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胡紫莲衣着高贵,整洁,修长涂满鲜红丹蔻的指甲夹着一支香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眼睛死死地盯住媚嫣,眸光尽是深浓的鄙夷,面前摆着一杯黑色的咖啡,却一口也没有喝。
“离开秦冥修。”
半响,她终于突兀地打破了沉默,冲着对面喝着咖啡的女人说,丹凤眼皮上描着五彩缤纷深厚的眼影,斜视着媚嫣,冷冷以命令的口气开口。
“胡小姐,你恐怕弄错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媚嫣放下手中的金属汤匙,挺直腰板,她不想输了气场,是她们先对不起她的,明明是她有意勾引她贺立衡的,两人狼狈为奸,害得安安没有手术费,所以,不得不设法营救儿子,这一切都是她逼的。
“你别装蒜。”
胡紫莲看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心里就倒足胃口,不知道秦冥修到底喜欢她什么?是那伪装的清纯,还是嫩得如牛奶浸泡的肌肤,她天天用玫瑰花瓣洗澡,用鲜奶沐浴,为毛还是比不上人家的肌肤雪嫩?就是一小三的货色,她心里不知暗自骂了多少遍了?
“胡小姐。”
“请叫我秦太太,或者市长夫人也行。”
胡紫莲对她的称呼极不满意,她有意开口刁难她,仿若在身份上就想压死她,想让她知难而退。
“好,秦太太,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先告辞了。”媚嫣不想给这个趾高气扬的女人浪费唇舌,所以,欲起身离去。
“一朵野蔷薇如何能给高贵典雅的牡丹相比。”
胡紫莲见她要走,勾唇冷笑,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红唇不紧不慢说出一句喻意深刻的话语。
讥诮的话语象无数柄钢针袭向她心底的最深处,这个世间上,即使人如蝼蚁,也会想活得有点尊严,更何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她把她看着是一朵勾引秦冥修的野花,而她却是高高在上的富贵牡丹,富贵牡丹勾引别人的老公就可以理所当然,媚嫣为此气结,气得有点心肺疼痛,这几个月来,不管她与贺立衡如何绞在一起?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为女人,她已经悲哀到了极点,而这个女人还要恶意的上门来挑畔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不还击,她还当自己是软柿子,随便怎么捏都可以?没门儿,媚嫣欲离去的身体又重新坐到椅上,挺直背,坐得很直,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高贵,却品行不端,缺少素质含养的女人。
“牡丹再灿烂夺目,终有花开凋零之时,而在风雨中飘零独自开放的野花才有最强的韧性,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她不怕死地冷冷还击,让胡紫莲尽量保持的风度完全丧失,抬起指节,把还未燃完的烟蒂狠狠地往那只干净的烟灰缸里一的摁,烟头在她的蛮力下熄灭,污浊的青烟从熄灭的烟头徐徐升起,缭绕开去。
“再有韧性永远是野花,难成气候的那一种,只适合让男人玩一玩。”
“你知道他喜欢用那种体位做?”她突兀别具深意地一问。
“你……”媚嫣为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女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即然摸不清他的喜好,劝你别白费心机,这一生,他绝对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女人放弃仕途。”
“是吗?那你又何必找我呢?”一丝冷笑浮现在媚嫣眼底,这女人根本就是怕她抢走了秦冥修,所以,才会纡尊降贵约她到这里,谈论这些无聊的问题。
“找你,你配吗?沈媚嫣,我动一根手指,就可以让你在h市消失。”
“别太欺人太甚,到底是谁勾引了别人的老公,别贼喊捉贼。”媚嫣只是快被这女人盛气凌人的样子逼疯了。
“我跟贺立衡的事,不用你管。”她嚣张地拍案而起,盯着对面的沈媚嫣,气焰嚣张地吼,完全有失她平时温文雅的风度。
“哈哈。”这一刻,媚嫣想笑,想疯狂地大笑,她真想大声吼一吼,让这咖啡厅的所有的都来看一看秦市长老婆的嘴脸,她偷了别人的老公,居然还敢趾高气扬说她不关她的事儿?
可是,为了她自己能在h市里生存,她终究是忍住了,却按捺不住喉头那股灼热的酸涩。
“我不管,我死也不会管,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自生自灭吧!”她牵唇低低地笑开,给人感觉很神经质的那一种,只是,随风乱飘的发丝缠绕在她明丽的五官上,她黑白分明的眸瞳透过那几缕发丝缝直直地锁住了这张女人娇横狂纵的面容。
“找死,贱货”胡紫莲受不了她那种发滞幽怨的眸光,她盯得她毛骨悚然,随手捞起桌上那杯冷掉的黑咖啡,凶悍地往她脸上的一拔。
媚嫣尽管反应敏捷的脸一偏,可是,长长的如云秀发还是没有逃过黑咖啡浇渗的命运,她的飘逸黑色长发上,沾染上了黑色稠沾的液体,微黑的液体顺着发丝静静地流淌到雪白吊带裙上,片刻雪白的领口浸染了好大一片湿湿的黑渍,并迅速扩散开来,一股更浓郁的香味在咖啡厅里飘弥,胡紫莲狂嚣的举止遭来临近桌客人的注意,而他们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见两女人在那儿象是争执,也许,又是搞婚外遇了,正妻与小三的闹剧在这个现代社会已经屡见不鲜了,所以,他们见怪不怪地转过头去,又开始继续品尝咖啡,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胡紫莲,你不要得寸进尺。”媚嫣被她这么没风度一渗,气得浑身都在打颤,她想不到堂堂h市市长夫人,毕业于哈佛名牌大学,带着满身的光华,然而,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