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是在离浩天怀里睡着的,浩天说会带我回颢王府,我想,这儿一定是颢王府里的客房。
我床边站的小丫头恭敬地朝我弯了弯腰,“殇王妃,您醒啦?奴婢小怜,王爷吩咐,您醒了就侍候您梳洗用膳。”
“哪个王爷?”不用说也是离浩天。
“是颢王。”小怜解释说,“这是颢王府。王爷昨儿个后半夜带您回来的,王爷说,您尽管安心在这住下养伤,当成自己家就成了。”
“哦。”我这时注意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小怜道,“是这样的,王爷怕惊了您好眠,交待让您和衣入睡即可。”
还好没脱我衣服,真脱了,我被强的事,不就外泄了?我不着痕迹地轻虚了口气,问,“离浩天呢?”
“王爷去殇王府了。”
“噢。”我不经意地道,“他好像常去殇王府?”
“是呢。”小怜随口说,“王爷跟殇王感情特别好。”
“你怎么知道?”跟离血殇那种邪得令人发指的人感情也好得来?也是,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
“奴婢听府里总管说,王爷处理公务剩余的时辰,经常会去殇王府,有殇王在的地方,很多时候能找到我家王爷。不过,若说我家王爷与殇王感情好,殇王又极少来颢王府。”
兄弟来往听起来正常,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去想这个问题了,我的左右手都传来有些刺激的疼痛,我左手骨折未愈,右手七残血之毒刚解,右腕又被昨晚掳我去破庙强我的黑衣男人的手下砍中了一刀,虽然他那些手下在我被奸前都被墨玉杀了,可我手腕的伤痛还在的。
所幸我的左右腕伤看起来都上过药。小怜顺着我的目光瞧了瞧我的两只手,“您的伤大夫已经帮您处理过,大夫说并无大碍,您左手与右手的伤休息个十天八天自可痊愈。为了避免惊醒您,王爷吩咐大夫为您上药时要尽量轻点呢。”
我平常睡觉是很容易惊醒的,大夫给我上药都不醒,看来昨夜真的是太累了。我移身下床,脚刚站到地上要起身,牵动了身子隐隐地酸痛,被离血殇与黑衣男人这二者强的后遗症一两天是好不了了。
在颢王府一住就是五天。这五天我就当个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米虫,刚开始吃饭都得丫鬟喂,离浩天有让大夫定时给我的手伤换药,药效很好,才五天我的手伤几乎全好了。只是从离浩天带我回颢王府那晚后,我就一直没再见过他。
这些天吃、住、穿,都是离浩天的,我真想当面向他说声感谢,吃饱了没事干我就在府里逛逛,颢王府被我逛遍了,这里的环境气势磅礴,富丽尊贵,比起没有丝毫人气的殇王府,可是有趣多了。
主要的是颢王府待我如上宾,在殇王府,我只是因离浩天的关系,才得以一点点特殊照顾。看来有时候,朋友比所谓的老公还有用。
午后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夏日的天气越来越炎热。我不禁怀念起现代的空调。奶奶的,高温时躲在室内吹吹空调,多舒适啊,任古代的扇子再怎么煽也取代不了。
又热又无聊,我在颢王府里瞎走了一会儿,找了处阴凉的矮树丛随意坐下来纳凉。刚刚困得我想睡觉,前方不远传来离血殇与离浩天熟悉的嗓音,我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殇,老家伙再昏迷不醒的话,可能会死。”这是离浩天的声音。
“那就随他死吧。”离血殇声音里没有一丝人情味。
“我从龙祥宫得到的消息,离无极手里有老家伙早前就立好的遗诏,遗诏内容离无极为下任储君,只等老家伙一死,离无极可直接登基。”
“消息确切?”
“离无极身边的亲信传出来的,错不了。”
离血殇皱眉,“留老头子一命,防的就是他事先立下遗诏,想不到老头子还真事先备了一手。该死的!还不能让他死,否则老头子升天,离无极公开遗诏就名正言顺继承皇位,会坏我大计!”
“唯今之际,只有让老家伙醒过来,改立遗诏。”
“根本不可能。老头子心里只有离无极。何曾有过你我的位置?”
“我并不想做皇帝。”离浩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幽然。
“我想。”离血殇声音决绝。
“所以,我在想方设法帮你。”离浩天微叹口气,“你应该知道,不管你想要什么,哪怕是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你献上。”
听到这里,我暗暗心惊,却也不讶异。早就猜到离血殇跟离浩天应该是控制了老皇帝,果然没猜错。
离血殇称呼老皇帝为老头子,离浩天称老皇帝为老家伙,连父皇都不叫,他们对老皇帝的恨意可见一斑。
我没有心思去操心老皇帝的生死,这番天大的秘密被我不小心听到,真是见鬼!
要是被发现,我肯定小命难保。我不会武功,只要丁点儿动静就会被发现,连呼吸我几乎都是屏着的,实在受不了才极轻极轻地吸一点气。
离血殇不悦的嗓音又传来,“大皇兄,这话言重了。当务之急,就是毁了离无极手里的遗诏,否则……”
“你怕离无极会对老家伙下手?”
“离无极此人深不可测,他表面看似淡然不在意一切俗事,实则隐藏得极深。否则一个视名利为浮云的人为何手握苍月国近百分之七十的军权不放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头子死,目前对他最有利,在皇家眼里,有什么比那张龙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