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也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寒气入体……居然没有后遗症?”风青洛皱眉道。
“这个么,自然是有的。”秦筝摸摸下巴,干笑了两声,“不过不是有涵秋么?他调理了这几年,也好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风青洛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听得出来,当年秦筝的伤一定非常严重,能救活她的人医术高明只怕未必不如今日的楚涵秋,那么……那位高人无法救治的后遗症,楚涵秋光是用“调理”的就能调理好了?
“过些日子回蝶仙谷去,就真的能完全好了!真的!”秦筝举起一只手,很认真地道。
风青洛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别过头去,继续赶路。不过……终究也只是信了五分罢了。
“怕了你了。”秦筝摇摇头,“其实,当年也不是没办法,只是找不到药材罢了,毕竟……冰色幻莲的培养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
风青洛一怔,立即想起了蝶仙谷中那些玄冰。
原来,是天下至寒之宝,冰色幻莲么……
“混蛋!白痴!”楚涵秋狠狠地把面前的早点撕碎,送进嘴里,用力咬着,仿佛那就是某人的肉似的。
说什么去看看马上就回来,这个“马上”就是整整三天三夜么?
很好,看她回来的时候,不教训教训她,怎么能让她知道,大夫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以得罪的存在!
阮红衣蹲在角落里,一头黑气地画圈圈……
这个男人,明明不会武功,可是,放出的那种气势实在是太恐怖了啊!
见鬼的秦筝究竟去了哪里,她很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有礼的敲门声。
“什么事?”楚涵秋提高了声音。
“……”门外的人显然被他强压着愤怒的语气吓了一跳,顿了一下才战战兢兢地道,“庄主命小的前来请楚公子参加武林大会。”
“我不是武林中人,不去!”楚涵秋想也不想地道。
那些掺杂在酒中的药物,被他以给李清河治病为名,暗中夹带进了需要的药材,然后让阮红衣潜入酒窖,将药物放入酒中中和掉了。该做的都做了,他还去武林大会干什么?当然,如果秦筝在,他是不介意去看看热闹的。
“可是,秦女侠……”门外的人又道。
“我管她去死!”楚涵秋一抬手,一只茶杯重重地砸在门上,摔得粉碎。
“是是。”那人也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脾气,答了一声,凌乱的脚步立即远去了。
“迁怒……”阮红衣低声道。
“本公子就是迁怒了,如何?”楚涵秋回过头来,笑得如花绽放。
“不如何,不如何。”阮红衣立即脸色一正,拼命摇头。
咳咳……她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才刚刚消退呢,要是又惹恼了这煞星,谁知道下次又被他怎么迁怒折腾?
所以说,大夫是不可以得罪的啊。
叹了口气,阮红衣不禁为此刻不知道在哪里的秦筝感到默哀。
“咚咚咚。”就在这时,房门又一次被人敲响了。
“我说了不知道那个姓秦的女人在哪儿!”楚涵秋吼道。
“在下慕容明月,并无他意,只是……”门外的人愣了一下才开口,语气依旧是温柔平和的,“十年难得一见的盛事,楚神医就真的不去瞧瞧热闹吗?”
“有什么好瞧的,一群臭女人!”楚涵秋没好气道。
“呃……”慕容明月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毕竟,她也算是他口中的“臭女人”之一了吧……
隔了一会儿,楚涵秋站起身来,打开了门,脸色也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毕竟,对于慕容明月,他并不讨厌。
这几日夜里偶尔响起的淙淙琴声,还是很有让他静心的作用的。
慕容明月微微一笑,显然没有将刚才的无礼放在心上,但她的目光一转,竟然发现楚涵秋房间里还有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连脸都不露出来的神秘人时,神色不禁一变,迟疑道:“楚神医,那位……”
“我的仆人。”楚涵秋毫不犹豫地回答。
“咳咳……”阮红衣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好吧,仆人就仆人吧,楚大神医消气了,不再想着找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毕竟这人她得罪不起啊……就算得罪得起,楚涵秋背后的秦筝是好想与的么?欺负了她的心肝宝贝,那种下场,想想就觉得恐怖。
“还有事吗?”楚涵秋无视背后两道强烈的哀怨视线,又道。
“不,只是这次武林大会,恐怕还有些不安稳的因素,楚神医若是不愿去前边,还请自己小心些。”慕容明月从阮红衣身上收回目光,正色道。
虽然她也不觉得那人像是仆人,但秦筝丢下楚涵秋一个人,留个什么人在他身边保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谢。”楚涵秋心中一暖,颔首道了谢。
慕容明月笑了笑,告辞离去。
“真的不去?”阮红衣也道。
“不去。”楚涵秋转身来到桌前,顺手将几乎没动的早点都扫到了一边,取出医典来研究。
阮红衣走过去,捞了一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几口灌了下去,目光从他的书页上一扫而过,不禁惊咦了一声,脱口道:“这个,是冰色幻莲?”
“你知道冰色幻莲?”楚涵秋怔了怔,抬头道。
“这种天材地宝,以前也听娘提起过。”阮红衣拎起茶壶,继续倒茶,一边道,“不过冰色幻莲虽然珍贵无比,但在世上早已绝迹了,而且它寒气太重,也没有人能承受得起如此重的药性,算是很鸡肋的宝物,你研究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