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现在已是高科技时代,信息时代,这算盘早就被电子计算机和电脑所代替。
再看看眼前站着的这几个人,全是古人打扮,短衣长裙,头上戴着一些花儿朵儿的,还有几支一看就是地摊货的银质首饰。年纪大点的这个中年女人,身材适中,表情悲喜交加,一张长长的,腊黄的面孔上布满泪痕,而另外两个围着自己哭叫的小姑娘,眉眼还算清秀,可打扮得很俗气,很成人化,不长的头发扎成两个冲天鬏,上面缠满了五颜六色的丝带,娇嫩的耳垂上,垂挂着两个硕大的银圈,脸上似乎还涂了脂粉,因为哭泣的原故,妆容花了,横一道竖一道的,活象个小花猫。
她们又是谁?
晓月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觉地面浮笑意,问:“这个电视剧叫什么名?我这次成小姐了?不是丫头了?”
晓月的家,处在浙江地界的横店影视城附近,晓月因为爱好,因为模样长得出色,常在电视剧中扮演个群众演员什么的。很多时候,在古剧中扮个丫头,或是台词不多的姨太太、小妾之类的。
看样子,自己很可能没被阎王爷收走,而是又被某个导演助理看中了。
至于如何来到剧组的,这个过程,晓月就当自己被车撞晕了,暂时失忆,记不起来了。
站在床尾的中年女人一愣,溢满泪珠的眼里,放射出浓郁的恐惧,她颤抖着声儿,连连问:“小姐,二小姐,你说什么?电……电视剧?这是什么”
“小姐,你什么时候成丫头了?你一直是夏府的二小姐啊。别看大太太、三小姐和那些姨奶奶们都不把你当小姐待,可你正经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夏府的正宗小姐!二小姐,你……你是不是撞青铜鼎的时候撞伤了头,脑子……脑子撞坏了?”
她们说的是什么?是台词吗?晓月听得云里雾里,囧了,她顺手摸了一把额头,说:“脑子撞坏了?我什么时候撞青铜鼎了?我不是撞在拉沙的货车上吗?”
这一摸不打紧,晓月吓坏了。她摸到额间绑着大团的布条!隐约间,额间处隐隐生疼!
怪了,假如是演戏,包装会有,但不会有真正的疼痛感啊。
这是怎么回事?
见晓月痴痴傻傻的样子,中年女人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诉:“这可怎么办呀,怎么脑子又坏了?二小姐啊,你太命苦了,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想你打小没了亲娘,从小三灾八难的,众人都嫌你是下贱女人所生,人人都想骑在你的头上。要不是老爷护着,小姐你……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小姐你又失足跌进了湖里,摔残了腿不说,还把脸给毁了……我的天哪,想想二小姐以前的容貌,那真是花见了不开,鸟见了不叫,人见人爱啊……”
什么?晓月越听越糊涂,腿摔残了?脸毁了?难道,电视剧中还有这样的情节?太乌龙了吧。
“快,快拿镜子给我!”晓月一迭声地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一面模糊的铜镜放到了晓月的手上。
晓月扯过飘逸的白纱帐,擦试了又擦试,然后,照镜!
这一照,又让晓月发出惊魂的大叫:“这……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不是我呀!”
铜镜里,映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孔,鹅蛋脸型,明眸隆鼻,下巴尖尖,嘴角边有两粒深深的米豆窝,肤色有些青白,樱唇有些失色……挺漂亮的五官,可是,额头上缠着一圈宽宽的白布带,上面沁满了血迹,尤其可怕的是,右脸颊,肤色很特别,仿佛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桐油,上面布满高低不平类似针眼似的洞孔,与白皙细嫩的左脸比起来,显得特别显眼,特别丑陋!
惊叫过后,晓月发出一声长叹:现在的化妆术啊,那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别说可以把本人化妆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外人,你看,这摸上去挺搁手的肌肤,任是怎么使劲的揉搓,它也安之若素,该怎样吓人,还是怎样吓人。
“小姐小姐,你糊涂了,怎么会不是你呢,不是你,又是谁?”
中年女人伸出手,颤粟地摸上晓月的脸颊上,泪流满面地说:“小姐吓坏了,小姐在发高烧说糊话呢。”
“肯定是肯定是,”俩丫头齐齐地说:“小姐撞上青铜鼎的时候,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和绿儿都以为小姐这回……谁知小姐却活过来了。只是……只是,冯妈,小姐好象傻了。”
这几个人的演技也太好了吧,看她们演得入木三分。
晓月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头顶上没有拍摄机位,四周也没有拍摄人员……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她们在酝酿戏情?
太兢业了。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了吧,这个电视剧叫什么名字?导演是谁?剧中都用了哪些大腕啊?”
那个叫冯妈的中年女人和叫绿儿、青儿的小姑娘,闻言齐齐地扑到晓月的面前,哀哀地,重新又大哭起来:“小姐,你怎么啦,我们怎么听不懂呢?二小姐,你别吓我们啊……”
“你们这是拿我玩儿的吧?”晓月有些生气了,将手中的铜镜往床上一扔,就想下床去,谁知,两条腿就象生根似的,紧帖在床上,根本不听使唤!
“啊?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不会动了?”晓月吓得大汗淋漓,双手拼命去拉扯,去敲打。
冯妈紧紧地拉住晓月的手:“小姐,你别打,别打!你忘了,你的腿在一年前落进湖里的时候伤了,从那天起小姐就没下地走过……小姐,难道,这,这些你都忘了吗?”