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劝他不要草率的离开吗?
想到那些追踪自己的人,飒风更加犹豫了。
飒风下了马,停在了路边的凉茶摊子前。
卖凉茶的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满头白发却精神奕奕,春风般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
飒风把追风拴在树上,要了一碗凉茶。
老人把茶水端到他的面前,关切的说道:“少年仔,你好想心事重重,是不是遇到难事了,如果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我们聊聊天如何?”
飒风的眼圈立刻红了,他想到了师父,如果师父在眼前,他一定会安慰自己的。
“爷爷,我最爱的人突然不见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也都不见了,我以为她是真的爱我的,谁知道,这一个月,她一直都在骗我,到了南海,她就借口逃跑了……”飒风说不下去了,哽咽着咽下了一口凉茶。
老人慈祥的目光扫视着飒风,良久,才开口问道:“少年仔,你最爱的人,是和你私奔的么?”
“不是,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们……一直很好的。”
“少年仔,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爷爷,您请讲。”
“从前,在海边的一个小镇上,有一个脾气特别急躁的少年,爱上了一个渔家女,渔家女长得很漂亮,而且非常能干,心地又善良,镇上的很多男孩子,都喜欢上了她,纷纷跑到她的家里求亲,她却一个都没看上。人人都以为她想攀上枝头作凤凰。只有一个少年郎知道真相,她爱上他,因为家贫,他一直都不敢去她的家里提亲。
他用了三年时间,攒了二十两银子,想着应该可以去他家提亲了。
恰好,镇长的儿子也带着媒婆去她家提亲,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的聘礼。
少年郎三年的时间,才积攒了二十两,人家一出手,就是二百两,少年郎胆怯了,退缩了。
谁知,渔家女并没有同意和他结亲。
镇长的儿子恼羞成怒,暗地里派人到处散播流言,说是女子已经和他暗渡陈仓,只是想再要多一些聘礼罢了。
人人都相信了,包括少年郎。
当渔家女找到少年郎,向他说明真相的时候,少年郎选择了不相信,他宁肯相信流言蜚语,却不相信自己的爱人。
后来,渔家女出嫁了,谁料想,出嫁的路上,她跳进了海里,然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少年郎这才知道,那天,渔家女对他发的誓言,都是真的,如果自己相信她,他们就不会生离死别。
少年仔,遇到事情,不要靠一时的冲动,想问题,用脑子,更要用心!”
飒风有些明白了,他苦涩的笑道:“爷爷,您就是那个少年郎吧?晚辈明白您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不要错过,后悔一生。很多事情一旦错过了,即便是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弥补。”
“爷爷,您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莫离镇,你看,那间竹舍,就是我的。”
飒风起身拱手道:“爷爷,晚辈想拜托您一件事,我想回南海城,只是这匹马,目标太大,所以想请您帮忙照看几日,至于价钱,您可以……”
老者笑眯眯打断飒风,“少年仔,我都这把年纪了,要那么银子有何用,这样吧,我正好要收摊子了,不如你跟我回家吃午饭,然后再赶回南海城如何?”
飒风点点头,帮着老者收好摊子,一起回了他的家。
飒风让老者歇着,他下厨房做了一顿饭,房后面有竹笋,挖出来就可以炒菜,很嫩,飒风想起了娘子说,这个世上,最大的好处就是时时可以吃到绿色无污染的蔬菜。
飒风的心底划过一道血痕,仿佛呼吸都凝滞了,真的走吗?甘心就这样离开吗?
显然,这是否定的答案。
做好饭,飒风一一端上了桌,老者和他一边吃一边聊,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一蚌双珠。
老人一笑,“一蚌双珠,的确是个稀罕物,不过,在我们老家,珍珠镇,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东西,每年都会有人从海底捞上一两只大蚌,你有时间,可以碰碰运气。”
飒风大喜过望,急忙问珍珠镇在哪里?
“在南澳岛上。”
飒风想起他之前曾经看过南海的地图,海上,的确有个地方,叫做南澳岛。
他决定,找到娘子之后,就去南澳岛。
吃过饭,飒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悄悄给老人留下一锭银子,告辞离去。
飒风的轻功,已臻化境,绝对不逊于令狐渊,黄昏时分,他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出现在了南海城,只是,这次他换了一家客栈。
路上,他突然想起,那个客栈的伙计,回答的特别流利,就好像事先背过台词一样。
现在想来,那间客栈,大有可疑?
好在,南海城的客栈不少,而且,大都集中在这一条街上,所以,飒风顺利地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
进了客栈,飒风就躺在床上等待夜晚的来临,今夜,他要去之前的客栈,一探究竟。
再说令狐渊,自从得到准确的消息,喜不自禁,亲自下厨房,给练霓裳做了一顿饭,并解开了她的哑穴。
久不说话,练霓裳只觉得嗓子发哑,而且干涩无比,喝了两杯水,才发出声音,第一件事,就是含了一口水,吐在了令狐渊的身上。
令狐渊并未着恼,只是笑着又找出一身衣服,当着练霓裳的面换了,如此香艳的镜头,让练霓裳不得不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