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武圣关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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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两强来袭

华佗再次直起身,出了口长气,才开口道。

“将军,好了。”

关羽听了,神色轻松地反问了一声。

“好了?”

“好了。”

华佗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

关羽这时站起身,试着挥了挥右臂,竟十分自如。

关平见关羽挥臂自如,十分兴奋地说。

“父亲挥臂自如,孩儿总算放心了!”

众人见了,也兴奋地说。

“是啊。君侯如此,我等总算放心了!”

关羽此时也欣喜不已,笑了起来。

“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

关羽说完,向华佗抱拳一揖。

“先生真神医也!”

华佗赶紧扶住,目露崇敬之情,难抑激动地说。

“华某从医一生,从未见过此情。将军真天神也!真天神也!”

马良与众将也尽皆兴奋,一齐拱手道。

“将军真天神也!”

关羽听了,抚髯大笑,高兴地大喊。

“摆酒!”

江边,吕蒙神色严峻,在隔江遥望。

江对岸高处,有座烽火台。

吕蒙身边,表侄在向他报告。

“表叔,对岸烽火台,每隔二三十里便有一座,一直连到荆州。”

吕蒙听了,回过头问。

“每座烽火台上,有多少将士守卫?”

“侄儿不敢近察,只能远观,大约五十人左右。”

吕蒙听了,沉思起来。

“如此看来,我一有动静,消息便立刻报到了荆州。这关羽,确实不简单啦!”

吕蒙沉思着,神色抑郁地转过身,低头离开了江岸。

帐中,华佗在向关羽告辞。他叮嘱关羽道。

“将军,您之箭伤虽治,然弩箭之毒在体内浸淫已久,不易速除,仍须倍加爱护才是啊!”

关羽听了,立即问。

“如何爱护,请神医指教!”

“将军体内,毒性未尽,且失血过多,须静养百日。百日之后,方可痊愈。”

关羽听了华佗之言,一愣,然后又问。

“可有其他?”

“有,且最要紧。”

关羽听了,急忙问。

“何事?”

“将军万万不可动怒呀!怒气触发,箭创崩裂,后果堪忧啊!”

华佗情急地叮嘱道。关羽听了,沉默了。

关平听了,却急了起来。

“神医,若箭创崩裂,当如何?”

“我适才留与将军之药,只救得箭创崩裂之急,难令其愈。若须痊愈,仍当静养百日。”

关平一听,十分忧虑,忙说。

“如此,岂不是周而复始?”

华佗听了,点了点头说。

“故百日之内,最好静养,以免遗患。”

关羽与众人听了,尽皆沉默了。

华佗见众皆沉默,笑了笑说。

“好了,老儿告辞!”

这时,关羽急忙一招手。

一个亲随将一盘黄金端到华佗面前。

关羽神情诚挚,上前执住华佗的手说。

“神医屡屡垂爱于我,救我性命,关羽无以为报。此金百两,聊表寸心,望神医笑纳。”

华佗听了,顿生怒容,甩开关羽的手,哂道。

“我敬将军高义,特来救治,岂望报乎?”

关羽见华佗动怒,赶紧解释道。

“神医息怒。神医屡屡垂爱,关某无以为报,我心难安啦!”

华佗听了,仍怒而质问。

“将军便效俗人,动以银钱?”

关羽听了,笑了笑道。

“我知此举,神医难容。然舍此,我何以相报啊?”

华佗听关羽情辞恳切,才释然了。

“我敬将军,不望回报。将军勿复多言,老儿告辞!”

华佗说完,转身要走。

关平见了,急忙叫住他。

“神医,我看您骑驴,步履蹒跚,若需赶治病人,岂不着急?父亲送神医一匹马代步,如何?”

关羽一听,也高兴起来,忙说。

“是啊。此乃神医救死扶伤之需,望神医勿再推辞!”

华佗听了,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好吧。老儿且谢过!”

关羽见华佗答应了,大喜,高声传令。

“牵马备鞍!”

不一会儿,马牵来了。

关平这时对关羽说:

“父亲须静养,且让孩儿代父亲送神医一程吧!”

关羽听了,便与华佗道别。

“好。神医,关某就此别过!”

华佗也拱手告辞。

“好。望关将军安心静养!”

关平牵着马,华佗牵着驴,并行在路上。

关平神色忧虑,开口道。

“神医,如今曹操联手孙权,夹攻父亲。父亲年高,又值新伤,需独对今世两强,我深以为忧啊!”

华佗听了,也忧心忡忡地说。

“是啊。我虽从医,不问他事,然当此孙、曹夹攻之时,我亦忧将军难得静养百日啊!若不得静养,反增征战劳累,其情何堪啦?”

华佗说到此,情不自禁地摇起了头。

关平见了,更加忧心如焚,立即向华佗倾诉起来。

“还有,父亲性烈如火。双方交战,大骂以激对方,如家常便饭;一时胜负,也是常事。我真担心父亲难抑而发怒啊!”

华佗听了关平之言,叹了口气说。

“我乃郎中,只能治病,不能治性。我知将军性烈,已特别诫之抑怒。为将军康复计,小将军当力劝将军静养,且须时时提醒将军抑怒啊!”

关平听了华佗之嘱,连连点头,急忙道谢。

“好。多谢神医指点!”

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华佗便向关平告辞。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将军请回吧!”

关平将马缰交给华佗,并扶他上了马,又将毛驴的缰绳系在马鞍上,才挥手向华佗道别。

“请神医走好!”

关平一直待华佗走远,才抑郁而回。

“我当如何劝说父亲呢?”

关平神色抑郁,一路想着,步履沉重。

吕蒙从江边观察回营,心情也不轻松。此时,他独自在帐中沉思。

“关羽烽火台相连。我有动静,荆州即知。近之不得,如何言取?”

吕蒙愁思难解,心神不宁。过了一会儿,他又想道。

“荆州探马未回,不知荆州情况如何?关羽久出,远攻樊城,或有可乘之机。”

想到此,吕蒙心神稍定。

这时,商人打扮的表侄进了帐。

吕蒙见了,急忙问。

“荆州如何?”

侄儿见问,急忙答。

“荆州人马整肃,已然严备。”

吕蒙闻报,大为惊讶。

“关羽久离荆州,远攻樊城,我以为荆州势弱。若如此,图之难矣!”

此时,吕蒙已心神顿乱,急步踱着。

表侄望着吕蒙,不敢轻动。

吕蒙踱了片刻,才发现表侄仍在望着他,便烦恼地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

“是!”

表侄转身便走。

这时,吕蒙又叫住了他。

“等等!”

表侄又停步转身,望着吕蒙。

吕蒙想了想,又向表侄挥了挥手,示意他去。

表侄好生奇怪,但没说甚么,转身走了。

显然,吕蒙此时已心乱如麻。

送走神医后,众人也去了。关羽独自一人,在帐中看书。

关平心事重重,抑郁而回。

关羽见了,放下书问道。

“神医去啦?”

“去了。”

关平没再多说,仍心事重重,神色抑郁。

关羽见了,面露疑色,问道。

“为父已得神医医治,我儿何事忧心?”

关平听了,仍忧色不减,说道。

“父亲,一路之上,神医一再叮嘱,要父亲一定静养百日,凡事息怒。神医特别叮嘱:不如此,则危矣!孩儿所忧者,乃深恐父亲难遵神医之嘱也!”

关羽听了,神色凝重地起身踱起来,边思索边说。

“曹操孙权,乃当今两强。今联手攻我,我欲静养,然可得么?”

关平听了,忧道。

“是啊。孩儿正深忧此事啊!父亲,孩儿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关羽听了,立刻说。

“你且讲来。”

关平知关羽最不愿听人说回荆州养伤,便审慎地开了口。

“孩儿想,父亲可否先取守势,一面静养,一面急报伯父。父亲养足百日,伯父也发兵出川了,再与曹、孙决战,便可万全了。”

关羽听了,一下警觉起来,问道。

“你又要我回荆州养伤?”

关平注意到了关羽的神色变化,赶紧解释道。

“孩儿并非此意;孩儿只是以为,不管兵在何处,只取守势,方可以静制动,静待父亲伤愈、伯父出兵良机。”

关羽听了,神情又激昂起来。

“你伯父令我取樊城,樊城不下,我如何面对你伯父?”

关平一听,急了,忙道。

“今父亲新伤,便迎战两强,虽伯父在此,亦不从也!”

关羽听了,淡然一笑道。

“两强何惧?东吴群鼠,本不足虑。曹贼新败丧胆,正宜进攻,岂可坐失良机?”

关平见自己说不动关羽,只好搬出了英娘的劝告,说道。

“父亲,娘常说:不轻敌,方无敌。天下群雄并起,又纷纷覆灭,此大浪淘沙也。今东吴已历三世,不衰而盛,三分天下有其一,若一无所长,岂能鼎足而立?”

关平说到此,停下观察关羽的反应。

关羽思索着,并未言语。

关平见了,才又说起来。

“曹贼虽败,七军皆为西北新得之师,原班人马,未尝有损,仍堪称三强之首。不知父亲以为如何?”

关羽听了,想了想,说。

“你且说下去。”

“好。父亲今箭毒未尽除,失血又太多,且箭创未愈,身存诸多不利;却不是敌一将,也不是敌一军,更不是敌一国;而是以带病之驱,力敌两国,孤身奋战!父亲!这如何可以呀?”

关羽听了,却奋然而起,慷慨而言。

“孤身奋战又如何?天下英雄,闻我之名,无不畏服!有何惧哉?”

关平听了,万般无奈地说。

“父亲,孩儿并非惧敌。伯父托父亲都督荆州,所倚不可谓不重;神医临行,也谆谆告诫;若父亲以带病之驱,孤身力敌两国,一旦有失,岂不有负伯父重托?伯父以荆州为收复中原、复兴汉室之桥头堡,一旦有失,岂不重挫兴汉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