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慕容残雪立即回答,也微笑。
只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在笑什么了。
狐狸!风青洛丢过去一个眼神,被秦筝接个正着,随即就是更灿烂的笑容。
果然,在慕容残雪的带领下,几人在另一边山壁上发现了用藤蔓掩盖起来的绳索。
秦筝一手抱着楚涵秋,一手抓着绳子,很轻松就爬上去一大截。
有了绳索缓冲,柳千浔半吊子的轻功也就勉强能跟上了。
爬上悬崖,慕容残雪又带着他们奔驰了一阵,越过一道厚厚的树墙,后面竟然被开辟出了一块空地,搭着几间木屋,外表看起来简陋,但很结实,足够遮风避雨。为了防止山里的蛇虫,木屋底下都是架空了的。
“几位请。”慕容残雪一摆手。
“阁下在这里费的工夫不小啊。”秦筝放下楚涵秋,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景物。
“总不能亏待了一同守卫在这里的属下的。”慕容残雪笑了笑,挥手让身后四名手下散去,自己在前面带路,走进最中间一间大木屋里。
几人四下一打量,屋里并没有床,打扫得很干净,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炭炉,上面正架着一口大锅煮着什么,肉香四溢。
山里的夜晚本就寒冷,更别说冬季大雪的时候了,这显然也是烤火的设置。
“坐,我已经命人去搬酒了。”慕容残雪后面那句明显是看着秦筝说的。
“有酒有肉,还有美人相伴,此生无憾啊!”秦筝伸了个懒腰,大大方方地在火炉边席地坐下。
很快地,两个黑衣女子合力搬进来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大酒坛,还有一叠海碗。
“山里条件简单,也没什么精致器具,还请几位公子将就一下。”慕容残雪先道了歉,随后拍开酒坛的封泥,往海碗里倒酒。
见她单手托着几十斤重的坛子却轻如无物的样子,秦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几位公子放心,这酒入口够烈,正适合驱寒,不过后劲很浅,喝一点没事。”慕容残雪笑道,“正巧今儿个手下们去打猎逮着只獐子,煮汤下酒最好不过。”
“那我们可是有口福了。”秦筝端起酒碗,在鼻下闻了闻,深深地吸了口气,一饮而尽。
见她喝了,几个男人也端起酒碗,慢慢地啜着。
果然,如慕容残雪所说,这酒只是入口辛辣,却不算烈,配着滚烫的獐子肉汤,在天气转凉的夜晚也是美味佳肴了。
慕容残雪只是陪了几碗酒,便声称还有事,告辞离去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抱着厚厚的被褥进来,在地上铺好,典型的山里猎户的居住方式。
秦筝只是一碗一碗地喝酒,一坛酒倒有三分之二进了她的肚子,反倒是肉汤没动多少。
“你这样的喝法,怎么还没喝死啊。”柳千浔忍不住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懂什么。”秦筝白了她一眼。
“我们明天怎么办?”风青洛道。
“我看是不用等明天了。”秦筝打了个哈欠,把自己空了的酒碗递给楚涵秋。
楚涵秋怔了怔,接过酒碗仔细看看,又放在鼻下闻了闻,猛的脸色一变,脱口道:“碗上涂了药!”
“什么?”柳千浔一下子蹦了起来,惊道,“有毒?你知道?那你还喝?”
“不是毒药,只是迷药罢了。”楚涵秋随手把碗一丢,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这种垃圾的东西,当饭吃也不会有问题。”
“不过人家可是很注意的。”秦筝懒洋洋地道,“看,有你这个医仙在,都不敢把药下在酒菜里,只敢抹在碗沿上。”
“那你究竟有没有事啊!”柳千浔怒道。
“我可是被涵秋养得百毒不侵体质,区区迷药,能奈我何?”秦筝笑道。
“百毒不侵?真的假的?”柳千浔一脸的怀疑。
“把你扔进药炉里煮七七四十九天,你也可以百毒不侵,要不要?”秦筝对着他一扬眉。
“信你我就是白痴!”柳千浔恶狠狠地瞪回去。
“说真话倒没人信了。”秦筝一耸肩。
“那是你骗人骗多了。”风青洛淡淡地插了一句。
“洛洛。”秦筝一抬头,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风青洛忽然感到浑身一寒,皱皱眉,起身来到了窗口。
“这药发作挺慢的,还要等你们喝多酒睡着,至少后半夜才会有动静。”秦筝道。
“可是慕容山庄为什么要算计我们?”柳千浔问道。
“那就要看看他们打算怎么算计我们,才能猜出他们的目的了。”秦筝重新拿起碗,从坛子里倒酒喝,也不在乎再多喝一点药。
“所以你装作不知道,将计就计?”柳千浔道。
“姑娘我喜欢一劳永逸,不喜欢总被人背后惦记着。”秦筝说着,一饮而尽,又盛了一碗肉,回头笑道,“好了,谁知道一会儿还要忙什么,吃饱了才有体力啊,这肉汤倒煮得真不错,刚好便宜我们了。”
“有时候真怀疑你这人究竟有没有危机感。”风青洛叹了口气道。
“危机感?能当酒喝?”秦筝一挑眉。
众人顿时无语。
“好了好了,不吃就都睡吧。”秦筝拍拍手,站起身来。
“一会儿他们出现,就等于撕破脸了是吧?”楚涵秋忽然道。
“没错。”秦筝点头。
“那好。”楚涵秋立即走向大门,一边从怀里摸出个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