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孤十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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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心口上的伤还未痊愈,而心中的伤却也再次裂开。

独孤府离将军府并不遥远,只隔了一条街。笙依冷着张脸站在窗外,听着外面热闹非凡的喧闹,笙依狠狠的抓着窗台的横木,一张较好的脸色青得可怕。

“小姐……”菊香担心的望着那孤单的背影,一套保暖的风衣就此搭在小姐的肩上。

笙依黑亮的双眸泛起怒火,猛然转身咬牙冷笑道:“菊香,小梅,帮你家小姐梳妆,今夜咱们去闹洞房。”

“不行,为父不准你去。”独孤清严厉的踏进笙依的闺阁说道。本来担心女儿又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特意来依柳阁看看,却不想听到这样的壮语。“乖女儿,为父知道你伤心,但是为父不会让你再做糊涂事,为父担心一次就够了,孩子只要过了今天就好了,以后为父给你找个你喜欢的夫婿还不行吗?”

笙依看着独孤清略带请求的神色,脸上出现了不忍,心伤过一次就够了,但是这次她要讨回公道,否则以后如何逍遥。而她也有其原因,在知道沈烈阳是被陷害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怨了,可是脑中一想到刘芷兰得意抱着她的男人她就气不过,虽然是以前的男人。但是还是不行,他独孤笙依的猎物怎么可以让别人觊觎。

笙依沉默以对,并未说话,默默的坐在梳妆台之上,已经看出她的决心,这次她一定要去。该死的,她还未尝过他的味道,怎么可以让人吃了,不管怎么想她就是不甘心。

“笙依,反正为父就是不准你去,你就不要想了。”独孤清厉声道,不想女儿平白受侮辱。

“爹爹,你怎么就知道女儿是去受侮辱呢?”笙依淡淡的笑道。

色彩斑斓胭脂调和着特意找来植物油、融化的蜜蜡,纤细的手指撒了点晶亮的珍珠粉末,小小玉棒捣鼓着混合物,渐渐的跳出一种晶亮的粉色糊状物,类似于唇膏的样子。笙依嘴角噙着笑,还好以前有看过用各种自然矿物调整化妆品的配方,虽然这只是基本的,在这落后的社会也完全够用,“孩子,为什么你就想不开,为父心疼啊!”独孤清脸上一片痛苦的神色,一次自焚未遂,就让他的心仿佛苍老了十岁,再来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守到女儿嫁个好人家。

笙依眉头一皱,兀自再次拿起胭脂,将银色的粉末、有颜色的特色矿物粉末与胭脂混合搅拌,一种紫色带着银光的胭脂就出现了。随即又调了一个了绿色,望着这些自己的调出来的成果,笙依望着独孤清仍旧乖巧的笑道:“爹爹放心,笙依不会再任性,笙依只是代表独孤家去祝贺,不会乱来。若不然爹爹和笙依一起去,看看笙依会不会委屈自己。”

言罢,笙依转头对着镜子,“菊香为我数个飞天髻,将那套紫色的珠宝都拿出来。小梅去把我设计的紫衣银衫也拿出来。”

菊香顿时心一颤,嗫嚅的说道:“小姐,那套紫衣没有必要穿吧,你看红色的怎么样,比较漂亮也喜庆。”

“呵呵……菊香可真有意思,穿着红衣叫你家小姐去抢亲啊,你是不是要我们去不了将军府!”笙依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看着心灵手巧的菊香梳了一个飞天髻。

独孤清想要说什么,却被后面的人拉出了房间,回头一看顿时诚惶诚恐的恭敬道:“独孤清见过太上皇……”

“独孤大人不必多礼,你那乖巧的女儿就由着她,你应该知道她不同于常人。”李延眸中光芒闪烁,他非常好奇笙依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独孤清哀怨叹了口气,不知道要说什么。

当一身华服的笙依摇曳身姿出现大厅之中时,李延心底蓦然一噔,暗道:完了,这会不仅是烈阳要完蛋,他家的那小子要完蛋,恐怕京城的公子哥都要完蛋了。

“我说,老皇帝您老人家雅兴真高,怎么又逛到我家来了。”笙依一看见李延,细长的柳叶眉猛然一拧。

“呵呵……我这老头不是怕你这小丫头伤心嘛,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不用我老人家担心了。”李延背着手爽朗了笑道,心里却腹诽,丫头不用担心了却要担心小子了。那老眼骨碌一转,不经意挥手,“小丫头,今夜放手去干,我老人家给你撑腰。”

“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笙依揉搓着双手,双眼凶光大方。有这么高位的人撑腰,就是皇帝也不敢给她脸色看,不大敢特敢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小梅手握腰间短剑,弯身道。

“好,走!我们杀上将军府。”眉眼一笑,笙依豪气冲天的挥手道。

灯火通明,锣鼓声天,将军府被喜庆渲染的一片火红,就像是独孤府那夜火红漫天的火光。刺眼的红色让菊香的眉头皱紧,看着从废墟中爬起来的小姐,一种莫名的伤痛从她心间溢出。

笙依半眯着眼,脑子一阵轰鸣,眼前火红一片,颈子后面如火一样的灼热气息几乎将她吞没。一抹绝望死心占据她的脑海,一种强烈的感觉让笙依不可遏制的想要见到南宫若琰。怪异的握紧拳头,压制心底的伤痛,笙依感觉好像一瞬间她接收了前任独孤笙依的所有感觉。

“小姐,你怎么了?”菊香看着笙依,仍不住身体一颤,小姐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让她不由自主的瑟缩。

“没事!”微微的张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般阴沉,夹杂着痛苦强忍让人从心里发颤。

笙依闭上双眼,颈后的刺青再次一热,脑海中出现一个女子,疯狂的举着火把烧着所有的一起,浓浓的烟雾甚至呛得她咳嗽不已,她却仍然笑着。房屋的坍塌,火势的包围,似乎仍旧无法影响她,女子又哭又笑,趴在桌子之上,虚弱提笔,一笔一画的书写着,她在写什么笙依看不真切,而一滴滴辛酸的眼泪却如流水一般沾湿清秀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