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看着他的样子，珊姐本来想把向小姐来过的事情告诉他的。他看起来有些微怒，她把余下的话噎了进去。
苏浅坐在书房的窗前，珊姐开门的时候，就听见他们两个的说话声，林睿敲了两下门，她知道是他，依然没有回过头去。
“楠儿哪去了？”他进门没有发现楠儿。
她依然没有搭理他。他深呼了口气，走到她的面前，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双手。
“怎么这么凉。”他触碰到她的手指，像碰到寒冰那般。
“前天，为什么失约？”她轻声的问。
“我会好好补偿楠儿的。”
“能告诉我原因吗？”她静静的看着他，期望他给个答案。
“那天临时约了珍珠的供应商，太匆忙了，来不及告诉你。”他随口扯了个谎，如果直接跟她说去了梓璇那里，不保证她不会误会。
“那个供应商？”她笑笑的看着他，眼里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你上次见过的，李老板。”他不敢直视她。
“李老板？是不是记错了，应该是向老板，向梓璇老板才对。”她站起来，走进客厅。
“你故意试探我？”他忽然火了，刚刚完全被她当猴子耍。
“是，我是故意试探了。”她拿出向梓璇送过来的东西往他怀里塞。
“你只会说我，昨天下午，你去见谁了？说啊！”因为被她揭穿了，他有些恼羞成怒。
“我有什么不敢言，我去见俊夫了。”她直视着他。
“你们两个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们做过什么了？你到是说。我到想听听。”
“你们……”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我们什么？”她进一步逼问。
“你好意思做，我还不好意思说，龌龊。”
“龌龊？有什么比你的衣服落在别的女人床上要龌龊，不过，林先生，告诉你的女人们，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你的东西不要送到我这里来，如果那天你一个不小心留下的是里裤，这样赤果果的送过来，我觉得会很尴尬。”
“你。”
“怎么？无话可说，恼羞成怒？”她走到门口，打开门。“请，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他走过去企图挽回，看着她那僵硬的态度，在她毫无防备之下采取强吻攻势。她费力的推开他，“啪！”的一声，五个手指有力的落在他的脸上。
“滚。”狠狠的发出这个音。
他气急败坏的走出去，只听见背后重重的一声关门声。
在之后的几个星期里，他们相互的不理睬，比最初的情况还要糟糕。
除夕的夜晚，陪着她过的人是杨俊夫，喧闹的餐馆，电视里热闹的画面，让她感到淡淡的孤寂。“我发现，这么多年，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最终留下的只有你。”
“还有楠儿。”他纠正她。
“还有珊姐。”楠儿补充到。
“是，是，是，还有你这个捣蛋鬼。”她扯过纸巾擦掉他满嘴的油。
“妈咪，我要去看灯，小语说，那里有河马，有小兔子，还有嫦娥姐姐……有好多好多。”他张开手形容着。
这个城市每到除夕就会有一些商贩，聚集在西街卖各样各样的纸灯。有些商贩在周围做起了其他生意，慢慢的就形成了一条街，久而久之就这样承传下来，成为了这里过年的习俗。
“会不会好多人？”她担心的问。
“去玩玩吧！楠儿今天交给我，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你和杨先生也好好逛逛。”珊姐一直很看好杨俊夫，她不明白小姐当年为什么不嫁给杨俊夫，如果嫁给他，现在一定会很幸福。
“去吧！去吧！有我保护你，不用担心会晕人。”杨俊夫知道她到了人多的地方会容易迷糊，他笑称她晕人。
大家期待的眼光在她的点头下转为满意。杨俊夫挨着苏浅，珊姐带着楠儿去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苏浅在后面一再的吩咐珊姐一定要看好楠儿。
“放心吧！”看着她眼观千里的样子安慰她。
“你知道，楠儿是我的命，我怎么能放心我的命。”说完这句话，忽然记得林睿曾用这个讽刺过她。
“你是珊姐的命，你说能不能放心。”
“好吧！你想玩什么？”松下气来，今夜轻松一回。
“这就对了，平日把自己绷那么紧，多担心我要去三医院看你。”杨俊夫说的三医院是这里的精神病医院。
“就算要去三医院也要拉着你啊！”她拉着他挤出人群。
“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他问。
“当然记得，所有的人都睡了，你拉着我，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走很远的路，去看喧闹过后的街道。”
“我记得你说，繁华落尽之后，剩下的不是凄凉，而是宁静。”
“我还记得你当时躺在雪地里，任凭我怎么拉都不起来，后来竟然还要我背你，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死性不改。”
“什么死性不改啊！”他抗议。
“无赖的本事啊！”轻巧的躲过他挠痒的手指。
“到底是谁无赖了，最后还不是我背的你，到家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就你傻傻的，一直背着我，不敢放，直到我醒过来。”
“知道那时候，我想什么吗？”他抓住了她。
“想什么？”她躲不掉。
“希望那条路没有尽头，我就那样背着你，走啊走，直到我们都白发苍苍。”他的话，让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