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柳妈终于缓了过来,心中却对明月无比憎恨。也不顾别的了,上前就与明月扭打在一起!一旁的茹仙逸只好在两人中间拦着,尽量不让柳妈碰到明月。
二夫人和三少奶奶见这情景,得意万分,看热闹般地观赏着好戏,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一点一滴也不想错过。
老爷看着这出闹剧,终于怒喝道:“柳妈,住手!”
柳妈闻言,微微一愣,极不理解地扭头看着老爷,老爷阴沉着脸说道:“她说得对,我们茹家绝不可背负仗势欺人的恶名!”
柳妈只好悻悻退到一边,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老爷看着明月,目光越发幽深,似是心痛,似是无奈,问道:“说吧!究竟要什么条件你才答应不把这件事传出去?”
却见明月神色自若,淡淡道:“茹老爷这话错了。适才明月已经说过了,今日之举乃是为了报答二少爷救命之恩,是自愿的,明月又怎会与茹老爷谈什么条件呢?”
明月虽然说得认真,然而老爷却并不相信。倘若明月开口就要几十万银两作为补偿,老爷的心中或许还能踏实点。只是她这样一说,反而让老爷觉得她另有图谋。
于是轻哼一声道:“明月,你也明白,似我们茹家这等府邸,是决不会娶一个戏子进门的。就是做妾室也不可以!”
却见明月眼波流转,不卑不亢,神色冷冷的,眼中透着淡薄,坦言道:“茹老爷说这话是何用意?难道我明月就非要嫁入你们茹家的大门不可么?想我明月虽是戏子,却对二少爷真情实意。我既然深爱二少爷,自然不会叫他难堪,否则还叫什么报恩,叫什么爱了?其实老爷也不必急着标榜自己。戏子娶不得,那么叫花子就娶得了?”说完直直看向廖婉婷,目光冰冷,好似一道冷剑,直指廖婉婷的心底。
众人初时听她竟如此坦言自己对茹仙逸的爱意,已然极为惊诧,此刻又听她竟将矛头指向廖婉婷,更是摸不着头脑。然而转念一想,她这不是在嘲笑茹家娶个叫花子做大少奶奶吗?
老爷心中异常恼怒,未及开口,却听茹仙逸冷冷一声道:“明月,你失言了,自己知道吗?”
明月见到茹仙逸异常愠怒的神色,怎会不知他是在生自己直指廖婉婷的气?当下不再多说,饱含怨气地看了廖婉婷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众人望着明月快步离开的身影,不知是因为气糊涂了,还是因为什么,她起身离开时,竟然没有向任何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