着应天将军道:“你杀了我,你这次一定是死定了。”
应天将军笑了一笑,猛力拔出他身上的刀,又重新舞动起手里的刀道:“纵然一死,我也要让你先死。”一刀飞到,那人的头颅被应天将军削下来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应天将军这才又想起那个军士,急忙跑回去从地上抱起他道:“兄弟,兄弟,你醒醒埃我知道你还有话没有给我说完呢。你醒醒啊!”这是应天将军的身后,有几个将军已经跑过来了。
那军士果然还没有死绝,被应天将军这样一摇又活过来了。他痛苦的紧紧的捂着伤口,一手使劲抓着应天将军,双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了。这时,跑来的将军已经来到跟前,看见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吃惊,都立在那里不动了。那军士瞪着眼睛张着头极力看清了来的人是都统马恒,马恒看见他眼里询问的目光就说:“应将军,主上请你去帐中议事儿。你就放心吧,这个小兄弟我会让人看好的,一定不会让他死的。”那军士死死抓住应天将军的胳膊,对他摇摇头,又好像在说什么。应天将军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却还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应天将军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抱着那个军士道:“好兄弟,来世我们还是好兄弟。”他紧紧地抱着那军士不放下。马恒在一旁看见那军士已经死了,就小心的提醒应天将军道:“应将军,他已经死了,你不必太过于悲伤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也是他的命,也是我们的命埃”旁边的几个军士过来把那军士抬走了。马恒望向天际,他的眸子里是无限的火和伤痛。只是无言的诉说,将他的心已经填的满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