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音突然地转变了话题。“为什么要去？林白已经放弃了。”
他的话，让她猜到了当日的时候，破音也在。其实也不难怪，破音一向独来独往，到处游走，看到了一切也不奇怪。
“不对，他绝对不会放弃，我现在就要去弄明白一切，无论谁都无法阻拦我。”就如同白日一样，他敢肯定，这句“不会”即使在十年之后，百年之后还会如此坚定的。而他倒是又问了多余的问题了。
破音温暖地笑了起来，他看着月光，不知不觉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贺兰，我带你去合虚山吧。”
贺兰忽地后退了一步，好像不太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事情。这个人，虽然已经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也共同进退着，可是自始至终因为计幻，因为巫碧的事情而无法真的把他当作自己人。而这个少年，也始终无所谓的，对他而言，有利可图，或者说是过程中的愉快才是最最重要的，就算他此刻突然说要离开，要加入到浮络那里，恐怕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个性。
“这样不可思议吗？”破音咪咪地笑，多少有点调侃的味道，“难道是担心我把小狐狸给卖给了浮络。”然后，他还煞有其事的半真半假地说道，“按照我的个性倒是有可能的，确实要考虑清楚了呢。”
贺兰摇摇头。“不会的，我知道不会的。”
破音却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是真是假，这句不会，我会一直记住的。小狐狸，合虚山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不过去的话，你就算赔上一百条的性命，也不够死的。我就好人做到底，陪着你过去吧。就算打不过了，至少也可以有逃命的机会了。”
看贺兰还是没有表态，破音倒是有些着急了。“怎么，又犹豫了？”
“破音，谢谢你。”贺兰真诚地说，“虽然计幻的事情，我还是不能原谅，可是真的很感激你，这样帮我。”
真是坦诚的过分呀，不过，这样才是真诚的贺兰芫吧。
“我是无所谓的，谢不谢也不需要的。只要——”破音突然地顿了一顿，然后一点点地在月色之中化成蝴蝶。在完全地变成蝴蝶之后，他才说出了后面的话，“只要你别再轻易地说散伙就好了，现在的一切还很有趣，我还不想散伙，不想的。”
破音化成了蝴蝶，用最最轻松地口吻说出了心底的话，这样不会很尴尬，又不会让那个丫头发现了他的复杂表情。
彼此，都不会有负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