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市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之际,秦冥修高大的身形伫在了门边,他不敢置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那个纯美的女人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她身着淡紫色风衣,淡黄色的底裙,那么弱不禁风,我见犹怜,苍白的脸色,不停颤动的粉唇都在无言勾引着他的心魂,可是,她的身上为什么湿漉漉的?披在脑后微曲的秀发上还飘滴着雨水,眉毛,眼睫上沾染着晶莹的水珠的惨状,让他一颗心刹那纠结成一团。
“你为什么不带伞?”
他口气深浓地责骂,心疼之情益于言表……
媚嫣轻缓地阖上房门,娇弱的身躯倚靠在门扉上,透过雾蒙蒙的视线,眼眸痴迷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她微弱地喘着气,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忧伤的。
“为什么不带伞?”
秦市长再次愠怒地质问,他瞟了眼窗外正在徐徐降落的雨水花,垂下眼帘,深沉的眸光定在了她银灰色亮皮马靴上,在目睹到及膝的短靴鞋尖湿尘的泥土时,眸光倏深了几许,重新看向她苍白小脸的视线下子变得灼热。
媚嫣看着她,眉目仍然分明,锋挺的眉,漆黑的眸,高耸的鼻,紧抿的唇,翻涌的惊诧与震惊。
媚嫣一径沉默不语,只是张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眸瞳痴迷地望着他。
“我问你啊,你不知道打车吗?下那么大的雨,你脑子进水了。”
他一边责骂着,一边粗鲁地脱掉她身上那件湿湿的紫风衣,里面仅着一件白色紧身的蕾丝秋衣,他连忙走到自己的办公椅前,拿起搭挂在椅背上自己的蓝色西服后折返回来,急切地为她披上,并找到摇控器,到室内温度调到二十五度以上,当室内的温度徐徐上升,一股暖迎面侵袭而来时,他这才一把紧紧地拥住全身仍然冰冰凉凉,沉默不语的她。
“为什么不带伞?为什么走路来?”原来秦市长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见她不回答,再度低沉地询问,象是不找到答案誓不罢休一般,明明知道这女人不会告诉他答案,可是,难道她不知道他会心疼吗?圣德医院到市办公厅也有好长一段距离,连开车也要半个小时左右,这女人,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看着他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媚嫣的唇边闪现了一朵丰盈的笑靥。
他的脸贴着她的脸,他热热的体温由肌肤传达到她的心窝里,这一刻,她们是如此的亲切,她真真实实地在他的怀里,每天看着他,仍然觉得他远在天际,努力地伸出手,却怎么也触摸不到?他的胸怀是这么温暖,是这么宽厚,可是,终究不是她停泊的港湾。
“媚嫣,说话,你怎么了?”
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秦冥修柔情似水地单手执起她的下巴,要她正视着自己,她黑白分明的漆黑瞳仁,清晰地倒映着他阳刚的轮廓,然而,那清晰的印象渐渐变得模糊,因为,黑瞳升起一片淡雾,最终那淡雾渐渐凝聚成一团从那狭长的眼角滑落,那晶莹的泪珠似一颗又一颗冰晶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扉。
“别哭,告诉我,你怎么了?”她的泪让他手足无措,多少年哪,自从她离去以后,他从来不曾真真正正去在乎一个女人感受,也从不想再走进女人内心,让自己的心酸,可是,她的笑,她的泪,她的痛苦,他都强烈地感受到了,钢铁般的心会为她的伤而伤,悲而悲,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想去追究,也说不清楚了,也许,从她孤身一人胆敢闯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命中早已注定。
她想对他说,谢谢你救了安安,可是,话到嘴里,几次三番又咽下……
她张开红唇,踮起脚尖儿,当颤唞的唇片主动吻上他的唇的那一刻,秦冥修简直都不太敢相信这是事实,他曾经让她做他的女人,他承诺会给她所有美好的一切,当然这一切,绝不包括婚姻或是家庭,因为,在政坛里混的男人婚姻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可是,他会给她婚姻以外的很多的东西,金钱、权力等等,然而,她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今天却主动打了电话给他,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来到他办公室拥抱着他。
这到底是唱的那一出戏,是演戏吗?秦冥修凭直觉断定,不是,因为,他拥抱着她的那一刻,能深深地感受到她心灵深处的悲凉。
她吐了一口气,唇边掀起一朵幽忽的笑容,然后,在他的唇边轻吐出两个字。
“爱我。”
“要我。”
“冥修……”
不再是陌生的秦市长,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与职位会象一道巨大的鸿沟,恐怕今生都难跨越。
“媚嫣,你怎么了?”
秦市长为她出口的话吓了好大一跳,她真的太不寻常了,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到他办公室,为的就是让他要她吗?他秦冥修不是色狼,绝不会趋人之危。
媚嫣抿唇不语,她抬手开始拉扯着他身上那件韩版白色衬衫的纽扣,低下头,在他那裸口露的肌肤上印下一串串香吻,她的举动让他高大优雅的身形猛地一僵,面容一凛,嘴唇微微牵动了一下,这个女人如此急切与热情有什么目的吗?秦冥修暗自寻思,毕竟,他多年身居政坛,防备的心理又在胸中作怪。
“求你,要我,冥修。”
她其实想说的是,冥修,给我一个孩子,可是,几翻思量,她不能这样说,她不能告诉秦冥修安安的事,就让事实真相永远石沉大海吧,她不想让两个家庭支离破碎,她更不想自取其辱,当有一天,这个真相浮于水面之时,也是她在这座城市走到绝路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