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微微而笑，所幸并不生气。“神界之凤，却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不怕天罚。”
“再大的天罚，历凤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的小姐，她只是希望和穷奇在一起罢了，如此而已。”
一个要烟消云散，也要报答同伴所给予的知遇之恩；而另一个宁可要三界同销，也要和心爱之人共守承诺。
这样的道义，不在魔道，不在妖道，也不在神道。只是那般灿烂如星光，耀人双眼。少昊终于退让。“天道的神圣，岂是你可以质疑的。不过，我也同情九尾狐的际遇，若是你能够把她唤醒，我自然也不愿意伤她。如若不然，我也只能以轩辕剑了断她的性命，三界的生命岂可被她视作儿戏。历凤，你可以做到吗？”
“少昊大人，我知道世界上有一物可以做到。少昊大人既然说给我机会，自然应该身上带有此物。”
少昊眸中灵光微闪。大约是没有料到历凤会反应这样的灵敏。
“你知道此物，大约也该知道使用此物非同寻常，一旦启用它说不定就——”
历凤低头，却慢慢地漾开了笑容。“八百年前，曾经对着去人间的小姐说过，会和小姐一起，战斗到最后的，直到自己死亡为止。身为护卫，一生的责任，不就是这个吗？小姐不该死，小姐也不能死，若只是这样而已，青丘太可怜，国主太可怜，计幻太可怜，林白和地狱蝶太可怜，那些死去的同伴也太可怜。小姐，是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如此的决定，要不然以她温柔的心，怎么会做出这样残酷的事情，说出那样无情的话呢？若是，我一人，可以让逝去的灵魂得到安宁，让小姐重新回来，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做的。”
油然地记起了小的时候，在最初学习法术时，他的父亲就告诉他，身为神凤一族就要为自己的主人倾尽生命。那时候不懂，只觉得自己的命运就该由自己掌控，凭什么就要给了别人，哪怕是自己要侍奉的主人也没有那样的权力。对于那样的事情，一向严厉的父亲却没有责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