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容易寻着机会打发了杨内人,终于可以和高内人安静的一叙。高内人经过昨晚一晚的休息,已无惊惶之色,其实平日里,她遇事也是冷静的,小时候在御膳厨房偷吃,她从来都是打前锋,没出过一次差错的。
她握着我的手:“好妹妹,若非你舍命相救,只怕我已吞附子汤了。”我摔开她的手:“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高内人低着头:“这宫里我还能与谁相好,但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我不能害了他。”
我推搡着她:“你瞒我瞒到头里。”她眼泪汪汪的望着我:“这种事情是情不自禁的,你以后就懂了,我不告诉你,不是怕你担心吗?”我拧了她的脸:“可你也没给我省心?”她抚着脸:“总算是过去了,没找出我们。”
我抱着双手:“你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吴尚宫娘娘今天命我请来首医女和宫内行首,说什么要验明正身,你可别还有脏物带在身上,你那个什么香包,可捅了大娄子了。”
高内人一阵呼吸困难:“什么?验明正身?”我拍着她的背,在她身上翻找,认真的说道:“是的。快,你身上还有没有这类东西。”高内人无力的叹着气:“哪里还有,就那个香包,是那不成器的东西给我的。”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那你还怕什么,就给他们查呗。”高内人满眼俱是绝望之色:“验明正身,我已非完璧,只有死路一条。”
无论是宫女、内侍、甚至是打水低贱的下女,入宫之时需滴鹦鹉之血验明童男童女之身,伺候主上的人,无论男女都需要像纯银一样洁净的身体。
我紧紧抓着高内人的手:“那鹦鹉血,滴在你的手臂上,如何能像凝珠一样结在手臂,掉下来岂不是瞒不过吗?”高内人推开我的手:“哪有你想的简单,是叫我们掀起开群子,检查下体,这样一来,什么都知道了。”
我正要细细寻问,杨内人在门外叫门:“郑尚宫娘娘,吴尚宫让我问你,她交待你办的事情如何了?”我赶紧穿鞋走出室内:“你回吴尚宫,都已通知了上夜的人,待二位入宫之后,她们自是会到吴尚宫那里。”
杨内人又拉我一同用早膳,我自是吃得不知其味,这杨内人从身上摸出一面菱花镜,对着镜子里了里头发:“郑尚宫娘娘,你瞧我这模样有高内人美吗?”一说到高内人,我心里一紧,若无其事的说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杨内人收了镜子,抿着小嘴:“我知道你们俩情份深,我不是跟你一屋里吃睡长大的,但也是跟你同年进宫的,你可不能偏心呀!”
我扑哧一笑:“瞧你这小模样,你们俩都生得好看,你长得娇俏,她生得甜美。”杨内人拿出绢子笑嘻嘻的擦嘴:“就你这把嘴甜,依我说,你比我们俩都生得标致。唉,跟你说呀,那些大殿别监都在再背后议论我们三个呢,说中宫殿就数我们三人好看,当然你最是个拔尖的。”
我忙握着杨内人的嘴:“可别浑说,我真是怕了你这张嘴,包打听,昨晚还为这闹出了事儿,难不成你也跟他们好上了。”杨内人抽回手:“切,难道我的目光竟这样短浅?这有什么呢,那些个老尚宫难道就没年轻过,验明正身,有本事,叫她们自个儿脱下群子,从她们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