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让茹仙茗一颤，连忙看向廖婉婷。
廖婉婷怎会料到茹瑞姬竟会出这等难题来难为自己？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也乱得很。
茹仙茗见廖婉婷半晌不答，并没有逼问廖婉婷，只对茹瑞姬道：“瑞姬，从前我所做的一切除了对不起你外，其实也对不起你大嫂。她等了我那么久，心中必定有不满和怨恨。现在我虽然回心转意了，但是难保你大嫂和我的想法一样。但是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相信我的真心定会有打动你大嫂的一天！”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震人心魄。
廖婉婷回想起前几日那个阴晴不定的茹仙茗，现在的这个人竟和几日前的他判若两人。心中不禁奇怪这几天他究竟想通了什么，懂得了什么。
茹瑞姬听了，神情一开始是十分惊诧的，转瞬却变得幽怨，堪堪望住茹仙茗道：“好，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再强迫你。我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可是，茹仙茗你记住，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说完深深望了廖婉婷一眼，留了一地的萧索背影，转身去了。
茹瑞姬这一来，将两人原本的好兴致尽数冲散了。
二人相对坐了半晌，却无话可谈。茹仙茗连饭也没吃，便起身离开了。
待小意和臧叶娆回来，见茹仙茗已经走了，都不禁感到奇怪。廖婉婷却没有解释什么。
吃过午饭，廖婉婷心中仍感到别扭，便叫小意陪着自己到园子里去走走。
清茗轩里的园子，种着各色花树，一年四季，除了冬天，总是有不同的花朵相继开放，叫人看着好不开怀。
廖婉婷在凉亭里坐下，小意陪在她身边，知道廖婉婷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她。
廖婉婷微微叹了口气，却听有人说道：“是什么事让大嫂这样心烦？”回头看去，竟是茹仙逸。
茹仙茗看了看小意，说道：“你下去吧，我和大嫂有些话要说。”
小意担忧地看看茹仙茗，又看了看廖婉婷。见廖婉婷没有阻止，便转身离开，去给二人把风了。
茹仙茗看着廖婉婷，欲言又止，廖婉婷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茹仙茗想了半晌，终于还是问道：“大嫂，你会不会和大哥……”说到这里，声音却有小了下去。
“什么？”
“你会不会和大哥生一个孩子？”他的声音极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是廖婉婷和茹仙茗之间的事，他干预不得，也没有立场干预，却又不甘心不予理会。
廖婉婷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故意逗他，“当然会了。夫妻间，生个孩子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可是……我呢？”
“你什么？”廖婉婷望着茹仙逸异常焦急的神色，更觉有趣，微笑望着他，不急不缓地问道。
茹仙逸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过身去，垂着头，似乎廖婉婷的这句话对他产生了不小的打击，“婉婷，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对于我，你真的一丝感激，也不曾有过吗？”
廖婉婷听他语气沉重，不禁想起从前发生过的事。
似乎每一次自己有难，都是茹仙逸舍身相救的。他帮了自己那么多次，为了维护自己，更不惜牺牲名誉，甚至还因此牵连到了明月……
这一切的一切积攒下来，廖婉婷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曾心动，而是他们所处的位置，根本不允许他们有任何交集。
就像茹仙茗和茹瑞姬，如果茹仙茗不是茹瑞姬的大哥，那么无论茹仙茗心里喜欢的是谁，此刻，他们也许早已成为夫妻了吧。
但正是因为一个是大哥，一个是妹妹，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不被世人接受，不能在一起的。
莫说是在古代，就是这种事情发生在现代，也断不会被接受。
廖婉婷想着想着，不觉苦笑起来，“就算有情又如何？你能娶自己的嫂子为妻吗？”她的声音在午后的斜阳中显得那么忧郁，那么沉重。
这句话问住了茹仙逸。
茹仙逸转过身，看着她的侧脸，认真道：“只要你有信心，我就会尽力去做，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在一起的！”
他说得那样肯定，仿佛这一天已经不远了一般。
廖婉婷却摇摇头，“你不要告诉我，要我等你，等你来娶我。年华易逝，或许那一天还没到，我就已经老了。”
“难道就因为担心年老，你就要放弃吗？”
“不是放弃，而是从不曾坚持。”廖婉婷缓缓抬起头，目光忧郁地望着茹仙逸。“如果我不是你的嫂子，或许我们还有可能。可是大局已定，一切都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况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年华已逝，还有什么可以让她相信，一直等待的男人会回到她身边呢？”
廖婉婷起身欲走，身体却忽而被某个人禁锢住。
那人从背后抱住她，紧紧的，紧紧的，男子的气息倾刻间萦绕鼻尖。
只听茹仙逸道：“婉婷，你还记得吗？你欠我一个拥抱。”
廖婉婷身子一颤，缓缓点了点头，安静地由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