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碎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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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黑暗深处

“你看,”张竹生对着埋藏东西的地方努努嘴,“在那边晃荡一阵子了。”

石珀望去,韩进在沙滩上晃晃悠悠走动着,似乎漫不经心。

“嗯,”石珀点点头,“你留意点,别被他发现。”

张竹生轻轻点了一下头。

石珀拍拍他的肩,朝窝棚走去。

“醒了吗?”石珀问教授,教授看看昏迷的木偶,摇摇头。

“恐怕今天都得面对这恶臭了,”石珀看着外面海岸上的死鱼,风大了点,潮水正一点点冲刷着海岸,“倒是希望风浪再大点,能把这些死鱼都冲进海里。”

“石珀,”教授突然对石珀说,“我今天一直在想那个基地,”他迟疑了一下,“那只是我们认为的基地,黑色的区域。但我总是不安,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您想说什么?”石珀奇怪地问。

“那片黑色的地方,”教授慢慢地说,“黑色,为什么是黑色?会不会那里是禁区,或者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区你看那地图上,黑色区域只是标记了一个名字,没别的东西。”

教授低下头想了想,“如果是基地,是不是应该标记更多一些?”

“你是说,那里是专门标记出来,提醒不要接近的地区?”石珀思考着,“那里有极度的危险?”

教授笑笑:“只是猜测,因为作为基地,在整张地图上太偏右了一些,几乎在地图的边角上。重要的地区不都该在地图中央吗?”

石珀摇摇头,“不管怎样,这是地图上唯一最醒目的线索,就是危险,也得去看看。”

“嗯,”教授放松了一些,“等木偶醒了就出发吧。”

“嗯。”石珀看着木偶,笑了笑。

海风如大家所愿,大了起来,海浪也汹涌起来,但天色却晴朗异常,蓝得晶莹透彻,仿佛一场风将空气中的尘埃都荡涤干净。

在阵阵海风中,大家也难得心情渐渐好转。黄辰辰居然突发奇想,拿着帆布和苇子,叫张竹生帮她扎风筝。

石珀四下望了一下,看见韩进坐在窝棚边翻看一本时装杂志。

张竹生凑过来,沮丧地说:“他没动东西。”

“也许是踩点,”石珀笑了,“晚上看看。明天就走,今晚上再不取出来,他机会更少了。”

夜间风更大了,杨攀月值夜,石珀特地叮嘱她看着埋藏的东西,杨攀月会意地点点头。

空气中的腐臭味在渐渐消散,大家都慢慢进入了梦乡。石珀抱着枪靠在角落里沉睡着,突然被人推醒,“石珀,石珀。”

石珀睁开眼睛,却见杨攀月一脸神秘:“出来!”

两人轻轻走出窝棚,蹲在阴影中。杨攀月指着黑暗中埋藏东西的地点说:“有动静。”

“看见谁出去了吗?”石珀问杨攀月。

“没有,刚才看了,塔夫和韩进都在睡,”杨攀月神秘地说,“教授也在,一个都没少。”

突然黑暗中一阵沙沙地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挖沙土。

“看看是人是鬼。”石珀慢慢朝前挪动,杨攀月也猫腰跟着,两人朝黑暗中走去。

黑暗中突然一片沉静,似乎发现了他们。两人蹲在阴影里,屏住呼吸,盯着看着黑夜里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片深深地黑暗,似乎那人隐身在这片无尽的黑暗里。

只有呼啸地海风,呜呜哀鸣着,将海浪一阵阵拍打在礁石上。只有两人的鼻息,重重的心跳声,在两人耳中异常清晰。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沙沙,沙沙。

两人对视一眼,杨攀月的眼睛闪闪发亮,石珀点点头,继续朝黑暗走去。十米九米八米越来越接近那声音,但黑暗中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沙沙挖土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似乎有个无形的人在黑暗中慢慢刨着东西。

石珀举起手电,杨攀月点点头,端起冲锋枪。这点距离,对方跑不掉的。

啪一下按亮手电,杨攀月举枪瞄向埋藏东西的地方。

一只黑猫,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像两盏灯泡,它警觉地看了一下二人,似乎发现没有威胁,又开始一下一下抓挠着沙土。旁边凌乱散落着匕首、香烟、笔式电筒、磁带,这些埋藏的东西都被猫刨了出来。

“黄辰辰的猫?”石珀走前两步,那猫停下望着他。

“过来。”石珀对猫招招手,猫看了一眼自己刨出的东西,很不情愿地慢慢跑到石珀身边,在他腿上蹭着耳朵。

杨攀月松了一口气,明显的失望神色,“这猫怎么把东西都刨出来了?”

石珀照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周围还散落着几条死鱼。

“它是想埋鱼?”石珀奇怪地说,“没听过猫还埋食儿的啊?”

那猫却在他身边喵地叫了一声,又颠颠跑到刨的坑那里,把一枚戒指刨了出来,然后满意地叼着一条死鱼放在坑里,用后腿唰唰蹬着沙土,把鱼掩埋起来。

摇摇头,石珀把东西收集起来,抱起猫,对杨攀月说:“看来是没什么收获了。”

怀里的猫却突然毛发尽竖,恐惧地盯着黑暗,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石珀举起手电照了照,沙滩上空无一物。

猫却缩在石珀怀里,似乎被吓到了一般。

杨攀月把枪背在背上:“回去吧。”

石珀又照了照四周,没有异常情况,心中奇怪着猫的反应,跟着杨攀月返回了篝火处。

接近窝棚的时候,猫蹭一下跳下石珀的怀抱,跑进黄辰辰的窝棚里。

篝火下,杨攀月仔细看了看那些埋藏的东西,“这肯定是袭击韩进和塔夫的人留下的,”她用手指试了试匕首的锋利程度,“他完全可以杀死他们的,却只是打昏他们,”她笑了一下,“我们的朋友很仁慈啊。”

“不知道用意才更危险,”石珀把玩着那个戒指,“经常戴戒指的人,手指上会留下痕迹。”

“会的,”杨攀月伸出自己的右手,“看见我中指上的白印了吗?是戒指印,”她将石珀手上的戒指拿过来戴上,“正好呢。”

又摘下看看,还给石珀,“我戒指在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照这个法子查内奸,我恐怕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石珀笑了笑,戴在自己无名指上,“也是正好。我结婚戒指也不见了”他突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轻轻叹口气。

“想你妻子了?”杨攀月微笑着,“这么多人都活着,她应该没事。”

“哪怕给我点消息也行啊,”石珀眼神迷惘,对杨攀月笑笑,“刚才还梦见她,在家里一起吃饭”

“我也想家了”杨攀月抱着双膝,“以前经常出去跑,很少想起家。这些日子,我很想家,我的书架、桌子,我那张很大的床,还有我的厨房,”她笑了一下,“其实我做饭很不错的。”

两个人静静坐着,有一阵没一阵地说着话,风呼呼刮着,天色却慢慢亮了起来。

又一天到来了,两个人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中却满是疑惑,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一夜海浪,将死鱼冲刷地干干净净,海岸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美丽。如镜般平整的沙滩上,一如既往地干净明媚,一些遗漏的死鱼也被海鸟们叼走。

石珀望着这片幽深地大海,觉得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仿佛都是一场梦境。

“如果是一场梦倒是好了,”石珀苦笑一下,“有时候觉得人类,真的过于渺小。”

“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人类就像蚂蚁一样,”杨攀月笑着,“上帝一定奇怪,这些每天忙碌的小东西,怎么从来不改变自己的轨迹。”

“老师,”黄辰辰抱着猫,迷迷糊糊坐在石珀身边,“死鱼都没了。”

“被你的猫吃了。”杨攀月轻笑一声,站起来回窝棚,留下石珀和黄辰辰。

“猫猫才不会吃死鱼呢。”黄辰辰不服气地看着走远的杨攀月说。

石珀深深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爽朗:“去洗脸,准备早饭。”

“我不洗,”黄辰辰看看碧波荡漾的大海,想了想,“我用张大哥接的水去洗,这海脏。”

石珀笑了,跟着黄辰辰站起来。长时间的久坐,使得他两腿有些麻木。

“石珀!”塔夫远远挥着手,“木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