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清晨?”我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应该是早上八九点,“原来我昏睡了一天一夜。你有看到一个跟我在一起的年轻男子吗?他穿着一袭下人的……深蓝色衣裳。”我不想说墨玉穿着下人服,免得破坏墨家的名誉。
“没看到。”美人摇摇头,“我只看到你一人,也许你说的那位公子被人救走了。”
是么。我是被人打晕的,到现在我的后颈还在疼。我不动声色的审视着眼前的绝色女子,见她坦然的神情不像撒谎。
莫非打晕我的人目标是墨玉,打昏我带走墨玉后,剩我独自昏倒在路边被这名女子救起?
只能这样解释了,要么就是眼前的美女在撒谎。多猜无益,真相只有慢慢找出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墨玉平安送回家,这是我欠他的。
美人见我不说话,面露关心地问,“姑娘在想什么?”
我忧心道,“也没什么,就是在想跟我在一起的那位公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相信那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知姑娘贵姓芳名?”
“凌……雨。”
“淋雨?”美人掩嘴轻笑,“好有趣的名字。”
我眸光暗了暗,“养父捡到我时,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当时的我尚在襁褓中,淋着倾盆大雨。养父姓凌,正好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凌雨。”
“原来如此。”美人用同情的目光瞅着我,“你的身世真可怜。”
看似怜悯,我却从美人眼中捕捉到一抹一闪而逝的不屑,是看不起我?还是认为我在撒谎?我说的是真的,只是说的是现代的我。
至于古代的我是什么身份,我还没搞清楚。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淡淡说,脸上并无表情。
我的冷淡美人并不介怀。
“我叫染千恂。”美人报出姓名。
“千恂?”我微微一笑,“你应该叫无双才是实至名归,你的美貌,天下无双!”
“凌姑娘过奖了。”染千恂并不在意我的夸赞,“我可以叫你雨儿吗?”
我没有立即答应,从没人这么叫过我,这种称呼让我觉得怪怪的。想想,古人都爱这么叫吧。
也不等我回答,染千恂直接亲昵地唤了声,“雨儿!你可以叫我千恂。”
“哦。”我点点头。她都这么决定了,在人家的地盘上,我还是配合点。
“来人。把早膳端上来。”染千恂和颜悦色地吩咐。很快,三名丫鬟准备了早膳与洗脸水进房。
染千恂体贴地扶我下床,我不习惯别人这么服侍我,尴尬地笑笑,“我自己走就行了。”
染千恂依旧自在地扶着我,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中一名丫鬟把洗脸水端到我跟前,另一名丫鬟将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布包摊开在手心,布包内是一团黑糊糊、粘稠稠的东东。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团黑东东。
染千恂有些讶异地看向我,“这是洁牙用的,你不知道?”
“那就是古人用的牙膏了?”我嘀咕,“这能用吗?”
“什么古人,大家都这样用啊。”染千恂想了想,“牙膏这词倒是挺适用的,你怎么想出来的?”
“随便想的。”我有点挑,怀念现代高科技的牙膏,“能告诉我,这牙膏怎么做的吗?”
“此乃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姜汁,细辛,等制成。”
“噢,牙刷呢?”我又问。
“你是在说这个吗?”染千恂从丫鬟手里接过一块竹片,竹片大约零点三毫米厚,长度为筷子的三分之二,宽大约食指的宽度,看得出是手工削的,在竹片的顶端还有一丛白乎乎的刷毛。
这个东东不是跟现代牙刷长得很像吗!我兴奋,“真有牙刷啊。”
“原来你称之为牙刷。”染千恂恍然。
我反问,“不然呢?”
“洁齿具。”
我汗。我抢过染千恂手中的竹牙刷,“这顶端的刷毛是怎么做的?”
“马毛啊。”染千恂煞有介事地说,“取上等好马的马尾上之硬毛。”
我刚拿“牙刷”沾了点“牙膏”放入嘴里刷牙,见染千恂这么说,我差点没吐出来,“呕!”打死不用马尾巴毛刷牙,太恶心了!
我要滚回现代!奶奶的,古人的东西不是我这个新新人类用得惯的。
“雨儿,怎么了?你不舒服?”染千恂眉宇间蕴起一缕焦急,我把牙刷从嘴里取出来,边干呕边指牙刷。
染千恂不解,“莫非你从没刷过牙?”
我赏了她一记大白眼,我靠,老娘不说天天刷二次牙,一次是有刷滴。
染千恂收到我的白眼,算是明白了,“你是嫌牙刷脏?雨儿放心,这把牙刷没人用过,而且用药材泡过消除脏物,不会有事的。”
意思是消过毒?古代只有这种劣等货,我还是免强用用好了,总比不刷牙的强。
我刷完了牙,染千恂拿起拧好的帕子主动为我擦脸,我怪异地望着她,“你不用帮我洗脸吧?”
“哪呢?能为雨儿做些事,是千恂的荣幸。”
好客套又让我找不出破绽的话。梳洗完毕,我坐在桌前吃早膳,膳食很丰富,有燕窝鱼翅,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精巧糕点。
饿了好几天,我几乎是风卷残云的扫完一桌食物,进食期间,我突然发现我的舌头只有一点点痛感,似乎好了很多。吃东西要紧,有问题一会儿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