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到此,尔柔满意的做个深呼吸,而后闭上双眼,一切都过去了,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怎么样,胡太医,珍儿怎么样?”一脸担心的看着胡太医和尔珍,自从胡太医进来快一刻钟了,木离的这句话问了不下十遍。
“回木离将军老夫……”
“停,简单说,她,还活着么?”受不了胡太医那些罗嗦的话了,木离现在需要最准确的答案。
看着木离将军如此担心这个尔珍,哎,自古红颜多薄命,果真如此啊。
摇摇头,轻语。“没救了!”
身体已经冰凉,也没有了呼吸,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让她死而复生了。
沉痛的听着这句话,木离出奇的没有发怒,挥挥手,让胡太医离开,随后站在尔珍的床边,俯视她,他要将她的面容永远的记在心中。
许久,看着木离那样许久,知道双脚发麻,怜儿也是一动不动,此刻的营帐中只有他们两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怜儿,我也不恨你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去弄点水来,为她沐浴吧!”就算是死,也要让她死的干干净净。
“……好!”艰难着说出这句话,怜儿捂着嘴离开。
坐在营帐中,回想着每一次与尔珍在一起时的情景,木离独自低喃。
“珍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当着你的面深情的唤你珍儿?”
“珍儿,你还拖欠我一个条件没有允诺,怎么就离开了?”
“珍儿,我还没看到你得到清白后欢乐的样子,你怎么就甘心走了?”
“珍儿,你是那样坚定自己的信念,怎么就悄声无息的不打一声找呼的远去?”
“珍儿……”
静静的走进营帐,将烧好的热水放到沐桶中,将屏风打开,怜儿打开盖住尔珍身体的薄被,此时的木离已经坐在了屏风之后。
忍着哭泣将她被撕碎不堪的衣服脱下,拧干抹布轻轻的擦拭着尔珍每一处肌肤,在死之前她曾被二十个男人抚摸了,不,她一定不甘心这么肮脏的走的。
拿出她生前最喜爱的一件女装,自从自己到了她的身边以后根本没见她穿过的那件衣裳,按照衣服的穿法仔仔细细的穿着,将她的身子扶正,怜儿又给她梳了个好看发鬓,虽然她现在毫无生气,但是看起来却是那样美,那样妖娆。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以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因为怜儿擦得很用心,很慢,她想和尔珍在静静的独处一会儿。
扯开屏风,木离已经呆愣的坐在那里,眼睛红肿不已,可想而知刚才的那一个时辰他哭泣的有多么痛苦。
“木离将军,主子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痛苦的,你……节哀顺变,好吗?”
“好什么好,你怎么会知道我心底的感受?”一句话,是怒吼着说出来的,木离知道自己很激动,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看着木离受伤的样子,怜儿再内心说着。“我怎会不了解你心中的痛,要知道看着你同我的心更痛!”
但是她没有将此话说出来,她不想让木离更加疏远自己。
“我知道,你一直爱着主子,关心着主子,其实主子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不想耽误你而已,木离将军,你应该理解主子的,其实她,也很痛苦!”
从小受了那么多的折磨,临死前也是如此痛苦,人与人之间还不是一样吗。
静静的看着尔珍,其实木离早就不生她气了,毕竟和一个女人怄气不是他的作风,可是现在他不想解释,他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去休息吧,今夜,我想陪陪尔珍跟她说会儿话,明日,就葬了吧!”
没有多加反驳,怜儿走出了营帐,她知道应该给他时间去忘记了,虽然尔珍的走对自己极为有利,但是此刻的怜儿也是万分惆怅的,她一点都不觉得情敌死后有多么开心。
静静的走在军营中,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敢阻拦自己了,但是走了没几步远,便看到前方的一个身影,是轩辕澈。
“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出手?”如果他可以的话,或许可以侥幸救得尔珍呢。
早就料到怜儿会走到这里来,轩辕澈将双手被在后方,转过身,笑的一脸邪魅。“因为我不想。”
“你真可怕!”第一次,她感觉到这个轩辕澈比轩辕逸还要可怕。
“可怕吗?呵,难道你觉得尔珍的死对你来说很有利吗?”他可是有眼睛的,自然能看得出来怜儿对木离的爱慕。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不,一点都不!”她才不要她死,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去死。
“呵,你倒是够义气,我们没有看错你,敌军退兵了,你的父亲和哥哥被抓了,但是我以自己的名义给父皇写了信,尽量让他保住他们!”
“谢谢你。”他就承诺过这个了不是么,没必要现在在说起。
“你不必这么惆怅的,人有生老病死,只是每个人投胎的时间不同,怜儿,若是尔珍还活着的,你愿意全心全意的效劳吗?”
“当然会!”焦急的承诺着,早在尔珍就下自己的那一刻,她就有那心思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而已。
邪魅一笑,这个怜儿倒是个可塑之才。“很好,我现在就去准备做法明日做法,不要太伤心了。”
说罢,转身离开,留给怜儿一脸不解。
怎么总感觉这个轩辕澈不简单呢。
尔珍虽然跟他没多少交涉,但是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