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婷嘲讽道:“你既放心不下她,为何不日日守在她身边,反而成天躲着她?茹仙茗啊茹仙茗,你心里当真就一点也不爱茹瑞姬吗?”
茹仙茗听到廖婉婷这样说,知道她定然又开始怀疑自己了,解释道:“不是的,婉婷。怎么说我也是她大哥,况且她之所以弄成这样,我有责任。我怎么能丝毫也不过分呢?我和你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帮忙看着她。我担心她病好了以后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那就糟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茹瑞姬得病,我多少也有些责任。你放心吧!这几天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茹仙茗这才离开。
自老爷宣布了他和三少爷那个先有了孩子,就将侯位传给哪个后,茹仙茗对廖婉婷却没有丝毫越礼的行为。他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威胁过廖婉婷。对于这一点,廖婉婷还是十分欣慰的。
除此之外,茹仙茗也开始更频繁地往琉璃厂跑了。
这几日来廖婉婷一直没怎么见过他,想必他一直都在琉璃厂里监工。
廖婉婷猜想,茹仙茗这样做或许是想在这方面胜过茹仙桓。那么倘若茹仙桓先有了孩子,事情或许会因为他的努力而又转寰的余地。毕竟老爷更喜欢茹仙茗,这一点是不言而喻的。
廖婉婷想到这一点,更觉安心。
下午更是传来消息,说老太爷大好了,这都是吕大夫的功劳。
廖婉婷听了,心里却暗道不对。
如果说吕大夫真的喜欢孟琪娘的话,就更不应该把老太爷治好了。老太爷的病好了,孟琪娘和吕大夫私会岂不是不方便了吗?难不成是老太爷自己身体好转的问题,而不是吕大夫医术的问题?
廖婉婷反复思索着,不禁感到疑点重重。这茹家的众人,还真是各怀心思,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老太爷病好之后的两天内,茹瑞姬也大好了。
对于这场没来由的病,大夫人着实费心不少。毕竟老爷只有这一个女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好?
然而早上拆李嫂过去送安神汤时,却再也找不到茹瑞姬的影子了。
茹家人纷纷赶到瑞香阁,问起海棠茹瑞姬去了哪里,她却只是哭,只会说不知道,显然心中也是十分着急。
茹仙茗站在廖婉婷身旁,望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焦急和责备。一丝仿佛在说:“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看顾瑞姬的吗?怎么还是让她跑了?”
廖婉婷这样理解者茹仙茗的眼神,心中不免愤愤。既然这样着急她,之前为何还要说出那番话来伤她的心呢?如今人不见了,又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算什么啊?
老爷急忙派人出去找茹瑞姬回来。直等了大半天,仍旧没有找到半点影子,终于恼怒了,责备大夫人道:“瞧你养的好孩子!之前是仙逸出了那样的事,现在瑞姬又跑得不见了踪影!你平时是怎么教他们的?!”
老爷恼怒已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夫人不敢反驳,心中又担心又委屈,嘤嘤哭了起来。
廖婉婷见状,劝道:“爹您别着急,想来瑞姬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一时发小孩子脾气,跑出去散心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娘心里肯定也很担心,您就别责怪她了,眼下还是找人要紧啊!”
老爷听廖婉婷说得有理,冷哼了一声,不再答话。大夫人则目录感激之色,抱住廖婉婷的胳膊哭泣着。
一家人正在着急的时候,管家忽然急三火四地跑了进来,说有人捎信过来,在天香院看到了茹瑞姬。
老爷登时恼了,大叫道:“胡闹,胡闹!那天香院是女儿家待的地方吗?她无缘无故跑去那里做什么?名节不想要了?”
廖婉婷虽然不能确定那天香院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单是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大概就是青楼之属吧!此刻老爷又这般生气,大夫人则哭得更厉害了,二夫人、三少奶奶只是冷眼旁观。廖婉婷一拽茹仙茗的胳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接你妹妹回来!”
当下唤作男装,又叫上了茹仙逸,三人带了十几个家丁,便往天香院走去。
天色已晚,街上原本没什么人。然而天香院附近的街道上却人头攒动。青楼附近就是比别的地方热闹许多。
廖婉婷让茹仙逸带人在外接应,自己和茹仙茗走了进去。
那老鸨子见二人衣着华贵,知道定是有钱人,所以伺候的格外小心。
廖婉婷在天香院内扫视了一圈,不见有人,便给了那老鸨一锭银子,笑道:“你先下去吧!我和家兄在里面转转!”
那老鸨见状,虽然不愿,却也不便说什么。只叫一个龟奴在旁盯着,就离开了。
廖婉婷使了个眼色,茹仙茗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来到那龟奴面前,微微一笑,手指一晃,点了那龟奴的穴道,那龟奴便再不能动了。
二人别无他法,只能将天香院中房间的门一一推开,仔细寻找茹瑞姬的身影。
然而找了十几间,看到的竟是一些男男女女,乱七八糟的景象。廖婉婷不禁一阵尴尬,去看茹仙茗时,他的脸色竟不比自己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