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一声低沉带笑的回答。
再听听老爹的回答,显然火气高升,听听这位老秃驴气死人的回答,他嗓子都快要喊哑了,并且每一句都变换着内容告诉他,女儿不在家的事实,他仿佛就和自己作对一样,就是那一句不改的气死人不偿命的回答。
“你这死和尚,和你说一万遍就是不明白是不是?”话说到这里,柳一奎已经挽起了袖子,准备亲自上阵了,不好好扁他一顿,难解心头之恨。
“老爷,别冲动,还是等着柳儿回来之后,我们再做决定吧!”说话者是六姨太,虽然这些年她不与各位姨太太争夺什么,那淡泊名利的性子却和柳翩然极像,主要的就是老爷喜欢这个调调的,极为姨太太倒是极为讨厌她。
柳一奎冷眼一瞪,“我要是等到柳儿回来了,那家伙还不把我女儿拐跑了?”这是他最担心的。
城府极深的五姨太瞧见了老爷的态度,哼笑了几声,“妹妹,真不是姐姐说你,柳儿对待老爷是何等的重要,你这不急不慢的态度还真是让人怀疑你的用心。”
六姨太委屈的摇摇头,退到了一旁便不打算再说话了。
老和尚紧皱眉头,他的求情只会令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但是却是十分的在意柳丞相所说的拐跑二字,对于一个出家人来说,这词太过忌讳了。“柳施主,其实佛渡有缘人,你也不必那般的忧心,作为佛家弟子我很荣幸。”
“放屁。”柳一奎一听这话,一双丹凤眼瞪得极大,恨不得撑破了。指着老秃驴不满的说道,“你懂什么,什么叫佛渡有缘人?我告诉你,我女儿没有大的福气可以做佛的弟子,你看上谁家女儿都行,就是别看上我们家的柳儿。”喊到最后已经潸然泪下,一旁的人还算是勉强善良的二姨太连忙拭泪,对于老爷喜爱的柳翩然,她属于嫉妒的状态,为何自己生了儿子也敌不过那个女人生的女儿,现在她的心态虽不能摆正,但也是心里埋怨罢了。
新来的八姨太心里算是记下了,这个家谁都可以得罪,甚至是老爷,哪一天都有翻身的可能。若是得罪了柳翩然,那么就是一辈子无翻身之命。
净空瞧见柳一奎落泪,摇头叹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最爱的女人一心研究佛理,如果不是有了柳儿,想必她不去出家,就必然要把柳儿带坏了。所以柳儿五岁的时候碰见的那个糟老头拜师,他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生怕翩翩和柳儿说一些佛家的佛理,导致了她日后动了出家的念头。
谁曾想过,就是和那个糟老头去云游之后,柳翩然就像那脱了缰绳的小野马,再也不回来了,心里更是没有他这个爹的存在。他每每想了女儿,还要精心的算计一番,甚至是捏造自己与世长辞不久的遥言,现在想想,真是连自己都在咒死自己。
这两年,他最担忧的就是柳儿的婚嫁问题,二十一岁的女人了,同僚的女儿都有两个孩子了,这怎能让他不心急。所以才会进宫与皇后商量,找来了皇上定夺,有了这么皇家婚事。
只是之后有许多小插曲,女儿这嫁人之路怎么走的这般艰难?
这日子稍微太平了一点,女儿马上就要成功嫁人了,却没有想到来了个老秃驴挡道,这让柳儿瞧见了,那心还不得飞向佛主。
不,他断然不会让此人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前一刻还悲伤欲绝,下一秒又变成勇敢战斗的勇士,跳脚指着老和尚怒声吼道,“老秃驴,我说了多少遍了,我的女儿不在家,你赶快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最后以后都不要纠缠我的女儿,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阿弥陀佛!”老和尚化掌并拢,做出佛家虔诚的手势。
柳一奎气的眼睛都冒火了,他算是和一个木头在沟通,说什么都只能听到这一句回答,八姨太上前挤过三姨太的身子,得意的抚着老爷的胸口,“老爷,别气,对牛弹琴,她一个牲口哪里知道你所说的其中奥妙?我们直接去告官府,让人过来捉拿私闯民宅的和尚不就成了吗?”
柳一奎双眼一亮,这主意真……
瞧见门口一抹白色身影,脸上喜不胜收的表情立马脱落了下来,一把扯下八姨太搀扶的手臂,低声怒吼,“你早想什么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啊?什么?老爷,奴家不懂你的话。”
“八姨太的胆子还真大,连柳儿的客人都敢强行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方才被八姨太挤到一边的三姨太之所以不发作,是因为看见柳翩然了,自然会有人收拾她,哪里还需要她来动手。
不知死活的八姨太还不知主角已经回来了,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们懂什么?我是在为老爷,还有大小姐担忧。”
“担忧我什么?”淡淡的口吻,浓重的威胁。
八姨太的脖子机械化的转动,看向一旁的柳翩然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当初九姨太得罪她时候是一模一样,当场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脸色一片惨白。
“八姨太?和爹爹同流合污,欺压我的客人?”她声音很轻,却是重重的敲击在了她的心上,生疼生疼的的,忍下内心的恐惧,她拉着老爷的衣摆,抽泣的喊道,“老爷,救我。”
柳翩然哼笑,“你该求的人是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柳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柳翩然很郑重的双手合十,恭敬的喊道,“净空大师,真的很抱歉,请移驾我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