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总裁的复仇妻
764800000020

第20章

“媚嫣,你还年轻,立衡也正值壮年,你们就生一个嘛!多一个子女,还能救安安,一箭双雕啊!”

沈母可谓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劝说女儿。

“那根本不可能。”媚嫣摇了摇头,张唇想告诉妈妈什么?忽然脑子里闪过什么?她想说出的话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即使再生一个儿女能救安安的命,她也找不到安安的亲生父亲,又怎么生得出一个至亲的孩子来救儿子?况且,算命先生的话岂能当真,连h市最具权威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大胆采用最新引进的科学技术,临床第一例换骨髓移植手术,虽然钱花得多,可至少,那是安安的唯一的一线生机,她为钱的事情一愁莫展,不想再听母亲胡言乱语。

她坐在床沿边,执起儿子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妈,我冷……”

安安掀动苍白的唇片,双眼无光地静静地看着妈妈,冷,怎么会冷呢?窗外明明是如火的娇阳啊!

“安安,我再去给你拿床薄……”话还没说完,握着手掌里的小手便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安安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抽搐……儿子的体温骤然下降,他好看的双眼皮翻了翻,牙齿死死地咬住,咬得格格作响。

“安安。”媚嫣被儿子举动吓白了脸,她惊慌失措地扑跪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搬开安安的牙根,把手毫不犹豫地伸进安安两排整齐的牙缝间,以防儿子无意间咬到头受伤,“啊。”儿子的牙劲好大,险些咬断了她手指骨,她惨叫一声,隐忍的汗水从她眉宇处滑落,这才回过头对吓呆的母亲冷喝“快叫医生来啊。”

“噢。”沈母这才反应过来,按了墙壁上的玲档,医生零乱仓促的脚步声即刻在走道外响起。

好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赶来,对安安采取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安安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

医生撑起头,见孩子松了紧握的拳头这才如释重负的地叹了一口气。

“贺太太,孩子的病不能再耽搁了,他的血小板根本已经失去再生血功能,再这样下去,他没有多少时日了,再耽搁两天,我们想做骨髓移植手术也无能了,要不,你转省医院吧。”年纪稍长的医生带着对病人负责的心理,他也不想看着这个聪慧的孩子就此逝去,媚嫣不语,只是紧紧地抿着粉唇,抖着血红的手指,一脸木然地坐在床边,握着儿子的渐渐有了一丝热度的小手……唉,医生摇了摇头,白色的身影转身,带着护士一脸沉重地走出病房。

“媚嫣,听到没有,你就相信妈妈的话,再生一个孩子……”

听了医生的话,沈母急疯了,她摇晃着女儿象冰雕一样一动不动的身躯,疯狂地喊出。

“你一定要维系与立衡这段好不容易得来的婚姻。”

呵呵,闻言,媚嫣的神经质似地低低笑开,要不是母亲当初一再说服自己,贺立衡是潜力股,她也不会跳下这绝世火坑,毁掉一生的幸福,她从来没有怨恨过母亲,可是,这一刻,她好怨。

“维系,早已维系不了。”

“什么意思?”沈母的眼睛瞪得比铜玲还大,看女儿怨气冲天,她也是为她好呀!

媚嫣不想给母亲多说,撑起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的走向窗口,窗外,残阳如血,那淡淡的红光交织在天际,映照在窗棂上,透露出一股凄然苍凉的味道,满天的霞儿飘纷,在天际缠绕上一层瑰丽的色彩,然而,如此美丽的景致却丝毫入不了她苍凉的心境,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钱、钱、钱,因为,只有钱才能救安安的命,但是,她好无能,她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她连自己的儿子也保不住,回头瞟了眼床上安静躺着呼息均匀的儿子,美眸里渐渐泛起淡红的血丝,那是伟大母爱挫败无力之时延伸出来的血泪,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牙痕密密布满,白净的血肉深深陷下去的指节,身体绝世的惨痛已经麻木,而她的心呢?

“媚嫣……”

母亲说了什么?媚嫣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长长的通道里,从天花板上洒射下淡淡诡谲的光束,把来往的醉客们的身影拖的老长老长。

吧台边,坐着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执起酒保递过来的一杯红酒,仰头狂放地一股脑儿喝下,一杯又一杯,不多时,红晕悄然爬上双颊,让她粉嫩的双颊变得娇阳似火,“干。”她端着杯子,不知在对着谁说?然后,又一仰头一口喝尽,纤细的手指把杯中翻转过来,杯口向下,那晶莹的液体便沿着透明干净的杯壁缓缓滚落。

“再来。”她把杯子忽然啪地一声放在吧台,毫气干云地对着酒保叫道。

都说一醉解千愁,她就想把自己灌醉,最好是醉得不醒人事的那一种,她抬起眼帘,凄迷的眸光游走在偌大的pub里,这间pub经营了好些年了吧!连格局与布置也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增加了一些先进的设备罢了,华丽的圆形球转灯不停地旋转,忽明忽暗,在华丽的地板砖上投了一层隐隐绰绰的暗影……

这一切是如此熟悉,就是这里,她糊里糊涂地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安安就是那狂乱迷情的一夜怀上的,她甚至都还不知道那个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是谁?母亲说,要她再生一个孩子来救安安,可是,即使救得了,她又上那儿找他生去?她执起杯中的红酒,轻轻摇了摇,就看到血红的液体在杯中飘过来荡过去,如果安安不再了,这杯酒,即使是染了毒瘤液,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活着,也人不过是行走肉罢了,心,好累了,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也是一种破败的幸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