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这个人直接站了起来,晴也愣在那了,来的人竟然是伦。我惊得酒醒了大半,倒不是怕他看见我和晴在一起,我是整不明白他咋能在这,晴马上招手挡车,伦犹豫着跟了上去:“晴”晴低声喝斥:“你站住,你敢过来我就喊啦!”伦慌忙停下脚步,刚好有一辆出租车过来,晴快步上车绝尘而去。
伦愣在那半天不说话,我让他们这一闹也没吐意了,因为喝多了脑子也反应不过来,伦这么晚跑这来,不会是为了吓唬我们,肯定是来给晴道歉,但他咋知道我们在这?我忍不住问道:“你咋跑到这来了?”伦回过神看着我:“晚上我们在虎那吃饭,霞说的。”我噢了一声原来如此:“那你有啥话进来和晴说嘛。”
伦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愣了一下:“你是来找我的?”他点了点头:“妍晚上给我打电话了。”我头嗡了一下,惊呼道:“是真的?”说着紧紧拉住他的胳膊,他笑道:“你能不能轻点,这事我敢和你开玩笑?”我失控地哈哈大笑:“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快说,她和你说啥了?”
伦故意卖了个关子:“她也没说啥,就说她最近过得挺好的。”看着我失落的表情,他实在不好意思折磨我:“她一直哭着对我说,让我告诉你她爱你。”黑夜在我眼前散去,骄阳在我面前升起,我最爱的女孩啊,思夜想的女孩啊,你没有忘记我,我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你是不会忘记我们的忘我深情,更不会忘记我们视为生命至高无上的誓言。
我语无伦次地说道:“她还说啥了,她现在每天都在干啥?”伦嘿嘿笑道:“你能不能请我喝个酒,让我慢慢和你说?”我连忙说道:“前面就有个夜市,你想喝多少都可以。”到了夜市我把酒给他倒上,看他还在那不紧不慢的,我有点猴急了:“哥呀,我求你,你就同情一下兄弟吧。”他给我也把酒倒上:“兄弟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这样我真的也难受。”
他说着和我干了一杯:“妍让你明天下午到我家等她的电话。”刚才我的世界是阳光普照,现在更是晴空万里,我一脸的灿烂:“那她现在过的好吗,有没有人欺负她?”伦无奈地笑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她现在比好还好,她的七大姑八大姨换着花样给她做饭,堂兄堂弟表姐表妹陪着她转街,就是不让她一个人呆着。”
我紧张地问道:“那她是咋给你打的电话?”伦唉了一声道:“她是趁着逛商场上厕所给我打的电话,多不容易呵。”我的心突然揪起来,她爸一个人我都无能为力,她整个家族的势力我又如何能撼动?我那可怜的女孩呵,为了我要和所有的亲人抗衡,我又于心何忍?我陷在左右矛盾中,不知道如何是好,更加急火攻心。
伦又和我碰了一杯:“你也别想那么多,想了也是白想,等明天打了电话就清楚了。”我怯怯地问了一句:“她没说啥时候能回来?”伦叹了口气说:“她说她身上现在没一分钱,等过一段时间,她会想办法的。”又是一个遥遥无期的等待,我的心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和期盼,我发狠地说道:“我明天问她现在在哪,我过去接她。”
伦点了点头说:“这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这算私奔吧?你要考虑她和家里咋交待。”是啊,我不能就这样让她从父母的视线中消失,让她父母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我是决不会这样做的,这也同样伤害到她,她会不快乐的,我冲动地说道:“那我就去她那,在那找份工作,等着她父母能够同意我俩的这件事。”
伦惊讶地看着我:“想法够大胆,不过你父母能同意不?”他的话把我说愣了,为了一个女孩放弃现在的工作,父母肯定会对我失望的,心中不禁烦乱,理不出个头绪,我摇了摇头说:“不说我这事了,等明天打了电话再说,你和晴之间最后到底咋处理的?”他无奈地看着我:“那天闹完以后,我就没敢再找她。”
怪不得晴刚才那么激进,不过伦不去找她也对,已经不存在那层关系,见了面也没啥说的,反而勾起人的伤心事,我和他干了一倍:“我总觉得你俩这么长的关系,断了有点可惜。”伦抬起头看着夜空,目光飘移而迷蒙,像是对往事的追忆,那相聚曾有过的快乐,也在我的脑中闪现,让人不禁唏嘘惆怅。
我俩推杯换盏,都没太说话,不知不觉就醉了,我本来刚才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一下也就九层以上了,但脑中还有一点清醒,明天妍要给我打电话,心中不免欣喜和期盼。伦打车绕路把我送回家,我下车的时候他还没忘跟我说:“你明天早点来,我请假在家等你。”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回家就栽到床上睡了。
我听见有人叫我,以为还在学校宿舍,一睁眼看见了父亲,连忙坐了起来,父亲关切地问我:“昨晚怎么回来那么晚?”我揉了揉发沉的头:“和同学吃饭去了。”父亲严肃地说:“喝酒要控制,以后上班要准时,千万不能迟到。”我点点头吃过早饭,匆匆赶到商专,一进教室门,我就看见晴安静地坐在那,她忧郁地看着我,我慌忙把目光闪开。
我们上课的座位是随便坐,她看我走过来,轻轻把旁边的手袋挪开,我挨着她坐下来,洛笑着问我:“你们昨晚还好吧?”我不解地看着他:“什么还好吧?”他表情诡异:“不说就算了。”这小子不知道又胡想到哪去了,晴低头不语,我看见范建坐在玫丹旁边,正在那眉飞色舞地神吹,伟表情淡淡地看着他。
我悄声问晴:“你昨晚回去的路上没事吧?”她的声音很平静:“没事。”我本来还想安慰她几句,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也就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