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勋以手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说道:“今天能站在天主的脚下,由王神父为我与爱妻弦月举行婚礼,能在众位教友的祝福下,鉴证我与弦月的爱情,何其有幸,天涯海角,矢志不渝。”他深深的弯了腰,向众人致谢。
王神父却说道:“只是你的妻子,为何不曾前来?”金正勋捧上琴:“我的妻子以此琴为情表,前来这里。”王神父望着长琴沉吟道:“你愿意娶弦月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照顾她一辈吗?”金正勋庄严的答道:“愿意。”王神父又指着伽揶琴:“可是弦月,如何能在天主跟前起誓呢!”
只见金正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王神父,这王神父便打开书信念道:“弦月愿嫁给金正勋为妻,自今以后,无论安乐困苦,富厚贫穷,疾病健康,我必守助你,我必爱护你,直至终身,此乃我对你所许之誓,愿意,直到碧落黄泉,也愿意。”
王神父以手摩顶,给予金正勋及长琴施礼行福,宣布他们在天主跟前成为合法夫妻。众教徒亦纷纷上前,给予祝福。我十分羡慕:“父亲大人,女儿要是能像弦月那样觅得良人,就是一生的幸福了!”父亲一句话:“你是个宫女,想都别想。”
我叹口气,只能沉默。父亲见我一脸沉重,忙抚就道:“我在朝廷看看能不能想点法子,把你从宫里弄出来。”我垂了眼:“这怎么可能呢?宫女,生属于宫,死也属于宫,想都别想。”父亲正想再安慰我,就听得一阵急急的拍门声。
“咣”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一排持刀步兵闯将进来,我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的衣饰,捂着口:“天哪,那不是义禁府的人吗?”父亲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愣道:“难道这么快就禁止信仰天主教?”
只见军人的身后,闪出一身着讲武之服的男子,他走上前:“金正勋,给我出来。”王神父正要上前问明原因,金正勋急忙闪出,将王神父紧紧挡在身后:“大哥,你这是何意?”
原来是嫔宫的哥哥,同副承旨金正翰。只见金承旨拿出教旨:“奉东宫教旨,捉拿扰乱风化之艺伎弦月入义禁府拷问。”金正勋一把扯出御令:“大哥,你不要欺人太甚,弦月不在这里,不要胡来。”
金承旨喝道:“将这个连罪的罪人给我拿下。”便有两个军人上前押着金正勋,金正勋在挣扎中镇定自若:“你抓我倒也罢了,但你不能动这些人。”金承旨一巴掌摔在金正勋脸上:“你不是与家族断绝了关系吗?哼,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些邪教铲除干净。”
说罢,金承旨一挥手,便有军人动起手来,向天主教信众们施暴,他的眼中泛着暴戾,人群里充斥着尖叫、恐慌,父亲眼见情势不妙,拉着我伏于回廊后的柴垛里。
王神父等上前拒理力争:“您不能这样动粗,朝廷都不曾禁止我们的信仰。”金承旨仇视的望着王神父:“不能抓捕你们?打不得吗?这教训是为了让你们这些邪教徒警醒。教坏世人,诱导世家公子与伎女举行婚礼,扰乱纲常这等放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