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当时仍旧卧病在床。请宫里的御医天天来看,才见了点好。谁料吕大夫却又闹上门来,显然是孟琪娘的死讯传了出去,才把吕大夫招来了。
茹家没有主事的人,所以即使吕大夫带着很多人,在茹家大门外砸门,却也没有人敢把门打开。
众人都似乎感觉做贼心虚似的。毕竟孟琪娘和三夫人死的不明不白,如今老爷也倒下了。如果真的将门打开,闹出什么事来的话,进了公堂,事情可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于是只好硬挺着,等他们闹累了,也就离开了。
廖婉婷站在门口本想开门,把吕大夫等人轰走,任他们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刚要开门,却被茹仙茗一把抓住了手腕,阻止道:“婉婷,你做什么?你现在开门,会被他们乱棍打死的!”
廖婉婷刚想反驳他,却听门外的吕大夫点着老太爷的名儿骂道:“茹幽远,你开门!你这个挨千刀的!把阿琪还给我!你别以为你在里面做缩头乌龟,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平日里你都做过些什么,自己不知道吗?你没病装病!还让我帮你隐瞒,现下又害死了阿琪,你这个魔鬼!”
吕大夫一声声骂着,廖婉婷想到,老太爷如果没病的话,为什么要装病呢?然而左思右想,也得不出一个结果,已经被茹仙茗拽回了清茗轩。
如此过了三四天,吕大夫才彻底不再闹了。或许是觉得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茹家不管怎么说,在京城夜算是有些势力的。如果等到老爷的病全好了,和他们叫去真来,他们自己也是吃不消的,所以才没有再来。
而出乎意料的是,老爷病好后,并没有大肆追查孟琪娘和三夫人的死因。甚至连两人的葬礼也早早办了,无声收尾。
廖婉婷仔细想想,依照老爷对三夫人的感情,她去世了,本不会如此不重视。老爷之所以这样做,大概是因为想极力将这件事压下去,尽量不让外人知道这几日来茹家发生的一切。毕竟,茹家无端死了两位夫人,无论凶手是谁,在外人听来,都是叫人毛骨悚然的事。而老爷出于对茹家名声的考虑,也不会将此事过分张扬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中,茹家上空都被一层浓浓的阴云笼罩着。虽然也有人提议应该将事情查了水落石出,然而大多数人还是持沉默的态度。
因为除了廖婉婷外,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一时间不禁人人自危。就连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夫人等人这几日来也一直是闷闷的。直到半个月后,这种氛围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然而事端却再次发生。
这日早上,众人刚刚起来,在浣芸堂里吃早饭,管家就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外面有人来闹事。
此时老爷的病已然好了不少,一听这话,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怒道:“莫不是吕大夫又来了?他有完没完!”说着便往外走,似乎是要去会会他!
谁料管家却道:“老爷,不是的!这次来了位公子,吵着闹着要见三少爷。我本来说此刻三少爷正在用早饭,让他在般桓轩中等一会儿。他立刻却急了,不依不饶地问我,三少爷是不是躲起来了。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管家的表情很是郁闷。
廖婉婷心中奇怪,去看三少爷一家人,只见三少爷和三少奶奶都是面有菜色,似乎在害怕什么事情似的。
三少爷想了想,站起身来,说道:“管家,你带人把他轰走!”
管家惊讶道:“轰走?三少爷,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要轰走?”
“你就别问了,让你轰走你就轰走!”
“三少爷,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而是那位少爷也带了很多人来,吵着要见你,还说,如果你不见他的话,他就,他就把那件事告诉老爷。”
“什么事?”老爷问管家。
“是什么事,那位公子就没说了。”
老爷将目光投向三少爷,威严道:“仙桓,到底是什么事?”
茹仙桓见老爷问起,故作轻松地道:“爹,没事,不过是生意上的一些小事罢了!”
“你是不是欠了人家钱?如果是的话,就赶紧还了,省得人家说咱们茹家没信誉!”
“是!”茹仙桓答了,便往般桓轩走去。
老爷虽然将事情想得十分简单,以为生意上的事,不过是欠钱什么的。然而廖婉婷从茹仙桓额上的汗珠中却看出,此事远不像茹仙桓说的那样简单。
不仅不简单,甚至还要复杂百倍、千倍。
三少爷走后,三少奶奶坐立不安地待了一阵,也起身离开了。
廖婉婷心知不对,如果真是茹仙桓生意上的事,三少奶奶跟着急什么?
于是静静跟在三少奶奶后面,三少奶奶到了般桓轩外很远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只叫她的贴身丫鬟翠儿进去。
翠儿不多时便拿了一个包袱出来,交到了三少奶奶手中。
三少奶奶交代了翠儿几句,就往后门的方向走去,似乎是要离开茹家。
廖婉婷虽不知三少奶奶为何这样着急离开,但心知此事定然和刚刚来这里的三少爷的朋友有关。刚要上前问清楚,后面却忽然跑来十几个人,一个个凶悍至极,瞬间就将三少奶奶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